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宫中最尊贵的嫡公主,上元灯会只匆匆一瞥,便爱上了独揽大权的摄政王谢行之。
他手握姜国二十万铁骑,却独独对我温和有礼。
我原以为他对我亦有情意。
然而,只因我失手打碎了庶妹的一盏兔子灯,他毫不留情地将我丢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永巷。
三年磋磨,早已将我折腾得遍体鳞伤,油尽灯枯。
直到他与庶妹成婚在即,他才放我出来,让我做庶妹的洗脚婢。
“姐姐,娇贵如你,也有今日啊。”庶妹故意将滚烫的水泼在我的伤处。
直到我匍匐在谢行之脚下,呕出一口鲜血时,他疯了一般地抱紧我。
我头一回见他慌了神。
被谢行之丢到永巷的第三年,我染上了肺疾。
那是一条狭隘的宫道,牢牢地困住了我的后半生。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本宫的恭桶去倒了。”
我弯下腰的一瞬间,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真是晦气,到时候别传染给本宫了。”
我拿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淑妃娘娘,这儿可不是你从前的永宁宫。”
我大抵是活不长了,再不想受这番气。
然而,一条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向我抽来。
“还痴心妄想着嫁给摄政王?摄政王马上就要和月公主成亲了。还不快干活!”
老嬷嬷收了淑妃的碎银,只要我不听话,便替她教训我。
我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疼,定定站在那儿:“谢行之...要成亲了啊。”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摄政王和月公主自是佳偶天成,在帝京都传开了。”
“月公主喜欢逛灯会,他就从宫外寻了一千只模样不同的兔子灯,摆满了整个月华宫呢。”
是啊,他们自是情深。
当年,只因我失手打碎了姜如月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盏兔儿灯,害她流了两滴眼泪,他便将我贬入永巷,给她赔罪。
起初,我只以为谢行之气我几日便会接我出来。
然而,当老嬷嬷的长鞭一下又一下,打得我皮开肉绽后我才明白,姜璃已成弃子。
在这姜国,不会再有人顾忌我嫡公主的身份,甚至连我父皇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被贬到永巷的废妃、宫人们都恨透了我从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纷纷联起手来磋磨着我。
寒冬腊月里,我的被褥被人用水淋湿,染上风寒。这一病便再没有好过,自此就成了肺疾。
“再不干活,我就把你丢去窝铺伺候老太监!”
我心口一紧,慌忙跪了下来:“嬷嬷,阿璃知道错了,求您不要......”
与我在这永巷唯一交好的小宫女珍儿,就是被她赶去了那儿。
她只是分了我半块素饼,便触怒了上头的人。
独独三日工夫,珍儿被抬回来时,身上就已经没有一块儿好的皮肉了。
“公主...望您日后,多保重,珍儿再不能护着您了。”然后她便咽了气,连眼睛都没有合上。
“这不是姐姐嘛,怎么向奴才下跪。”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甫一抬头,是我的庶妹姜如月。
我蜷缩着身子,埋头不愿与她相视:“妹妹...你即将与摄政王成亲,永巷...还是少来为妙。”
姜如月缓缓向我走来,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说...谁是你妹妹?”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狠厉,长长的指甲陷进我的皮肉中。
我强忍着痛意,回道:“是...奴才说错话了。”
“还望月公主与摄政王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俯下身子。
然而姜如月并不打算放过我:“那就借你吉言了。对了,我大婚那日,房里还缺一个洗脚婢,我看你不错。”

“奴才蠢笨,怕是干不好这差事。”我极力克制着身形的颤抖。
岂料,姜如月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主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我重重地倒在地上,咳嗽了两声,绝望地闭上双眼。
“奴才...遵旨。”
姜如月挥了挥手,只见她与身后的大监暗自说了些什么,他便要上前来捉我。
他冰冷的手在我的脖颈上不断摩挲着,我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发抖。
“姜璃,你妄想再接近行之哥哥。”
原来,他是要这老太监污了我的清白,好叫我再也没有办法靠近谢行之。
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大监的束缚,可没跑两步,嬷嬷的鞭子又落在我身上。
“我叫你不听话!叫你跑!”
我绝望地倒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任由那大监剥落我的外衫,最后裸露出一片满是伤痕的肌肤,我双眼空洞地任他动作。
他欺辱完我之后,姜如月心满意足地叫人拖着我回去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嘲弄着我。
“看呐,那不是璃公主吗,怎么衣衫不整的。”
“真是不知廉耻,摄政王心悦月公主,她还上赶着触怒王爷。”
“听说摄政王最是宠爱月公主,事事都依着她。”
原来,放我出来去给姜如月做洗脚婢,是谢行之默许的。
这一刻,我内心彻底失去了生欲,逐渐被麻木所替代。
可笑我对他的那番情意,在他眼中便成了可以随意践踏我的资本。
“还不快来给本公主洗脚!”
姜如月每日都要我为她洗三次脚,似乎要在大婚前,把我的尊严也全部洗净。
转而,为她自己镀上一层专属于她的荣耀。
“咳,咳。”我这些日子肺疾越来越严重。
“再咳下去,仔细你的皮!”
我强压着喉咙口的浮动气息,端着洗脚水小心翼翼跪在姜如月脚下。
可还未触及她,我便咳出了声,将那滚烫的水溅到了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上。
“啊!!!”她被烫得尖叫了一声。
“果真是蠢笨如猪!连这么点活都干不好,莫非你是看我要嫁给行之哥哥,心生妒意?”
随即,她的眸子被无尽的怒意填满。
她将那盆洗脚水端起,尽数泼在了我身上。霎时间,我的旧伤被热水浸透,渗出血来。
姜如月犹不解气,她又抬起脚来,一下又一下地踹在我的胸口。
我只觉心口处闷闷的,蓦地涌起一股血气,再也克制不住地喷洒了出来。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可她却以此为乐,奋力踢打着我。
“是何人引得月儿发如此大的火?”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再不能熟悉的人声缓缓靠近。
“摄政王到!”
见是谢行之来了,姜如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王爷,这贱婢...竟将热水泼在月儿身上,月儿到现在还疼着呢。”
她的小腿处红了一小片。
当谢行之弯腰去看时,他的眼神忽然扫向了倒在地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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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静默了一瞬。
“阿...阿璃?”
我如今发丝凌乱,脸色苍白,他竟也认不出我了。
这三年来,午夜梦回时,全是那年上元花灯节的一幕幕。
长街上一回眸,他比那轮明月还好看。
可每当在梦中,我要执起他的手时,他又将面具摘下,眼中竟是冷冽:“姜国的嫡公主,竟也看得上我这样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上来的人。”
最后,他绝情地拂落我的手,对我说道:“目中无人,真叫人恶心。”
是啊,我自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最是讨厌我这样仗着身份便惺惺作态之人。
谢行之一步步向我靠近,我的身形却越发僵硬。
我如今已不再是那个纯澈无瑕的璃公主了,他若知道我曾在永巷替人倒恭桶,又被姜如月身边的大监随意欺辱,他会不会觉得,我比三年前还要恶心?
我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瑟瑟发抖地回道:“奴才...见过王爷。”
然而,谢行之听见我的回应后,忽然冲向了我,将我抱在怀中。
他此番动作又引我咳出来一口血。
血色与他的眸子一样猩红。
“阿璃...本王带你去找太医。”他将我打横抱起,连指节处都在用力。
我头一回见他真的慌了神。
谢行之将我抱回了我从前住的华清宫,为我传了太医。
直到我悠悠醒转后,他面色冷峻地开口道:“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瞧他脸色不对,忽然又想起他当初将我丢进永巷时,便是这番神色。
我不自觉地裹紧被子,缩到了角落里,不敢抬眼看他。
末了,他自顾自地笑了:“又是你的什么把戏?我倒是忘了,你从前也是个不肯亏待自己的性子,又怎会受欺负。”
我在心中忍不住地自嘲,原来在他心里,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谢行之未等到太医将我诊治完,便抬起步子离开了。
“璃公主...这肺疾,怕是已在体内根深蒂固,要养好实在是不易。”
他并未明说,可我却知晓,这病是养不好了。
只是心病这一项,便已药石无医。
服侍我的宫女莺儿为我梳洗更衣,当我全身青青紫紫的伤痕暴露无遗时,她竟落了泪。
“公主...怎么伤得这般严重,疼吗?”
我挤出一个笑容:“不疼了。”
莺儿宽慰我道:“公主,待月公主和摄政王成亲之后,他们...便不会再折腾您了。”
姜如月从前在我面前低眉顺眼的,可暗地里却也肖想着谢行之。
谢行之不会知道,那盏兔子灯,是姜如月故意在他跟前打碎的。
只为让谢行之看到庶公主被嫡公主欺辱的场景,让他与自己共情,从而将我贬到尘埃里,再也没有资格去触碰他。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中将士一步步走到摄政王的位置上,谢行之经历的一切,又岂是我这等生来便享有荣华富贵之人可以理解的。
大概这便是,他喜欢姜如月之处吧。
将养了三日,今晨起来,宫门口便已被挂上了大红灯笼。
今日,便是谢行之十里红妆迎娶姜如月之日了。
没承想,在我恍神之际,谢行之竟率先一步踏入了我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