文字是历史从野蛮走向文明的象征,很难想象一个国家在产生文明秩序的同时,竟然没有自己文字。

韩国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古代朝鲜都在使用汉字作为书写方式,甚至在朝鲜文字被创造出来之后,也只能做汉字的辅助文字。

汉字和朝鲜字的争斗贯穿在整个韩国的历史上,韩国曾三次试图废止汉字,但是仍然没有完全去除汉字对韩国文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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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汉字在韩国人的日常生活中的影响力已经降至历史最低了,汉字依然在韩国人的身份证上被广泛使用。

为什么韩国人无法完全抛弃汉字?韩国的三次试图废止汉字的理由是什么?

汉字与谚文纠葛

翻开韩国的历史文献就能发现,韩国的历史是由汉字写成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当韩国还在朝鲜时代的时候,汉字是朝鲜的官方语言,朝鲜的知识分子读书写字用的都是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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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汉字在朝鲜的地位非常崇高,只有贵族和有机会接触文化知识的阶层,才能掌握汉字。

下层的普通人大多都不会书写,只能使用朝鲜口语。认识和使用汉字成为一种身份象征,将上下阶级区分开来。

当时朝鲜的本土的文字,也就是今天韩国普遍使用的文字,被称为谚文,这种文字被当时的统治阶层所排斥,一度沦落到只能被地位低下女子和无知的孩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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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当时的文字语言交流带来非常大的障碍,因为朝鲜语言和汉字完全是两套不同的体系。

朝鲜时代的韩国人使用汉字作为书写工具,同时又使用韩语作为语言工具,韩语不能准确表述汉字,反之亦然。

为了统一语言和文字,朝鲜王朝的世宗大王决定给韩国创造一套文字,于是根据韩语语音创造出来的文字韩字被创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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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推广的朝鲜文字的时候,却遭到了许多知识分子的反对,他们仍然以使用汉字为尊。

当时朝鲜王朝受中华文化影响很深,从政治制度到习俗文化,都有中华文化的痕迹,人往高处走,权贵阶层当然想要更加接近天朝上国。

他们自然不愿意屈尊降贵,跟下层人民使用一样的文字。对于朝鲜文人和两班贵族来说,抛弃汉字就等于抛弃文明,成为野蛮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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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些知识分子的反对,朝鲜文字始终没能完全替代汉字,成为官方普遍使用的文字。

但是书写更加简单,而且跟韩语更加适配的朝鲜文字,受到了底层人民的喜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汉字和韩文在朝鲜官场是并用的。

直到20世纪,韩文才被广泛地使用,在书写中也逐渐替代汉字,但是汉字仍然没有退出韩国的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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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是表音文字,文字本身并没有含义,因此在使用时常常会出现不同单词同样发音的情况,这时候就需要汉字出场了,主要是为了消除歧义。

在一些含有大量专有名词的领域,仍然会出现汉字和韩文混用的现象,如医学、法学等学科领域,汉字仍然发挥着作用。

三次废止汉字

汉字是在中国国力强盛之时成为韩国的主流,在古代中国影响力下降之时,汉字在韩国的地位也受到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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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历史上曾三次试图废除汉字,但是中国文化已经深刻影响到了韩国人的方方面面,很难从根本上剔除汉字对韩国的影响。

韩国第一次试图完全废止汉字,是因为日本人影响。当时日本经历过明治维新后,国力迅速发展起来,对中国发起了甲午中日战争。

清政府沦陷在日本的入侵之下,无暇顾及自己的附属国朝鲜王朝,朝鲜王朝更加没有实力跟日本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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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沦落为日本的殖民地,从此前学习接受中国文化转变成了接受日本文化,朝鲜王朝当时的统治者李熙下令废止汉字。

不过这次去除汉字的行动没有掀起什么水花,一是朝鲜王朝并不具备完全使用韩国文字的条件,官方资料里用的都是汉字,学校里教授的也是汉字文化,根本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废除汉字。

二是日本的殖民者对改变朝鲜的文字不大在乎,毕竟有地大物博的中国在,国力弱小的朝鲜王朝根本没有值得日本费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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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韩国不是作为中国的附属国存在,就是作为日本的殖民地存在,从来没有真正独立过,韩国的文化也被中国和日本深深的影响。

在摆脱日本殖民者之后,韩国统治者决心要发展完全属于自己的文化,不被中国文化和日本文化束缚。

文字是一个民族文明的最基本组成单位,要树立自己的文化,首要的就是让韩国自己的文字成为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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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出现了第二次大规模的汉字废止行动,政府出台的《谚文专属用途法》被认为是废除汉字的法律依据。

这个法律规定了韩国的公文必须使用韩文书写,甚至连人名和地名等汉字表记法也被称为外来语,韩文正式成为韩国的主流文字。

不过《谚文专属用途法》虽然是法律,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强制措施,在公文书写时仍然可以插入汉字的说明,汉字并没有完全被明令禁止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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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承晚担任韩国总统的时代,韩国的小学教育体系中仍然实用汉字教育,汉字作为一种广泛的书写方式,在韩国还是很普及。

这种情况在朴正熙时代才被真正改变,这时候韩国开始受美国为主的西方文化影响,朴正熙还专门到美国学习现代化国家的发展方式。

1970年,时任韩国总统朴正熙准备完全废止汉字,向韩国公众发表了汉字废止宣言,并且在废除了小学的汉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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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韩国历史上有浓墨重彩印记的汉字怎么会被这么轻易废除,朴正熙激进的汉字废除政策很快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对于韩国民众来说,汉字存在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一下子让民众放弃使用汉字,给生活造成了许多困难。

之前也说了,韩语是表音文字,能够表达的含义有限,因此韩语中存在大量的中文、日语和英语等外来词汇,很多时候都会出现语义混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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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除汉字会导致沟通出现障碍,文字理解能力下降等情况的出现,这种状况在教学中尤其明显,韩国历史就是用汉字记录的,如果抛弃汉字,学生甚至不能完全读懂历史。

在废止汉字宣言发表两年之后,由于反对的情绪实在是激烈,韩国政府又撤回了这份宣言,汉字科目被列为了中学和高中教育的选修科目。

韩国政府选择了一种曲折的方式消除汉字对韩国的影响,国家仍然明令禁止在小学阶段学习汉字,初高中阶段的汉字教育不需要考试,汉字在教育中的重要性被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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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在韩国社会的使用频率也在被逐渐降低,文字媒体不允许使用汉字出版传播,各大地点的门牌等都被替换成韩文,韩国首都“汉城”被改为“首尔”就是为去除汉字的影响。

即使韩国都这么费力了,也没能完全废弃汉字,时至今日,韩国人的身份证上仍然印着汉字,否则的话就会出现一大批同名名同姓的韩国人。

韩文已经基本替代了汉字,但是关于恢复汉字的争论仍然存在,不少学者痛心地表示,由于不懂汉字,韩国人连自己的历史书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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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
《汉字及汉文化对韩国人名的影响》——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022 ,55 (06)
《从韩国文化危机看汉字对韩国的影响》——中国商界(下半月) . 2009 (06)
去汉字化还是恢复汉字?韩国又开撕了 2016-05-16 07:30:47观察者网
韩国文字的去汉字化2016-12-27 李津逵/综合开发研究院(中国·深圳)主任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