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在中越边境爆发,这是新中国成立至今以来最后一场战争,是一场以维护主权和领土完整为目的而主动出击的战争。在这场战争进行的同时,国际局势风云变幻,彼时境况如何,让我们拨开历史的迷雾,看个真切。

解放军在越南的作战

在聊1979年这次对越反击战前,我们不妨先谈一谈此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越南的作战经历,以便对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有更为全面和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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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8月,中国军事顾问团前往越南支援越南抗法战争,这是我军第一次的境外行动。这次出境,是在1950年胡志明秘密访华,代表越共中央向中共中央提出请求后,中国对越南抗法救国战争的支援,是新中国境外行动出兵最少的一次,没有直接出动作战部队,也没有直接参与作战。这次支援还向越南提供了数量可观的枪支、火炮等武器,并提供了大量的弹药、通信、后勤器材和粮食等物资。到1954年,越南人民军在以韦国清为首的中国军事顾问的直接帮助下彻底击败了法军,宣告法国侵略战争的失败。1956年,在完成了帮助越南实现抗法救国的历史使命后,中国军事顾问团全体撤回国内。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次踏上越南的领土进行出境作战,是在1965年,美国对越发动“特种战争”四年后,将侵略的矛头指向我国南部沿海时。到1968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抗美援越中先后派遣了五批高炮部队,击落大量美军飞机,并俘虏了42名美军飞行员。此外,还派出了工程部队、铁道兵部队和扫雷部队,没有与美军短兵相接,但依然通过帮助抢修美军炸毁的桥梁、铁路,协助海上航道排雷打破美军海上封锁等方式对越南起到了明显的支援作用。

而第三次在越南国土上作战,就是1979年2月17日开始的对越自卫反击战。这次作战中国政府有三项原则:一是有限的,二是不长期化,三是不扩大。新中国成立后,中国抱着国际主义精神,在抗法战争、越南战争中给予了无私的帮助。但越南恩将仇报,1974年到1978年八月期间在中国边境地区制造了至少3398起挑衅事件;1987年9月到1979年2月,侵占中国领土162处;1979年2月8日到12日期间则连续五天进犯中国广西、云南的9个县,造成了中国边民和边防战士总计34人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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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中国军队被迫开始了对越自卫反击战。1979年2月17日6时25分,中越边境火炮声响彻云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12个师对中越边境发起了全线进攻,目标是越南6个省的11个县。在攻破离越南首都130公里的重镇谅山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停止了攻势。随后在3月5日,中国政府就中国边防部队全部撤回国内发表声明,并重申中国不会侵占越南一寸土地,但也绝不容忍对中国领土的侵犯行为。此后,中国军队全部撤回中越边境线中国一方。

对越自卫反击战时期的中美苏越关系

首先要指出的是,越南在东南亚试图建立“印度支那联邦”,其后背的支持者是苏联。70年代中期后,苏联成为了唯一能与美国竞争的对手,在此期间苏联的战略目标之一就是称霸印度洋和西太平洋,这正是苏联的“南下战略”。东南亚地区是连结印度洋地区和太平洋地区的中心地带,自然成为了苏联关注的焦点,而越南正是其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而此时中国与苏联的关系并不融洽。据毛主席回忆,“事实上同苏联闹翻是1958年,他们在军事上控制中国,我们不干。”中苏交恶一直持续到了20世纪80年代。1970年代初,中国继续批评苏联“社会帝国主义”,苏联在中苏和中蒙边境陈兵达到了1969年时的两倍之多。此时中苏关系正在缓和的前夕,但尚且谈不上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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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美国国务卿亨利·艾尔弗雷德·基辛格秘密访华,为第二年尼克松访华铺平了道路。苏联在得知后,也和尼克松展开峰会,中美苏之间形成了三角关系。

而越南在此期间的角色则是夹在苏联的南下战略和美国亚洲战略之间。在越南战争中,由于中苏关系以及破裂,双方都需要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树立自身的形象,都支持越南民主共和国对越南共和国的进攻。1961年肯尼迪决定增加驻越军事顾问和派遣首批美国特种部队,开始了“特种战争”。但这场特种战争在越南人民的抗争和来自中苏等国际共产主义阵营的援助下失败了,越南建立了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至此,越南在美苏的拉锯中倒向了苏联一方。

1978年,11月3日,苏联与越南签订《苏越军事同盟条约》,确立了军事同盟关系。苏联太平洋舰队和驻越集团军随即进驻越南南部的金兰湾,建立了苏联在越南的军事基地。这毫无疑问是苏联南下战略,向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扩张势力的毫无保留地呈现。

越南在此时抛出了“大印度支那联邦”的构想,打着反美的旗号颠覆东南亚各国原有政府,建立一个包括现在的越南、老挝、柬埔寨、泰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领土的大帝国。这个帝国会继承法属印度支那的殖民地遗产,并联合勃列日涅夫的苏共对中国形成包夹之势。

越南和苏联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而中国正是他们虎视眈眈的对象。越南方面则不断在中越边境挑起事端,不断试探和挑战中方的底线。1979年1月,邓小平副总理在访问美国时向卡特指出,越南侵略柬埔寨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是苏联南下战略部署的一个重要部分。一边通过对阿富汗、伊朗、印度的控制在陆上南下至波斯湾和印度洋地区,另一边通过支持越南建立所谓印度支那联邦,进一步再控制联结印度洋和太平洋的马六甲海峡,苏联在西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势力就会连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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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遏制苏联扩张的方面,中国和美国的利益是一致的。因而邓小平同志也指出,从战略全局考虑,有必要对越南的狂妄野心给以教训;在步骤适当且有限度的前提下,苏联将很难做出反应。而卡特则表示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需要在与自己的顾问讨论后再说。

实际上,越南在东南亚的行径与日本曾经在东亚的行为非常类似。日本建立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的计划,实质上就是通过对朝鲜半岛、台湾岛等中国周边地区的蚕食建立起基地,随后入侵中国的东北,从而进一步发动全面战争;而越南的“大印度支那联邦”理想,则是通过对中南半岛和南洋群岛部分地区的侵占,建立起“帝国”的基础。这毫无疑问会让中国的领导人和人民想起日本曾经的野心,更不用说越南已经对中国的西南边境地区造成了实质性的损害,这必然会引起中国的反感和警惕,中国的反击也是必要的、正义的。

1979年2月17日,在越南方面的挑衅对我方造成了34人的人员伤亡后,中国边防部队对越南在中越边境用以对中国进行挑衅的各种军事据点实施了粉碎性打击。当天,新华社发布中国政府的声明,这份声明指出:

“中国政府和人民一贯的立场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国边防部队忍无可忍奋起还击,完全是正义的行动。我们要建设自己的国家,我们需要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我们不愿意打仗。我们不要越南的一寸土地,也绝不容许别人肆意侵犯我国领土。我们要的只是和平和安定的边界。我们相信,中国的这一立场将得到一切爱好和平和主持正义的国家和人民的同情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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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苏联和越南站在一边,而中国抓住了这一机会,巩固了中国和美国建立不久的外交关系,也通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打破了苏联从南北包夹中国的计划,迫使苏联对中国的态度发生转变,对日后中苏关系缓和乃至最终和解起到了长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