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花酱和大家开启老舍先生《四世同堂》的阅读。
这本书表现了抗战时期,北平沦陷区普通民众的生活与抗争。
老舍先生曾经说过:
“它是我从事写作以来最长的,可能也是最好的一本书。”
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四世同堂》第一部的阅读吧!
一、祁家
祁老太爷什么都不怕,只怕庆不了八十大寿。
七七抗战那一年,祁老太爷已经七十五岁了。
家里各种大小事,他已经不操心了。
他现在每天最重要的是就是浇浇院中的盆花,带重孙子孙女去逛大街。
儿子天佑已经是过了五十岁的人,而儿媳的身体老是病歪歪的。
祁老太爷最喜欢的就是长孙媳妇。
因为第一,她已经给祁家生了儿女:小顺子和妞儿;
第二,她会持家、懂规矩,不像二孙媳妇把头发烫得像个烂鸡窝;
第三,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长孙媳妇一手操持的。
大孙子瑞宣在学校里教书,教书这个工作没有风险又很体面,虽然发不了财,却是祁家老人心目中顶好的工作。
当初说定长孙媳妇时,瑞宣心里是老大不愿意的。
后来,受不了家里老人整天唉声叹气,终于屈服了。
因为媳妇没有上过学,所以没有学名。
出嫁之后,瑞宣给她取名叫“韵梅”。
家里人觉得“韵梅”与“运煤”谐音,读起来不吉利。
于是长辈们叫她“小顺儿妈”,两个小叔子瑞丰与瑞全叫“大嫂”。
祁老太爷看着齐齐整整的一家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到哪儿去找这么美满的四世同堂。
而且是住在最安全的北平呢。
天底下没有比北平更好的地方了。
任何大乱过不了三个月,就都能解决了。
无论是八国联军,还是直皖战争,都撑不了三个月。
这次日本挑起事端,祁老太爷一脸不在乎:
八国联军都没把北平怎么样,几个小日本还能有什么神通?
二、胡同
祁家住的这个胡同叫“小羊圈”。
祁老太爷十分喜爱他的房子,主要原因是,这是他自己置办的。
到今天,已经四世同堂了。
看着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儿孙,老太爷觉得这一生没有白过。
北平城是不朽的,他的房子也是不朽的。
全胡同里,祁老太爷最喜欢的就是钱家。
钱家老爷钱默吟是个诗人,他不爱和人打交道,就是喜欢摆弄一些花草,书画什么的。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孟石在学校教书,小儿子仲石驾驶汽车。
在祁老人和钱先生的交往中,祁老人老来看钱先生,而钱先生绝对不到祁家。
在钱家之外,祁老人也喜欢钱家的对门,门牌二号的李家。
李家老人李四爷和祁老人是同辈。
二号院子里住着三户人家,房子都是李四爷的。
李四爷的职业是给人搬家。
祁老人喜欢李四爷主要是因为李四爷人好。
给穷人搬家,永远不要工资,只要别人家有事,他永远自动给大家服务。
李四爷的紧邻四号,和祁老人的紧邻六号也是小杂院。
四号是剃头匠孙七夫妇;马老寡妇与她的外孙子;拉洋车的小崔——除了拉车,还常打老婆。
六号的职业比四号高级一点,北房住着丁约翰,信基督教,在东交民巷“英国府”作摆台。
北耳房住着棚匠刘师傅夫妇;东屋住着小文夫妇,都会唱戏,表面上是玩票,实则拿报酬。
夹在钱家与祁家的三号是祁老人的眼中钉。
三号的主人,冠晓荷,有两位太太。
冠太太是个大个子,五十几岁人了还特别喜欢穿大红衣服,所以外号叫大赤包。
她和冠先生一样,都很看不起穷人。
二太太叫尤桐芳,是因为冠太太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他才娶了她,只是希望生个儿子。
可是,至今桐芳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冠太太的两个女儿,高第和招弟。
本质都不错,但是在两位母亲的教导下,也渐渐学会了如何修饰自己。
三、出走
天很热,而全国的人心都凉了,北平陷落。
李四爷立在大槐树下,声音凄惨地对大家说:
“预备下一块白布吧!万一非挂旗不可,到时候用胭脂涂个红球就行!”
日本人还是打进了北平城,胡同里没了往日的吵闹。
一片寂静,亡国的寂静。
北平陷落了,祁家长孙祁瑞宣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出来进去,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他胖胖的,自然又大方。
虽然教书很认真,但是与同事交往总是适可而止,
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祁家老二润丰,也受过教育,但有点看不起祖父和父亲。
他拼命往文雅,时髦里学。
因为学得过火,反而越发显出买办气和市侩气。
北平陷落后,他还在屋里收听广播——日本人的广播。
老三瑞全在院子里听到二哥屋里的广播声,大嚷着要把它砸了。
在这个家里,他跟大哥走得最近,也只有大哥才听的懂他说的话。
“我得走了!大哥!不能在这里做亡国奴!”
瑞宣心里一动,但是作为大哥,他不能劝弟弟离家。
况且他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
白巡长让李四爷通知祁家和钱家,把书啊字画啊什么的都烧掉。
日本人恨读书人。
瑞宣再也忍不住了,已经到了焚书坑儒的时候了,自己还在顾忌一些个人小利。
他对瑞全说:
“你走你的,老三!要记住,要永远记住,你家的老大并不是个没出息的人------”
他的喉咙堵住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四、活动
北平的一切都涂上了耻辱和污垢。
人们的眼都在互相问:
“怎么办呢?”
得到的回答只是摇头与羞愧。
只有冠晓荷的心里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倘若出卖国家可以使生活更好,他,冠晓荷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便去出卖国家。
在他心中,生命就是生活,生活理当奢华舒服。
为了达到目的,他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事。
什么都是假的,国家民族都是假的,只有他的酒饭、女人与金钱,是真的。
日本人打来了,他正好有了机会。
于是他和太太大赤包商议着,开始去活动。
大赤包听完丈夫的主意,比他还要兴奋。
当下,夫妇两人就租车出去活动了。
胡同里,小崔的腿,孙七的手,小文的嘴,都空闲起来。
只有冠晓荷“马不停蹄”,可是,他并没有奔走出什么眉目来。
策动侵华的日本人在天津,最愿意最肯帮助日本人的华人也在那里。
可是,冠晓荷并不灰心。
因为太太大赤包的热忱与努力,让冠晓荷十分感动。
现在,大赤包和冠晓荷分头行动。
她教冠晓荷去联系留在北平的朋友们;她自己专门去拜访妇女们。
不仅如此,她还让两个女儿行动起来。
高第和招弟并不像妈妈那么热心。
虽然她们的家庭教育教她们喜欢热闹、奢侈与玩乐,可是她们究竟是年轻的一代。
多少也知道亡国的可耻。
大女儿高第长得不甚美,不太得大赤包的欢心。
当大赤包问她是否愿意去活动时,她很不屑一顾:
“我要是你呀,妈,我就不能让女儿在这种时候出去给爸爸找官做,丢人!”
大赤包很生气,还是小女儿招弟讨人喜欢,她拉着妈妈:
“妈,你别生气,我去!告诉我上哪儿?”
大赤包匆忙地拿出一张小纸,还有几块钱,交代招弟去这去那。
路上随时都会遇到日本兵,他们会故意摸女人的胸口。
但是大赤包不在乎,摸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大赤包一旦下定决心,是什么都不怕的。
拿到钱的招弟并不真心要帮母亲分忧。
她只想拿着钱和姐姐出去玩一玩。
高第则是忧心忡忡,北平都已经陷落了,哪里还有心情玩。
她问妹妹,如果父亲真的做了日本人的走狗,她们应该怎么办。
今天,我们读到北平陷落,小羊圈的人都忧心忡忡,不知形势会怎么发展。
只有冠晓荷和大赤包异常兴奋,迫不及待要做日本人的走狗。
接下来,故事会怎么发展呢?
下期,花酱和大家共读《四世同堂》第二部:乱世群生像。
我是花酱,爱读书,爱说书。
每天以不一样的视角解读一本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