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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爱忠

他,颓废了。失望地爬在放着空酒瓶与空酒精瓶的桌子上,似睡非睡着了。

他不知道他是谁,在干嘛,只知道酒已对他失去效力,非得把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参进去一起喝,才可稍安勿躁。

恍惚间,一男一女拖着不太沉重的行李箱,缓缓进于了他的视线。他高兴至极,兴奋的像小孩一样跑步迎了上去。快速接过男人手中的行李箱连连点头、频频握手道谢。

因为他知道,他的女友是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劳累颠波。要不是因为想念他,能长久与他在一起,说什么她也不会接到单位通知,就马上来报到的。

同时,他也很感激送他女友的那位出租车司机,为他的服务周到而敬佩。按常理,送到门口交易就完成了,没想到还善解人意的送到了院里,感动的他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待送走出租车司机后,他便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女友,“你没给司机点小费?”

“给啥小费,打车还给小费?”

“那他不是把你送到院里来了吗,这又不在人家服务范围内。”

“你想啥呢?他是我给你说过的好朋友,这几天住院,全凭他陪伴我了。”

“啥……?你住院是他陪你的?。”他听她说过这个想占她便宜的朋友。

“是啊!你工作走不开,我又病的顾不了我,我不让他去陪我,能让谁陪?”

“你……,你咋这样?你这不是在捅我心窝吗?一个感冒就顾不了自己了?”他愤怒地注视着她。

傍晚,两人就因此事吵的不欢而散。女友去了送她的那个男人那里,留下他一个人在家里发疯地接二连三给女友打电话,但都是“对方在忙”。

“对方在忙,忙啥呢?”他愤怒地陷入了沉思,脑里的淫秽镜头也不断随之更新。

再见面已是第二天上午,两个人默默相对,互不言语。一个神态自若、理所应当;一个怒火中烧、满脸不快。

“昨晚你去那了,电话也不接?”

“去他那里了,咋了?是不是你不稀罕我,我就没有人稀罕了?给你说实话,他恨不得天天粘着我呢。我住院一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跑来伺候我了,包括所有费用都是他出的,我不该去报答报答他吗?”

“报……答?你这是报答?”

“那你说这是什么?我一个女人家。有难了你帮不上,用钱你又没有,他跑前跑后那么劳累,还不就是……。算了,不说了,除了这个也没他稀罕的东西了。”

“你……,你太不可思议了,世上有你这样报答的吗?不知羞耻。”

“羞耻?啥是羞耻?,没有钱才是羞耻呢!”

“你……”他悲愤地咬紧了牙关,气的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你也别生气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别看我跟他在一起,其实心里想的还是你。我与他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给我花钱,不是为了爱,也不是为了婚姻,无论到啥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女友的话让他大跌眼镜,这种看似温柔,却污辱性极强的话语,就像一把双刃剑,一刃刺在了他的心脏,一刃刺向了他的自尊。急的他愤恨地摔门而去,删除了与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出来了,是捧着受伤的心走出来的。他不知道去往哪里,走的漫无目的。

步沉重,脑空白,心里的怒气就像滚雪球般地越滚越大,撑满了胸口,堵住了嗓眼,看不清所有,憋屈得将要死去。

他本能地张开嘴巴,开始了自救。一会狂呼,一会瞎吼,发疯般地哭笑,分不清是鼻涕还是泪道道,引得路人莫明其妙、回头率极高,但他全不知道。

三天过去了,两人都在长着志气,谁都不联系谁,好像谁都委屈,硬撑着离开后的痛苦。

第四天午后,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无精打采地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那位?”

“是……我,我……想你了,咱们今晚……出去……谈谈好吗?”

听着女友吞吞吐吐又带哭腔的话语,他心碎了,防线也全部崩溃。鼻子发酸,嘴唇抽动,心中憋着的怨气也倾刻间消失了一半。

他不知道该怎么答复。答应吧,心中憋屈;不答应,又怕失去,就本能地“嗯”了一声,爬在桌子上哽咽起来。

长这么大,他还没有流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泪水。他不知道这夺眶而出的泪水是为何要流,是委屈的解药,还是期盼的激动,他全然不知。只感觉胸口不那么堵了,眼睛里有了光芒,而两人在一起的膈应,还依旧搅腾的他不能自拔。

下班后,他没有联系她,也不想联系她,就一个人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选择这个进口,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在等什么,反正就是想坐在这里等等,等等。

片刻,女友拿着手机,像无视他的存在一样,边与他人聊天边从他面前走过。

他当即就怀疑到了这是她在与那个他聊天,屈辱感迫使他“呼”地站起身来,快速走向另一个方向。

“你要去那里?你真的要丢下我走吗?”女友喊完,就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抽噎起来。

哭声,是女友对他惯用的杀手锏,也是他习惯了的制动刹车。他又一次在爱她爱到骨子里的驱使下,失去了防线,乖乖地走向了她的身边。

两人坐在长椅上,时而大一声小一声地争辩,时而又相拥在一起,温柔地倾诉着爱恋与相思。

“你还爱我吗?”

“爱。”

“爱我,就该包容我一切,允许我穿梭在你两之间。”

他默默地注视着她,良久没有作声,扭头决绝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