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下令处决一悍匪,却铡不下对方的头
天空有颗糖
2024-07-05 20:45山东
1920年农历10月初,东北小城佳木斯被一伙土匪攻占了,历时一个多月,张作霖的奉军才赶走了土匪。双方死伤惨重,城里的商人和老百姓被洗劫一空,死了好多人。
这股悍匪的头目姓孙,山东人,五十多岁,一身武艺,绰号“老占东”。那个年代,东三省的土匪遍地开花,十分猖獗。但土匪再凶悍,一般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抢张作霖的地盘。老占东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起来也是被逼的。
之前,老占东从东满珲春县(今吉林东部珲春市)带了300多号人,和盘踞在富锦的土匪“镇中华”合并,一起在山沟里种大烟,老占东是大当家的。张作霖掌控东三省后,对外宣称禁大烟,实际上抽捐征税的一部分是大烟,或者以大烟价作为抽捐的标准。所以种大烟是默许的。
1920年,老占东的大烟丰收在即,突然来了一群当兵的,声称要禁烟,实际上是来敲竹杠。他们是奉军旅长李少白(梦庚)的部下,狮子大开口,和老占东谈崩了,于是当兵的把土匪种的大烟全毁了。老占东这伙人急眼了,这才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在饶河一带闹了起来,势力更大了。
随后老占东得知,毁他大烟的部队驻扎在佳木斯,决定攻打佳木斯报仇雪恨。他手下的探子打听到,佳木斯的守兵加上警察和商团部队,总共约400人,防御部署也搞清楚了。老占东和“军师”一商量,决定把佳木斯的正规军引出来,然后趁机入城。
驻守佳木斯的是李少白旅的孙营长。他们得到消息,土匪正从密山方向过来,要打佳木斯。孙营长奉命带兵截击,同时李少白又派韩营长带300人断土匪的后路。而土匪也探知了奉军的动向,改走小路,日夜兼程,赶到佳木斯的时候,城里只有100多人的商团部队。
深夜,土匪突然开始攻城,悄悄爬上了后城门的炮台,商团士兵正在玩牌,枪已经顶上了脑门。后城门一开,土匪蜂拥而入,和商团激烈交火,几个小时就占领了佳木斯。当夜进城的土匪有七八百人,第二天又来了几百人。
奉军孙营长听说土匪已经进城了,急忙带兵往回赶,以城外的一个粮栈为阵地,向城里进攻。土匪架了两挺机枪往下扫射,打得他们不敢靠近。李少白增兵围城,由于城壕又宽又深,也打不进去,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天。
土匪进城后,大都住在街上的店铺里或者富户家,天天洗劫财物,用土匪的黑话叫“下底”。按照老占东的规矩,土匪不准单独下底,必须一二十个人一组;不准强暴妇女,不准随意杀人。有几个土匪不守规矩,被老占东枪毙了。
他们抢到大宗的东西,如金银、绸缎、布匹、烟土等,都得上交给掌管军需的“粮台”,由专人看管。如果是衣服、鞋帽、金银首饰等物,谁抢到就是谁的。抢的衣服太多,一千多土匪穿不过来,就随意丢在大街上,结果被乞丐穿走了,乞丐不用穿着麻袋片过冬了。
实际上,佳木斯城西南角的炮台还在商团手里,商团分队长枪法好,带着部下死守。炮台附近房子不多,都是菜地,没有掩体,土匪无法靠近。所以炮台附近的人家没有被抢劫。
老占东派人抓了几十个老百姓,让他们走在前面当肉盾,土匪跟在后面进攻炮台,结果商团照样开枪,打死了不少无辜百姓。老占东只好作罢。
土匪和城外的奉军僵持几天后,两边开始派使者沟通,商量和平解决问题。老占东提出,“如果你们能拿出一百万现大洋,我们现在就走。”不过佳木斯城没那么多大洋,市面上流通的主要是纸币。
李少白派人劝降老占东,并向奉天张作霖汇报,请示可否把这些土匪招安。等了20来天,帅府才回电,命令他们停止进攻,同意收编土匪。大致意思是,可以任命老占东和镇中华当营长,其他头目当连排长,给他们配武器装备。
不过这只是张作霖的缓兵之计。很快,张作霖的卫士团长郭松龄到了佳木斯。郭松龄绰号“郭鬼子”,足智多谋,是奉军一员强将。接着,少帅张学良的特使也到了,交给郭松龄一封密信,命令他设法诱捕老占东等人。
于是郭松龄找来了在吉林军队当营长的王永清。王永清也是土匪出身,以前在道上颇有名气,绰号“天下好”,后被吉军招安。此人枪法如神,一扬手就能打下飞鸟,胆子大,点子多。
王永清和郭松龄一商量,第二天,围城的官兵撤出老远,王永清单枪匹马来到东城门外,对土匪喊道:“我是天下好,请你们大当家的老占东来搭话。”老占东知道王永清是来和谈的,和几个头目一商量,放王永清进城了。
王永清见到老占东等人,态度谦卑,和他们称兄道弟。说到招安时,他以自身为例说:“当了官,将来还有上升之望,这是封妻荫子的好机会。”又对众土匪头目说,张作霖、汤玉麟,张宗昌,谁不是绿林出身,给老占东等人描绘了锦绣前程。
送走王永清,众土匪头目产生了分歧,有的要战,有的要降。二当家的镇中华赞成招安,三当家的是主战派,不相信王永清的花言巧语。老占东年岁大,对当官没什么兴趣,也不太相信王永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王永清居中传话,几次进出佳木斯城,城外的奉军也不再进攻,一片和平氛围。最后,招安派的土匪占了上风,和王永清谈妥了条件,奉军同意将老占东的人改编成两个营,大当家、二当家当营长,上头拨款拨枪。老占东等人信以为真,只有两三个头目不信,可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