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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黑神话:悟空》游戏版号获批,拿到了上市发行的“通关文牒”。

游戏的出版单位浙版传媒发文表示:“《黑神话:悟空》的快速过审,就像是得到了官方的‘优秀游戏’奖章,不仅将为这款游戏本身带来商业上成功的可能,也为其他国产游戏提供了信心。”

除了制作游戏内容本身,悟空作为一个超级IP,在网络上的每一次曝光都像是一场试炼。

好在悟空从来不是孤军作战。

正如《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每到紧急关头都能请来各路神仙,《黑神话:悟空》里的这只猴子,在杭州也有一群“神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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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年前首次发布物料,每部短片、每张海报上都有手写书法“悟空”两个字,题字人是杨奇的老朋友黄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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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科和悟空的缘分从游戏科学主创的前作《斗战神》开始。2013年,游戏制作方在展览中看到了黄科的书法作品“万象森罗”,于是买下这幅字作为原画集的封面字体。杨奇和黄科也成了网友。而这部原画集至今都成为玩家津津乐道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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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确认做《黑神话:悟空》后,杨奇给黄科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地说要做一款新游戏的想法,请黄科帮忙写游戏logo。

那会儿,黄科已经合作了盗墓笔记、逆水寒等热门IP,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草率”的甲方。“当时游戏还是一个概念,他也没有提要求,让我自由发挥。”他干脆提笔写了20多个不同风格的“悟空”发过去。

杨奇收到后,直接用硬笔在毛笔字上画出结构和位置。黄科立马明白了他想要的感觉,“字体结构都打散,一横可以是斜的,和传统书法的反差很大。但是作为logo,它的辨识度很高,而且有很强的动感和冲击力。”

这幅字交出去两年后,黄科才看到它和游戏画面融合在一起的效果:宏大的场景、炫目的动作特效,恰到好处的配乐,画面转黑,“悟空”二字渐渐浮出,“完美契合,从头到尾都是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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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这个logo伴随着《黑神话:悟空》接受了无数次检验和讨论,网友自发玩梗把“悟空”联想成“怡宝”;有人说“悟字的竖心旁好像猴子提棒”,也有人从两个字错落的排列中,看出“像空中一只猴子蓄力准备攻击下方跪地的鬼怪”。

“悟空传达的就是一种战斗精神。”黄科说,不管在游戏设计中,还是在游戏的幕后制作中,他感受到杨奇本人有一股很强的战斗精神。“从他决定做一款国内没人涉猎过的游戏,这些年聊天中也听他说起经历的种种困难。其实每个中国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个悟空,他代表的精神就是不屈战斗,不服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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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黑神话:悟空》开启预售。与此同时,游戏的典藏版礼盒也在电商平台首次亮相。定价1998元,限量1万套的游戏收藏版实体礼盒上架后,两天内预约人数超过50万。

所有周边中,热度最高的是一个40cm高的“天命人”模型,高度还原了游戏中的造型。这个模型的设计公司,是杭州守川文化下的一个年轻手办品牌IN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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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2018年,四个原先有过做游戏原画经验的年轻人在杭州创立了一家公司,推出Queen Studios品牌,主攻收藏级雕像作品。

其中,联合创始人刘卓原先是一名游戏美术设计,长期与漫威游戏做合作,和杨奇是同行。他一直关注游戏科学的动态,2020年看到第一支宣传片,刘卓的第一反应是“很吓人”。

“我们最早从零几年就开始接触游戏,早一些的游戏人都希望能参与到这种级别的游戏制作中,现在有人实现了我们一批游戏人的梦想,还是我们熟知的朋友做出来的,太让人振奋了。”

刘卓一行人也在雕像潮玩领域闯出了一片天。凭借逼真的外观和精致的做工,Queen Studios引爆了海内外的社交平台,合作了漫威、迪士尼、DC、华纳等公司旗下的近百个知名IP,最出名的是“超级英雄”系列。

“我们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和国漫、国产游戏的IP合作,但没有找到风格、气质相投的作品。”刘卓说。直到2022年4月,杨奇来到他办公室,聊了聊出一套典藏版的想法,双方一拍即合。

当时,他们旗下新品牌INART刚好惊艳发售了经典的小丑手办,迅速在藏家群体里树立起口碑。这个品牌顺理成章地和中国最具“超级英雄”气质的IP悟空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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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的头雕来回改了很多次,因为要用纯胶发呈现那么多毛发的发丝,对模具是很大的考验。”关于猴子的造型,刘卓透露,最初考虑做资料片里出现过的一个穿虎皮裙的基础套装,符合大家对悟空的印象,“但是那套造型上的细节太少,最终还是选择了更复杂的这套铠甲。”

合作过程中,刘卓印象最深的是“杨奇这群人太拼命了”。从这只猴子、画轴和首饰,到礼盒的包装材质,都是杨奇本人全程跟进,“实物一定很震撼,从方方面面的工艺来说,我们双方都拿出了十足的能力和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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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等待《黑神话:悟空》多年的游戏迷来说,一年中有两个大日子:一个是8月20日,官方会发新的预告片;一个是新年来临之际,游科会放出新年视频。

2023年1月16日,游戏科学发布兔年贺岁短片,用定格动画的形式讲述了游戏玩家兔哥从买到游戏光盘到安装失败,等待得抓狂最后怒砸光盘的一系列经历。镜头一转到了2024年,两个小兔子已经玩上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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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借这段剧情正式宣布《黑神话:悟空》将于2024年夏季发售的消息,又一次点燃了网友的期待值。在各大平台的评论区里,不少网友从这条视频发现了背后的“宝藏公司”润物定格动画工作室。

润物定格的创始人翁劼和杨奇是在中国美术学院的同学,有20年的交情。多年后,两人的工作室也开在了同一个园区。2022年底,杨奇带着尚未公开的“绝密消息”敲开了邻居的大门。

在去年的青年动画电影周活动中,杨奇和翁劼同台对话,聊起了合作的缘起。杨奇大方透露:“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翁老师是我老同学。我跟他哭穷,说游戏做了四年快没钱了,能不能帮忙做个贺岁短片,翁老师就慷慨地答应了。”

定格动画有“动画界的奢侈品”之称,烧钱和耗时程度超乎想象。“定格动画没有一处是运算的,画面中出现的场景、人偶和道具都是手工制作。”翁劼说,动画的过程是掰动人偶的造型动作,逐帧拍下每个画面,最后这些照片连成串就变成了定格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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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正在为玩黑猴安装显卡

为了保证拍摄质量,他们通常忙活一天只能拍摄几秒钟的剧情。

翁劼说,虽然定格动画和单机游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但又有很多相似的境遇。比如研发的投入很高,商业化却面临难题,二者在各自的赛道都属于小众产品。“但作为创作者,我觉得先不要考虑赚多少钱,专注于创作本身,这个过程就足够了。”

杨奇想起大学第一次见到翁劼的初印象,他抱着吉他在舞台上独自弹唱,似乎有种孤独的气质。“其实在创作的过程中我们都不孤独,因为会遇见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

无论是定格动画“低效”地讲故事,还是游戏科学坚持做着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能够并肩作战,总是快乐更多。就像不同版本里西行的悟空,多数时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九千光年小组记者 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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