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死后的第五年,楚怀登基了。
他当上皇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我报仇。
为了找到我,他留下前朝皇帝的命,日日折磨。
还找到我的侍女施压,放任她在军营里被无数人折辱,险些丧命。
甚至将我父亲的腿打断,只为了逼问出我的下落。
后来,前朝皇帝告诉他:“她早死了,死之前还怀着你的孩子。”
阿云说楚怀当上了皇帝,回来找我报仇了。
我不相信。
楚怀是我的爱人,他说过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
可我亲眼看见楚怀穿着黄袍,他的身边有个和我容貌七八分像的女子。
我听旁人唤她白芷姑娘。
据说她机缘巧合救下生命垂危的楚怀,二人渐生情愫。
阿云飘到我身边说:“你看吧,他有喜欢的人了。找你就是为了报复你。”
她是我在宫里飘荡时遇到的鬼伙伴。
我们都走不了,索性一起做个伴。
我气鼓鼓地回:“才不是!楚怀不可能喜欢别人,你看那姑娘的脸和我那么像!”
阿云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你一个死人还能争得过活人?再说,他是皇帝了,有一大堆后宫很正常的。秦川不也是这样吗?”
秦川,是前朝皇帝,也是我夫君。
但是,他坏,楚怀好。
他们不一样。
我跟着楚怀,他独自走向一间密室,表情森冷。
密室的正中央绑着一个男人,脸上全是血痕,已看不出模样。
楚怀问:“她呢?”
那男人闻言动了动,微微抬眼,笑了出来。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已登基,还留着我这个前朝皇帝做什么?”
“难不成你真的对沈婉清旧情难忘?那个女人可是水性杨花得很,跟你情深似海,也能跟我缠缠绵绵,你真是看走眼了。”
秦川这个人,我活着的时候最讨厌。
但为什么讨厌他,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我知道,他说得不对!
我在他耳边大喊:“我只爱楚怀一个!永远都不喜欢你!”
他没半点反应。
楚怀也生气了,拿起火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在那人的胸上。
皮肉烧焦的声音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楚怀,我敢保证,你永远也找不到她!”
楚怀丢下烙铁,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一丝落寞。
秦川说得没错。
我早就死了,楚怀找不到我的。
快出去时,楚怀冷冷地吩咐侍从:“给他每日灌一碗毒药,不要致命的,让他慢慢享受五脏六腑腐烂的感觉,直到他说出沈婉清的下落。”
我想我应该做错了很大的一件事,楚怀才会气急败坏地要找到我。
白芷来迎他,他的目光变得柔和。
拉过她的手,两人相携着走远。
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落在风中。
“阿芷,你想要什么样的封后大典?”
“简单就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我看着他们般配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酸涩。
那个和我海誓山盟的少年,终究消失在岁月里了。
重新归来的,是帝王楚怀。
他总是要有个皇后的。

“婉清,你真的不记得你是怎么死的?”阿云悄悄出现在我背后。
我摇摇头。
我只知道我死得很惨,现在尸骨还被抛在乱葬岗。
身体伤痕累累,肚子里还有个成形的胚胎。
“该不会真像秦川说的,你把楚怀甩了,和他在一起,他才这么恨你的吧?我刚才可听侍卫说了,楚怀下令,找到你,你若不从,格杀勿论!”
我心口一窒。
“你瞎说!我最讨厌秦川。”
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我对秦川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即使变成了鬼,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在靠近他时还是异常明显。
我又偷偷地去看楚怀。
他独自回了寝殿,也没点灯。
月光如水,他坐的位置半明半暗。
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
我定睛一看,是一串珠链。
他出征时,我送给他的,当时他还嫌娘里娘气不肯戴,如今还不是贴身放着。
楚怀根本不像阿云说得那么恨我。
可下一秒,他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是珠子落地的噼啪声。
他把珠链生生地扯断了。
紧接着,侍卫来报:
“沈婉清的下落有线索了。”
殿内灯火通明。
下方跪着一个女人。
直到她抬起头来我才发现,那居然是银翘。
我的侍女。
曾经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眼神变得浑浊无比。
她瘦了很多,发丝间隐隐约约泛着银色。
楚怀冷冷地开口:“沈婉清在哪?”
银翘咬着唇:“贱奴不知。”
楚怀轻笑一声:“看来你想一辈子待在军营啊,那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男人多。听闻你所在的营地,有些军士的癖好有些特别,看来你还没享受够?”
“我倒是不介意打个招呼,让他们多多‘关照’你。”
银翘还是没说话,身子却颤抖起来。
我这才看见,她的脖颈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看起来像是掐的或勒的。
露出的手腕上也都是瘀紫。
我的银翘,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但她还是坚持:“贱奴实在不知。”
一阵沉默后,楚怀挑起眉,笑容却未达眼底:“很好,把人带上来。”
侍卫们拖着一个老人进来,将他扔在地上。
“老爷!”银翘大惊失色。
老人抬起头来,我才发觉,那竟是我父亲,前朝礼部尚书。
此刻他的下半身像是没了知觉,只能趴在地上。
发丝凌乱,老泪纵横,神志不清。
楚怀漫不经心地开口:“银翘,他的腿已经断了,你若再不说,我就让人当着你的面,将你家老爷活活打死。你说,沈婉清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银翘身子一僵,还是没开口。
我又着腰站在楚怀身边,怒气冲冲地朝他吼:“楚怀!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从前对我父亲一向尊敬有加,你还说我和银翘哪像主仆,分明是姐妹!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可他一点也听不见。
楚怀冷哼了一声,对着侍卫说:“把这个老东西就地杖毙!”
银翘拼命阻拦,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量。
有人恶狠狠地踹向银翘,我急忙挡在她身前,可那人的腿穿过我的身体,重重地落在银翘身上。
她被踹得撞向殿内的梁柱,猛地吐了一口血。
棍子如雨点般落在父亲的身上。
我扑上去,毫无作用。
父亲只哀哀叫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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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飘到楚怀身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父亲?你快停手!”
没有用,他们看不见我。
直到银翘喊出:“陛下,当年您被流放后,小姐就将我赶走了!我已经五年没见过小姐了!我说得句句属实,您可以去查!”
流放?楚怀出身武将世家,深得皇帝喜爱,为什么会被流放呢?
楚怀挥手,侍从立刻停止。
他望向银翘确认:“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银翘抹掉嘴角的血迹,神色哀戚:“陛下,我沦为军妓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小姐,可皇宫大内的事我又如何能知道细节?想必小姐的那些传闻您也都听过,但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是吗?我却觉得沈婉清以色事人,祸乱后宫这个名号,实至名归。”楚怀的语气里全是嘲讽。
“陛下!”银翘的声调拔高,“我不知小姐嫁给前朝皇帝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她出嫁后第二天您就被判流放了,原本谋反罪是一定要处死的!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
楚怀冷笑一声,蓦地大手一挥,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纷纷落地。
“呵,你还真是和她一样巧言善辩。你不是我,不会懂我经历了什么。你的主子,早就变了。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他发了好大的火,和我记忆中的楚怀判若两人。
从前楚怀谈到我,语气总是温柔。
不会像现在这样,嫌恶、憎恨。
就在此时,宫人来报,清理前朝乱葬岗时,在一具无名女尸身上,发现了些线索。
楚怀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多时,那具女尸就蒙着布摆在了他面前。
露出来的指骨处,死死地攥着一条珠链。
我认出来了,那是我的。
侍卫们还把前朝管理乱葬岗的守官押了过来。
那人瑟瑟发抖,跪倒在地就说:“陛下,不关我的事!这具尸体是前朝皇帝秦川亲自吩咐的。
不许任何人给她入殓,任风吹雨打,野狗啃食。小的不敢不从啊!”
“小的记得很清楚,送过来时,她还怀着孕。”
楚怀腾地一下站起来。
他怎么会不认得那串手链。
他的眼神阴暗得吓人,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我跟着他,再次来到密室。
他一把攥住秦川的脖子,用力收紧。
“沈婉清在哪?”
秦川明明快喘不过气来,还硬生生挤出一丝笑,笑声凄厉。
楚怀放手。
秦川阴恻恻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你永远找不到她!”
他狠狠揍了秦川一拳,胸膛剧烈起伏。
“她是不是死了?”
秦川被打得偏过头去,闻言一怔,随即笑声更大:“不错啊,这么快就发现那个贱人死了。”
“你不是恨她吗?恨他负了你,我帮你把她折磨死了,你不该感谢我吗?”
楚怀的身形一抖。
秦川见状更加开心,表情狰狞地说:
”那个贱人,肚子里怀着你的种,还敢嫁给我!要不是我从没碰过她,还不知道要被她诓骗到几时!”
“对了,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还真是命硬,我折磨了她七天七夜,她才咽了气。”
在这癫狂的笑声中,我头疼欲裂。
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