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期,大清王朝风雨飘摇,飘摇到祖坟快守不住了。
这说的就是北陵。当时,清政府为北陵划分的范围很大,资料显示,包括护陵官署、护陵村庄以及耕地在内的陵区范围,东至榆林大街,西至西江街,北到三台子,南可至崇山路一线。
这么大的范围,本来就很难管,一直有饥民犯禁开荒,等到清末民初,垦地开荒的人就更多,甚至还有人在其中开窑烧砖。
今天的北行一带就有一处当年因烧砖取土形成的深坑,又因坑内积水清澈见底,被称为“碧塘”,而这个积水深坑就是碧塘公园的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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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当年的砖窑应该不大,否则应该留下一些文字记载,或者类似皇姑区的西窑、东窑这样的地名,但翻了很多资料,并没有发现。
不过砖窑存在的可能性很大,在碧塘公园以西大概二三百米的地方,曾经是一个民国初期形成的马市,后来演化成城外大型的杂货市场——北行,而门市住房都需要砖瓦,对于孤悬城外的北行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自给自足。
1938年,碧塘迎来了一个历史转折。当时日军已占领沈阳,并真把沈阳当成了自己家,准备将沈阳建成大阪的样子,为此还推出了《奉天都邑计划》。
根据这个计划,北行地区被纳入市区,并规划了一条昭盛街,也就是今天的长江街,还围绕长江街东侧的碧塘辟建公园,并以“碧塘”命名。
然而碧塘公园周围并非日本人的聚居区,并不受重视,说是公园,其实只能算是一片空地。
但在公园北侧,有一个建于1939年的花窖,至今仍然存在,花窖主体为仿欧式建筑,两侧是玻璃顶的花房,目前已被列入沈阳历史建筑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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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碧塘公园,总占地约9.8万平,位于长江街东,嘉陵江街西,北侧是岐山小区,南侧是碧塘南小区,门牌号是昆山中路50号。
得益于建国后沈阳不断的建设投入,碧塘公园内不仅水域得到修整,植被得到丰富,还相继修筑了假山、甬路、游乐健身设施,其中,最有记忆点的是上个世纪公园内修建的猴山。
每天下班或放学后去碧塘公园看猴子、投喂猴子,成为几代沈阳人的共同记忆。当时有一只雌猴不怕人,看到谁都敢去互动一下,被周围居民亲切地称为“二丫”。
“二丫”和它的家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2009年,由于碧塘公园全面升级改造,它们不得已搬离了碧塘公园,一别就是十多年。
直到2022年,碧塘公园又一次迎来升级改造,让“二丫”回归也成为皇姑居民的最大呼声。最终,猴山又重现碧塘公园,也开始承载新一代皇姑人的城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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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佩服当年的老皇姑人,为一汪小池取了“碧塘”这么一个有诗意的名字,仅仅是这两个字,就将沈阳一众大小公园比了下去,百年前就展露出皇姑文教大区的潜藏气质。
在建园的八十多年历史中,碧塘公园也成为皇姑人精神给养的源头。
当代书法家姚哲成,就在碧塘公园附近长大,年少时经常到碧塘公园拿着树枝练习写字,并在这里得到了书法知识的启蒙。因为这段经历,曾有媒体称他是“碧塘公园走出的辽宁书法大家”。
成年后,姚哲成拜入沈延毅门下,并终成书法泰斗,他的书法作品被故宫博物院、人民大会堂等处收藏,还曾远赴日本等国进行展览。
还有著名话剧演员张玉春,他是辽宁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辽宁戏剧家协会理,沈阳音乐学院终身教授,在辽宁人艺排演话剧《父亲》时,也曾天天到碧塘公园揣摩人物。
近些年,浸润着皇姑丰富人文内涵的碧塘公园,也成为皇姑区文旅产业发展的重要阵地和城市顶流打卡地,2024年初,皇姑区在碧塘公园举办“如意皇姑”大型灯会,就成为沈阳今年开年的一大盛事。
灯会上推出了号称长江以北最大的牡丹花灯,以及仙羽神鸟、一鹿生花、游天鲲鹏等六十余组花灯,重现了停办30年的北行灯会的风采,也展现出皇姑的人文风貌。
在沈阳的新蓝图中,北行地区是35个核心板块之一,而碧塘公园在其中担当着北行商业、生态、文化全面升级核心的重任,未来的碧塘公园,还有更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