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心有多强？死后都要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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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05 05:22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作者：其安
我是药谷小药童。
只因救了不该救的人，害师门倾覆。
凶手一脸无辜，站在大殿之上，表演纯洁的白莲花。
仙盟众人高高在上，指鹿为马。
“邪魔谢书，颠倒黑白，污蔑仙盟，罪不容诛。”
我死在了苍生大殿，不曾掀起一丝波澜。
后来，我杀回仙盟。
“世间无公道，我便是公道。”
1
“药谷第十二代弟子谢书，状告扶摇宗云山月，杀人夺宝，屠戮宗门，请仙盟主持公道。”
我立于仙盟大殿之上，顶着高悬的牌匾，“苍生”二字熠熠生辉。
扶摇宗姗姗来迟，浩浩荡荡百来人。
云山月行于最前，淡然施礼。
她惯是如此做派，无论是谁都要叹一声，绝尘出世，恍然若仙。
“弟子不曾去过什么药谷，更不识得这位仙友。”
“你胡说！”我怒火中烧。
仙盟执法长老威严的声音响起：“你可有证据？”
半月前，云山月身受重伤，流落山野，是我将她带进了药谷。
她姿容出尘，又谈吐风雅，我与她相交甚欢，几近引为知己。
师父和一众门人也待她极好。
却为何会如此。山下有村民求医，我外出诊治。
分明日前还承诺给他们带老乡的腊肉，师兄嚷着要给神仙妹妹一展厨艺。
再回来却已物是人非。
那白衣人披帛染血，扯下师父腰间玉佩离去。
我自惊惧中清醒，师父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着让我莫要寻仇，愿我一生平安，莫要执迷。
我连声应下，但如何能缄默不语？苟且一生？
2
“我……”我艰难的闭上眼睛。
“药谷上下一十八口惨遭屠戮，如今尸身具在，仙师可去查验伤口，至于人证，前辈自可搜我神魂，一探真假。”
“荒唐！此等邪魔歪道怎可搬上苍生殿！”
威严的话语响彻大殿，来人正是当今的正道第一人，也是云山月的师父，落神剑尊霁初。
砰的一声，我再无力抵抗，被无尽的威势压倒在地。
人群中有人附和。
“药谷弟子？罪人之后啊，可不是和邪魔无甚区别。”
“邪魔之言，不足为信。”
“有理，云山月乃仙宗嫡系，更是天衍宗主亲断的天命之人，岂容一介凡人肆意污蔑？”
听到仙盟长老的恭维之语，我猛然抬头，不敢置信。
“你可是仙盟执法长老？抬头看看苍生殿的牌匾，你还记得当年对着它立的誓吗！”
苍生见证，约束三千仙门，荡平世间不公，仙盟执法者是为此而存在的。
那长老不为所动，威严的宣判出口。
“邪道谢书，颠倒黑白，污蔑天命之人，不敬仙盟，其心可诛，罪无可恕。”
“好。”霁初漠然挥手。
我大笑着吐一口血。
“好一个仙盟，好一个执法堂。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仙途！原来这是正道！”
五脏俱碎，血止不住得涌出。
我死死盯着大殿上的“苍生”二字。
一簇灵火自我身上凭空燃起，刹那将我吞没。
3
“嗬!”
我睁开眼，身上仿佛还残留着灵火燃烧的温度。
我正在药谷的祠堂中。
祠堂中封存着药谷十八人的遗体。
他们每个人，在我的记忆里都那样的鲜活，好像下一秒就能起来跟我说话，告诉我梦醒了，别怕。
“师兄别闹了，你说说话，我好害怕，我再也不调皮了，我一定好好读书，好好修炼。我，我再也不救人了。”
我扑到师父身前，却扑了个空。
是了，我已经死了。
死不瞑目。
死无全尸。
“师父！师兄！师姐！你们在哪里啊！”
我死了变成鬼，他们肯定也变成了鬼，藏起来正笑话我。
门被推开 ，阳光刺了进来。
我欣喜的看去。
4
扶摇宗！云山月！
虽然乔装了一番，但我死都忘不了她的声音。
“可找到了？”
“未曾，双鱼玉世间罕有，他们藏有其一已是莫大造化。”
“都是尸体，真是晦气。”
云山月不赞同的说：“莫要轻言，死者为大。”
“不过区区凡人，还与魔道勾结，又为其所害，死有余辜。”那人话语中满是轻蔑。
众人把药谷翻了个底朝天。
“没有，算了走吧。”
云山月说：“如今他们已去，曝尸终归不妥。”
另一人虽有不服，依旧夸赞道：“师妹心善。我们索性好人做到底。”
我颓然的躺在同门的遗体中间。只当自己也是其中一个。
“师父，他们认定了我们是邪魔，人心不足，这些正道仙门，才是真邪魔。”
5
门口飘进了几缕烟。
我猛地爬起来，只见火焰烧穿了门板，往内室蔓延。
我几近疯狂，想要扑灭火焰。
但是没用，只有烧灼的疼，一如那天的苍生殿。
“不要!”
“不要!”
“师父……”
“啊!”
火连烧了三天三夜，烧尽了同门遗骸，烧尽了药谷所有的痕迹，徒留我一抹游魂。
太阳初升，我笑着抹了把脸，手上满未干的血泪。
“都怪我，都怪我……”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要他们挫骨扬灰!
然后……然后我再……
我跪直了身子，朝着满地的灰烬，磕了三个头。
我修为不济，灵魂到底虚弱，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神智日渐消退，再过不久我大概会成为一只徒留仇恨的怨魂。
也好，也好。
只要能复仇。
灰烬里长出了新芽。
我清醒的时候回忆师门的过往，发疯的时候死死盯着扶摇宗的方向。
即便失去记忆，即便失去理智。
百年千年，莫不敢忘。
6
“人魂成魔，倒是稀奇。”
我正追着谷里的野兔啃，一个声音飘进耳朵，紧接着便感觉脑袋一疼。
我恢复神智，睁开眼，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正一手按着我的脑袋，一手拿一个血淋淋的兔腿，往我嘴里怼。
“小鬼跟我走吧，给你养一窝儿肥兔子。”
“呦，还有意识？”女人扔下兔腿，抽出帕子优雅的擦拭双手。
“小鬼，你魂魄不散堕入魔道，定是执念未了，跟着我，我教你修炼，助你早日结果夙愿。作为交换，你做我的药人，如何？”
许久没有和人交流的大脑有些不灵光，我还未反应过来。
似是怕拒绝，她又说：“我们可以签契，立誓。”
“好。”
我死死盯着她，抓住撞到我面前的，唯一一棵稻草。
7
“我这里有两部功法。一部乃逆天而行，修成可成就无上大道。一部乃温养神魂，修成可再凝人身，足够安度余生。”
她拿出两枚玉简，让我选择。
我毫不犹豫，选了第一枚，想攥在手心，但抓了个空。
若只想苟且偷安，便不会死后化鬼，游荡人世。
她笑呵呵的收起了另一枚玉简。
“骗你的，你只有一个选择。”
分明被愚弄，我却生不起丝毫怨怼。
她从土里挖出了我的寄身之物。
“双鱼玉？竟是这东西。”
“双鱼玉？”
云山月他们也提过这个名字，那日他们回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
闻茭目露怀念，说了个故事。
千年前，医道天才闻瑾，曾和其道侣隐居泉下岭，也就是如今的药谷，二人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这双鱼玉是出自一处小秘境，后来封逸将它送给道侣，做了定情信物。
“它虽是神器但除却养魂并无他用，所以比起自身价值，还是其情意更为有价值。”
不过后来二人失踪了，有人说是飞升了，有人说是避世隐居了。
而这传给了药谷弟子，后来便成了掌门信物。
不过另一则传闻，说，得到了双鱼玉便可得到封逸的传承。
她轻蔑一笑：“闻瑾门人三千，且子嗣尚在，哪里需要留下劳什子的传承。”
我问：“很多人想要他的传承？”
“修真界的传说罢了。杜撰的故事，几人会当真呢。”
我说艰难的扯了下嘴角，应当是有些好笑的。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