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葛月辰
编发这事儿,到底是偏重于史实呢,还是更偏向于文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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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啦,这里为了让大家读起来顺溜,文章里有虚构的情节哈。这文章不要钱,不过因为长文有限制(4500 字),所以看 5 秒广告,就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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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阅读了。
1972 年 12 月,我参军了;1977 年 6 月,我那四年多的战士日子结束了,我提干了,当上了一连一排排长,一个月工资 52 元。那年,我 22 岁。
咱这拨新兵,是在1972年12月25日到的部队,算是踩着1972年的尾巴啦,不过按老规矩,得算1973年的兵。而且啊,咱七十年代入伍的这些兵,在算军龄和工龄的时候,差别可大了。
要是冬季征兵(七十年代那会儿,要是没啥特殊情况,差不多每年都在冬季征兵),军龄都从第二年的 1 月开始算,就这么个算法。不过算工龄的时候,那得按照入伍通知书上写的时间来。所以呢,我是 1972 年 12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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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号到的部队,那我就是 1973 年的兵。可我参加工作的工龄,还是从 1972 年开始算。
我是个农村出来的兵,当兵四年,当了一年战士,三年文书,最后能提干留在部队。除了自己使劲儿外,我确实挺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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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众里寻他千回啊。猛一回头,那人就在,灯火昏暗地儿呢。”每个人这辈子,都有好多意外跟巧合。对着时代那大水,命运那大轮,咱能办的,就是一直实实在在地干,不停地努力。
1973 年 3 月底,新兵训练三个月结束了,咱就开始分专业、下连队了。有些战友去的地儿不错,像被选到司训队学车的,被连长挑去当通讯员的,还有分到团机关能在首长身边干活的(他们在这三个月新兵训练里,多少都显露出些优点和长处)。我没啥特别的,就被分到了一连一排二班,当战士了。
面对这结果,我没跟那些没好地儿去的战友似的,又伤心又丧气。我明白,在部队里,你想冒尖儿,就得有能耐。可这三个月新兵训练,我确实没显出啥能耐来,所以被分到一连一排二班,当个战士,这也挺正常的。
同时呢,我清楚自己有不少缺点和不足。我这人性格腼腆,还内向,人多的时候说话就不利索。另外,我个子不高(我十八岁那会儿,身高才一米六九。不过在部队待了四年,等我提干当排长的时候,我长到一米七五了),体重也就一百零五斤,整个人看着特别瘦,在一百多个新兵当中,一点都不显眼。
我当兵前是中学毕业,那时候是七十年代,冬天毕业的。在学校里,我成绩向来挺好,都排在前面。当时想上大学得靠推荐,不能直接考,所以我就选择当兵了。还有啊,我特别喜欢写作,中学四年(七十年代中学四年制,初中两年,高中两年),我一直没断过写作。这就是我的优势,也是我奋斗的目标。
找对了方向,接下来就得实实在在地坚持和努力。于是,在一排二班,平常工作完后,我就试着写东西投稿。不过毕竟才刚开始接触,而且和在学校写的作文差别很大。所以刚开始写的时候,我每次都只写了两行,就不知道该咋写了。
我这人就不信邪,不会写咋的,那我就多瞧,多学。瞧瞧报刊上其他战友写的文章,学学人家的写作门道。就这么着,渐渐地,我能写出来了,也会写了,写作水平还在稳稳地往上升呢。部队的报刊上,也常常能看到我写的文章了。
记得1973年8月,我坚持写了四个月,写的稿子头一回登上报了(就是军区的小报纸)。那时候,我瞅着报纸上自己写的东西,心里啥滋味都有,高兴啊,激动啊,可更多的是感慨。咋说呢,自己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当时,听说我文章上报了,我们姓李的指导员,乐呵地把报纸上我那篇文章剪下来,贴到连队宣传窗上,给大伙看。
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写的那篇文章,就是照着别人的样子写的(学其他战友的写作办法),还挺幼稚的。不过呢,这文章当时给了我挺大的鼓舞和肯定,让我能把写作这条路走下去。所以打那以后,我把工作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干完,有空的时候,就接着坚持写文章。
因为我在军报和军区报上发了几篇新闻报道跟文章,1974 年 3 月,我到一连刚满一年,连队老文书退伍了(城市兵,退伍能安排工作),连里下了个命令,我就成了一连的新文书(班长级)。
我刚当兵一年就被任命为连队文书,知道这事儿后,我没特别激动和高兴,倒是变得更踏实努力了,毕竟我清楚自己离梦想(成功提干留在部队)还差得远呢。就这么着,往后三年,我在一连文书的岗位上,老老实实地干着活儿。
平常把文书的本职工作做完后,业余时候,我一直坚持写作并投稿。由于我不停地写,陆续在军区小报、战友报以及地方报刊电台,发了不少稿子和文章。并且,1977 年 5 月,我当文书的第三年,我还代表连队去军区参加了文学笔会。
就在参加完文学笔会回来半个月后(1977 年 6 月)的一个下午,我在连部正常干活呢,指导员突然笑着找我来了。我还没起身打招呼呢,指导员就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小葛,团里刚来消息,让你去卫生队体检。你把手里活放下,收拾收拾,赶紧去,现在就走。”我听完指导员的话,当时就有点发懵,没搞懂这“体检”是咋回事,嘴里还不自觉地小声嘀咕:“啥体检啊,活还没干完呢,咋突然让我这会儿去。”
瞅见我在那发愣,还听见我小声嘀咕,指导员乐坏了,接着拍拍我肩膀讲:“这能是啥体检啊,那肯定是提干体检呗,团部都打了两回电话啦,你拾掇拾掇,赶紧去吧。”等到指导员说出“提干体检”这几个字,我都觉着跟做梦似的。要知道,我从1972年12月入伍,到这会儿(1977年6月),当兵也就四年多点儿。
就这么着,当天下午,我去团卫生队参加提干体检。嘿,结果全合格,没一个例外的。体检完一个月后,那是 1977 年 7 月下旬,有一天吃完晚饭晚点名的时候,营教导员(姓许)骑着马到了我们一连,当着全连战友的面,宣布我被任命为一排排长。得,这下我四年多的战士生涯也就结束了。
提起我当文书那三年里的一件事儿,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是 1976 年 12 月底,我当文书的第二年,一个刮着大风下着大雪的上午,我接到在团部开会的连长打来的电话,叫我赶紧去团军务股帮忙,写退伍证明书。这事儿关系到连队里明年三月要退伍的战友们,所以我挂了电话,拿上日常用的东西后,就背着挎包,穿着大衣,踩着快没过小腿的雪,啥也不顾地朝团部走,那儿离我这儿大概有二十里路呢。
身为一连的文书,甭管环境多差,条件多苦,能给我那些马上要退伍的、可爱的战友们,填写他们为部队做贡献的退伍证明书,我觉得特别光荣。
我提成排长后,心里挺激动,也挺高兴,可更多的是不安。为啥呢?我当兵四年多了,连班长都没当过,也没带过兵。再说了,排长虽说官不大,可也是个基层小领导,工作的重要性那还用说嘛。所以,提干命令正式下来后,我就开始认真地为干排长的工作做准备了。
常言说,新官上任得有点动静。要想把排长当好,就得“树威风”,得把第一步走稳了。所以,我当排长的头一个月,先搞了个“硬对硬”的办法,不管是谁,老兵也好,新兵也罢,要是不听命令,我都一样对待,该批就批,该教就教。
这么一搞,“威”倒是树起来了,可麻烦也来了。大伙私下里都讲,一排长提干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变得骄傲自满,不把战友当回事儿了。就因为这,我被连长和指导员含蓄地批评了,他们也耐心地教导了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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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啊,经过一番折腾,我总算把和排里新老兵的关系给处理妥当了。工作的时候呢,我也老是自己先干,给大家做个榜样。就这么着,我算是成功地踏出了变成合格排长的第一步。
那时候,我提干成了一排长,津贴从当兵第五年时每月15元,一下涨到了每月52元的工资。扣掉13.5元的伙食费,实际能拿到手38.5元。在当时,这38.5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可我爸妈年纪大了,我妈身体也不好,还有俩弟弟、一个妹妹都在上学,家里挺困难的。所以这38.5元,我留8.5元买牙膏、牙刷这些生活必需品,再留点应急,剩下的30元,我每两个月凑一起,寄回家里。
同时,提干了,那就是干部啦。在 1977 年十一前,连队换军装的时候,我总算拿到了四个兜的军装(那时候军衔制已经没了,干部服和战士服的唯一差别就是干部服有四个兜),还有新皮鞋。不过虽说拿到了新皮鞋,可在当排长的头一年,还不能穿呢。
记得我提干当排长的命令下来那晚,指导员到宿舍跟我谈心。月色中,指导员郑重地跟我说:“小葛,咱连73年兵里,你是头一个提干的。可你也清楚,连里跟你同年的兵,或者军龄比你长的老兵,那可不少。你平常得留神跟他们相处的法子。接下来这一年,别穿皮鞋,别戴手表,也别穿尼龙袜,得保持普通士兵的样儿。”我听了指导员的话,一个劲儿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可没承想,那双我为了保持普通士兵的样子一直没舍得穿的新皮鞋,在 1978 年 5 月,被我一个老乡回家探亲时给穿上走了。
记得在1978年5月的一天,那年老兵退伍了,新兵也差不多熟悉情况了,连里事儿不多,就按老规矩让战士们轮流回家探亲(不算来回路上的时间,假期有十五天)。和我同年当兵的一个老乡(姓徐),安排在五月中旬回去探亲(这是他当兵五年里,第二次回家探亲)。
就在老徐打算回家探亲的头天晚上,他到宿舍找我(老徐是三排七班的班长,平常工作特别踏实认真,岁数也不小了,这回回家探亲,主要是想把自己的婚事给敲定了)。见着后,我挺热情地让老徐坐下。但老徐呢,老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儿,好像心里有啥事儿似的。
平常我和老徐关系挺不错的。瞅见这情况,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碰上啥难事儿了。我这话一出,老徐狠狠叹了口气,接着讲,“老葛,有个事儿,真得你帮把手。”我了解老徐这人,要是没遇上难事儿,通常不会张嘴求人的。所以老徐这话一落,我就郑重地说,“你这说的啥话,老徐,有啥问题尽管讲,我能帮肯定帮。”
那老徐就讲了,他明年大概得退伍了(老徐工作干得挺不错,就是文化程度不咋高拖了后腿),这回回家探亲,就是想趁着自己还穿着军装,把婚事给办了。但他家条件挺差,老徐他爸因病没了,他有个弟弟,有个妹妹,还有岁数大的奶奶,全家四口人的花费,都得靠他老妈一个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啊,老徐每月的津贴,除了留出两块钱买些生活必需的东西,剩下的全都寄回家去贴补家用了。这回老徐回家探亲,想把婚事给办了,连双新鞋都没。他晓得我提干成排长了,工资高点,日子过得相对好点儿,就打算找我借双新鞋。
听老徐说完,我在心里猛叹了口气,接着抬起头,郑重地讲:“行,老徐,我正好有双新皮鞋,你就穿着它回吧,但愿这回你能把婚事顺顺当当给定了。”说完,我走到床头,把那双我一次都没穿过的新皮鞋拿起来,递给了老徐。
老徐一瞅这情况,赶忙摆手讲:“那可不成那可不成,咋能这样呢,这双新皮鞋你一次都没穿过呢,给我双解放鞋就中,我的那双太破啦。”
那我呢,就不再跟老徐客套了,干脆把那双新皮鞋塞他手里,接着就把他从我的宿舍推出去了。我觉得,这双皮鞋让老徐穿着回家,那才是最合适的。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