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哥嫂能抠出天际,连带着侄子都养成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在我妈病重时拿走了她的救命钱。

“你一个女孩子,家里事轮不到你插手!”

我阴恻恻地笑了。

既然你们要下地狱,我就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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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端午节假期前夜,我正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和朋友一起去爬山,却接到哥哥的电话。

“喂,小妹,妈病重了,得赶紧回家。”

我听到消息,接电话的手都在抖,怎么会这样,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

打车到哥哥家,我们立马出发。

离老家一千多公里,又赶上端午节假期,高速上人山人海,赌的不行。

我急的手心一直冒汗。

嫂子却不咸不淡地摆弄着指甲,看着我手里的包嘴角微扯。

“楠楠,你这包新买的吧?不像嫂子好几年都没添个包包首饰的,反正你那么多包,要不这个送给我吧?”

“嫂子,这是同事送的,不方便再送给你。”

她噘着嘴嘟囔:“小气吧啦的,一个包而已,我们这一趟回家难道白拉你吗?一点人事儿不懂!”

我本就心烦意乱,此刻脾气也上来了。

“嫂子,我们是回家看妈,你找我要车费,好意思吗?”

“怎么不好意思?我们拉个顺路的也得给几百,你是自家人更应该自觉,多了也不用,算你一千块吧!”

侄子也适时的插嘴:“姑姑占便宜居然占到自家人头上,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我憋着气,朝驾驶座的哥哥道:“哥,你说句话。”

“小妹,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要不愿意给,就打车回去吧!”

2

高速上堵成了一锅烂粥,我去哪里打车,他们明摆着是逼我就范。

我甩给嫂子一千块钱,闭眼不想看这一家子白眼狼。

家里只有我和哥哥两兄妹,这些年他做生意屡试屡败,欠了一屁股债,都是我和我妈在帮他还。他终于踏下心来上个班,结婚的彩礼钱也是我出了一半。

后来又作妖说想买个车,大男人没个车丢面子,我又搭了十万块。

平时侄子的衣服鞋子,也都是我给买的,给他们省了一大笔钱。

因为住在一个城市,嫂子有事没事就搜刮我的东西,小到一包卫生巾,大到包包饰品。

她说她好几年都没买过,确实,因为她根本就不用自己花钱就有新的戴。

我妈常说家和万事兴,所以这些年我在他们身上花的钱比自己还多。

只盼着能一家和乐。

可他们不该在我妈病重时算计我。

简直狼心狗肺。

嫂子拿了钱还在一个劲地叨叨。

“高速堵成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汽油这么烧着一千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算了,都是一家人,我才没那么计较。”

可我知道,这一千块钱跑个来回都够了。

3

终于回到老家,我妈面色清瘦地躺在床上,头发越发灰白,人已经陷入昏睡状态,苍老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关节也出现了僵硬。

我大声质问:“为什么会这样?过年时还好好的!”

同村的姑姑没好气地道:“人老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可是一天三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可怪不到我。”

我和我哥常年在外,便让姑姑帮忙照看,每月都会给钱。

“再说了,药早就吃完了,她这病也就这样了。”

我不敢置信:“什么?药怎么会断?”

周围四下无声。

过了好一会我哥才慢幽幽地回了句:“大夫都说了妈这病治不好了,吃再多的药也是浪费钱。”

我拽住他的衣领:“买药钱是我出的,你凭什么停?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哥,是苏家的男丁,这个家就我说了算。你那点钱够干什么的?一天吃喝拉撒的伺候不需要钱?买菜不需要钱?早就吃不起药了。”

周围人开始顺着我哥的话指责我。

“对啊,一个丫头片子仗着几个破钱在这吆五喝六给谁看,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亲妈接走?”

“这家里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男人说了算。”

“就是就是,还敢跟他哥叫板,简直无法无天。”

这些村里人都受老旧思想荼毒,没有半个人站在我这边。

我堵着一口气顺不下去,可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终究咽了下去。

“我要送妈去医院。”

嫂子最先跳出来:“楠楠,你看妈这样子还禁得住你折腾吗?你这是想直接把妈送走好继承妈的首饰吧?真没看来你这么孝顺呢。”

“我没有,我只想妈得到治疗。”

村里的赤脚大夫站了出来:“老太太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我夺过我哥手里的车钥匙,愤恨地看着他们所有人:“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让妈躺着等死。”

身后无人帮扶,他们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艰难地背上我妈开车去了医院。

4

“老太太送来的太晚了,如果药能坚持吃的话,或许还有几年的时间,现在,恐怕就这几天的事了。”

是他们杀死了我妈!

我哥和嫂子是第二天来的医院。

彼时中午的阳光正好,照在白色的床单上却有几分哀伤。

我妈缓缓醒来,她的眼神清明了几分,抓着我的手勉强扯开笑意。

“楠楠,你回来了。”

“对不起,妈,我回来晚了。”

我握住妈妈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外打拼,有时加班加到晕厥,忙起来吃了这顿忘了下顿,没时间谈恋爱,一门心思放在赚钱上。

我想在这个城市立足,想把妈妈接过来享福,她太苦了。

一个人将我和我哥拉扯大,哪怕米袋里只有半碗米,也会紧着我和我哥,总说自己吃过了。

可我分明看见她挖山上的野草充饥。

她缝缝补补差点把眼睛熬瞎,舍不得花一分钱,却在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买了一块肉,那是我这些年吃得最香的一次饭菜。

我上了大学后勤工俭学,一个人兼三份职,没有耽误学业的情况下每个月还能给家里寄去几百块钱。

只为了减轻我妈的负担,可我后来才知道那些钱都进了我哥的口袋,我妈已然过着穷苦的日子。

她终究是累病了,又摊上我哥这么一个不思上进的儿子,竟私吞了买药钱。

如果她吃了药,就能等到我买房接她去大城市生活的,一定能等到的。

可是……来不及了。

她苍白的手心再没了小时候的温度,我的心却更凉。

“楠楠,妈妈要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妈没用,也没给你们留下什么,家里的地我卖了五万块钱,还有一些首饰,都留给你们了。”

“别……别难过。”

话音落地,我妈的手无力地垂落,她走了,走的安详。

5

我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是我错了,为什么要她等那么久,为什么不早点把她接过来,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

我哥和嫂子把我扶起来,他们的脸上没半分难过,甚至多了一丝如释重负。

他们巴不得我妈早点死吧。

“小妹,妈走了,咱们还是赶紧办丧事吧,趁着假期完事,还得回去上班呢。”

“就是啊,耽误一天班可是扣一百多块钱呢。”

我狠狠地甩开他们的手,大步朝着医院外走去。

我在停车场哭了许久才缓解了一些,包里的电话持续不停地打来。

“喂,小妹,这办丧事哪哪都要钱,我和你嫂子的情况你知道的,也不能就把妈扔在医院了,人啊,还是要入土为安的,你说是不是?”

我们带着我妈的遗体回了村子,看着我哥大大方方朝我伸手要钱的样子,只觉恶心至极。

“你不是家里的男丁吗?养儿防老天经地义,为什么要找我要钱,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既然他们欺负我是个女的,那我就顺着他们。

嫂子捅了我哥一下,笑眯眯地看向我。

“楠楠,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也是妈的闺女,自小妈便偏疼你些,总不能让她老人家死了还不得安宁吧。”

我哥反应过来:“小妹,妈可是最疼你的,我这不是出来急没带钱嘛,等收上来礼钱立马就还你,妈的丧事哥负责,绝对不让你出一分钱。”

我转给了我哥两万块钱,披麻戴孝守在我妈身边。

6

葬礼办得还算热闹,吹吹打打一整天。

我哥忙着收礼钱,甚至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喊了过来,又扑在我妈灵前哭得感天动地,人人直夸他孝顺。

我在心里暗讽,这就是活着不孝死了孝吧,还真是可笑。

而我嫂子点兵点将,好一通指挥,和卖菜卖肉的人斤斤计较,穿着最廉价的麻衣,自己则在小院里开小灶,让办丧事的大厨单独给让她炒几个菜。

我冷眼旁观,心里下了决断。

丧事过后,我要和这一家子老死不相往来。

可他们的恶心程度远超过我的想象。

出殡那天,我眼睁睁地看着棺木被钉死,已经哭得再掉不下半滴眼泪,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血液,整个人沧桑又无力。

风一吹就能倒下。

有人高喊着出灵时,我哥把我拉到一边。

“小妹,妈留下的遗产不多,你肯定看不上,你要是同意签下这份自愿放弃书,我立马就摔罐出殡,要是你不愿意,就这么晾着吧,反正我一穷鬼什么都不怕。”

7

我万万没想到,临了他会再来这么一出。

我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他,人的嘴脸原来可以这么丑陋。

生前不尽孝,死后恶鬼般贪食。

我看着烈日下曝晒在院子里的棺木,明明很热,我却气得浑身哆嗦,嘴角扯开笑:“好啊!”

我妈顺利下葬后,我哥第一时间就是清算礼账。

而礼账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苏楠随礼两万元整。

我嘴边的笑意更浓,这是从开头就已经算计好了,即便收上来钱也不会还给我的。

可这钱就要看他们有没有命拿了。

我哥本想着丧事结束就回家的,但耐不住很久不回来,村里的狐朋狗友邀着他喝酒。

现在又手拿着小十万的遗产和礼钱,他自然有些飘,一忽悠就从馆子炒了十几个菜在院子里喝上了。

一边说着这些年在大城市的所见所闻,一边吆五喝六地展示自己高人一等。

而我则坐在里屋的床上看着这处老房子,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是该好好看看,毕竟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嫂子气得骂我哥:“不回去留在这干嘛,又是蚊子又是鸟屎的,我请假一天扣一百多呢。”

“臭婆娘一天就是钱钱钱,老子又不是没钱。”

我拉住气急败坏的嫂子,温声劝慰:“嫂子,我哥难得回来一次,就让他放松一下吧,你请假的扣的工资我出了,这样行不行?”

“那感情好,这小院也挺好的,多住几天我正好转转。”

我哥扯着嗓子喊:“还是小妹懂事,等哥发达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酒过三巡,院子里开始开始打牌赌钱。

那吆喝声,吵着小侄子愤愤不已。

“小点声,我看电视都听不见了。”

“兔崽子,滚!”

8

我买了一堆冰棍零食递给侄子苏望才,他乐呵呵地接过还不忘嘲讽。

“奶奶没了,以后这个家可都指着我爸了,姑姑你可得对我好点,不然我就叫我爸把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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