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发传世大红袍画集——独树一帜的当代海派画坛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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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发,名潼,上海松江人。海派书画大师,在人物、花鸟方面独树一帜,于连环画、年画、插画、插图等方面均有造诣。历任上海中国画院院长、西泠印社副社长、中国画研究院院务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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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十发先生是现代海派绘画发展过程中的关键性人物之一,他的艺术人生历程,从最初的崭露头角到渐趋完备,直至晚年的蔚为大观,一生的艺术成就灿烂而辉煌,亦是一个时代的艺术象征与缩影。今天是程十发先生逝世15周年,谨以发老谈画录,缅怀这位海派文人画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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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传统与创新”,法老说:

中国画要有民族性、时代性。画一张画,要有民族自己的东西,要有吸取外来的东西为我们的民族所用,而不是吸取了外来的东西而变成了外国的东西,要化进来而不能化出去。当然这不要下结论,而要百花齐放。我认为我们民族自己的东西是主要的,这方面我们有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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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国画,应该首先解决“古为今用”,先继承遗产,发扬民族自己基本的东西,这是绝不能丢掉的,在不丢掉的前提下,吸收外来艺术的长处,不要把“洋为中用”去冲掉“古为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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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有个意、形、神、法,古代的大家都具备这些条件。古代画家有不足的地方,要后代继承、发扬加以补充,现代画家有不足的地方要靠后代加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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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传统就是用笔、用墨,要加以研究。要有笔有墨,笔中有墨,墨中有笔,不是简单地模仿,甚至抄袭古人具体的一笔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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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艺术传统,本身不是艺术。什么叫艺术?是在表达一个人的思想,而不是单纯讲故事。画画应该是画人的思想,不光是画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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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风格与创作”,发老说:

要形成个人的艺术风格,先要形成个人的艺术性格。我的风格是因为通过学习求得与前人不一样而形成的。总之,每个作者要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要善于扬长抑短,自然会有自己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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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最美的,“真”是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因而与别人不一样。如果画得与别人一样是模仿人家。不要认为自己的缺点被人抓住而感到难为情,也许这正是自己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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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品的母亲是我们伟大的生活,我们有了生活,创造了比生活更美善的作品,其目的还是献给生活,我们的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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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法如果没有思想,没有意,没有感情,就很难办。如果没有和感情结合起来,技法则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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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与形的关系是无形不出现神,只有形也不一定会达到神,神不等于同客观上的形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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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山水不能画成旅游图,画花鸟不能画成挂图,艺术要用感情,没有感情就没有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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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哲学家罗素讲,我并不比人家高明,但就是和人家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因为爱好、性情、脾气、经历每人都不一样。艺术创作主要是真情实感,自然形成一种风格。为讨好什么人而画,还是照自己的意愿去画,这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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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画技与画法”,发老说:

客问余,何谓画法?余云:初学时,落笔之先搜索法度,熟后信手拈来,不求画法而得法度。此即画法,亦为上法。

有问余何为国画技法之特点,余不惑而曰:自一笔始,一笔而终者谓之国画。昔张僧繇有一笔画,广义言之,即用笔一以贯之者,此民族之特色也。中国艺术传之东瀛往往称“道”,如花道、茶道、书道等等。“道”者有一自始至终变化之法式,如舞剑、拳术,何处开合,何处进退,何处虚实,自始至终一气呵成。

“法”,从头到底石涛把它归成一句,叫“一划”,这一划都贯彻在法度中,特别是写意画,工笔画也如此。

画画要追求偶然性,偶然性偶于必然性,要做有心人,当偶然性出现时,就被有心人抓住,偶然性引出必然性,为别创一格带来好处。

艺术要追求偶然性,偶然性从必然性中来。画要有天趣、味道,追求修饰就乏味,追求原始、天真的有味。原始的彩陶、壁画在当时并不追求什么技法,但富有味道。

作画要从大处入手,不要太注意细微的部分,过分仔细了,平均对待,反失去了重点,也失去了必要的偶然性,缺乏艺术趣味了。故画人物要同画速写一样,要注意大轮廓,先取势,缓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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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法篆刻和画外功夫”,法老说:

中国画是书画合一。

从元代以后,中国画上就出现了有较长篇的题字,这样更要求画家有书法与文学的修养,如扬州画派中像金农那样的作品,可以说他有时还依靠题字而并不依靠画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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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祖先在线条发展的途径中有了那么多千变万化的创造,同时又发展了我们的另一种艺术语言,就是书法,我们书法的始祖也就是线条的图画,它们一直结合在一起,今天的用绘画来工作的人们,也必须从书法的变化中求得它们发挥线条美的艺术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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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同时也是哲学家,要研究矛盾、分析矛盾、解决矛盾。整个绘画的过程就是一个充满矛盾和解决矛盾的过程,构图上的虚与实,色彩上的冷与暖,用笔上的轻与重,艺术处理上的写实与变形......一幅好的吸引人的作品也就是充满矛盾的作品,反之四平八稳的作品绝不是好的作品,充其量是平庸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