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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曾有齐白石,余墨尚存人世间。

若问余墨哪里求,白石山堂少白处!

白石山堂是中国齐白石书画院全资子公司:是目前收藏齐白石作品最多的一家书画院,全权负责齐白石文创、齐白石风尚等品牌的创立与发展致力于对齐白石书画、艺术、篆刻鉴定及拍卖等资产进行内容挖掘、体系梳理、产业推动、业态创新、价值观重现等工作的重要内容,是打造基于齐白石文化艺术的产品创新平台的重要环节。各位藏友大家好,今天我们有请时任齐白石传人、齐良芷弟子、中国齐白石书画院院长、清华美院客座教授、网易集团官方形象代言人、特邀教研主任、北京画院及荣宝斋签约画家,齐白石书画大数据鉴定专家、上海齐白石艺术研究会会长、白石山堂文化传媒的首席运营官-汤发周先生曾这样说道:刘墨,独立学者,自由艺术家。中国美术史硕士、文艺学博士、历史学博士后。代表著作:《中国艺术美学》、《禅学与艺境》、《乾嘉学术十论》、《中国散文源流史》、《中国美学与中国画论》、《石涛》、《八大山人》、《现代国学思潮与人物》等,数百万言。

1894年,齐白石到长塘黎家画遗像,结识了黎松安和以胡、黎两姓亲友为主的一批乡村文化人,他与王仲言、罗真吾、罗醒吾、陈伏根、谭子基、胡立三等人组成了龙山诗社,并被推为社长;他又参与黎松安组织的罗山诗社,两社经常在一起雅集。

从1913年齐白石在致黎松安的信中,曾经描述了他们雅集时的活动场面:“座必为十日饮,或造花笺,或摹金石,兴之所至则作画数十幅。日将夕,与二三子游于彬溪之上,仰观罗山苍翠,幽鸟归巢,俯瞰溪水澄清,见蟛蜞横行自若。少焉,月出于竹屿之外,归诵芬楼促坐清谈。璜不工于诗,颇能道诗中三昧。有时公弄笛,璜亦妄和之,月已西斜,尚不欲眠。当时人窃笑其狂怪,璜不以为意焉。”

如此情致如此心性,岂是一个农民所有或一个民间艺人所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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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 篆刻 龙山社长(白文)

从1894年起,齐白石与王仲言、罗真吾、罗醒吾、陈伏根、谭子基、胡立三等人组成龙山诗社,并被推为社长;他又参与黎松安组织的罗山诗社,两社经常在一起雅集。但他真正进入旧诗的门径,也许还要等他拜在当时湖南诗坛领袖王闿运(湘绮,1832—1916)的门下。

齐白石在《白石老人自述》中回忆这一过程:光绪二十五年(1899)正月,张仲飏介绍齐白石拜见了王湘绮先生。齐白石特意带了自己的诗文、字画、印章请王湘绮评阅。王湘绮评价说:“你画的画,刻的印章,又是一个寄禅黄先生哪! ” ——注意,这里根本就没有提到齐白石精心准备的诗文。

王闿运(湘绮)

这次见面可能给齐白石留下了“自卑”的阴影。《白石老人自述》又说,齐白石觉得湘公名声很大,一般趋势好名的人,都想列入门墙,递上一个门生帖子,就算做王门弟子,在人前卖弄卖弄,觉得很光彩了。此后,虽然张仲飏屡屡劝齐白石拜王湘绮为师,但齐白石却怕别人以为自己是攀附权贵的势利小人,因而迟迟没有回应。

后来,齐白石得知王湘绮曾对吴劭之说:“各人有各人的脾气,我门下有铜匠衡阳人曾招吉,铁匠我同县乌石寨人张仲飏,还有一个同县的木匠,也是非常好学的,却始终不肯做我的门生。”于是不再固执,距第一次拜见王湘绮九个月后的十月十八日,齐白石又在张仲飏的陪同下来到王湘绮家中,正式拜师。

齐白石在抄写诗文

自从拜在王湘绮门下,学诗,成了齐白石这一段时间最主要的功课。王闿运虽然也不是进士出身,然而他却凭藉杰出的诗文造诣,作为文坛名士受到了朝野上下普遍的尊重。他是晚清民国时期湖湘诗派的领袖人物,诗从魏晋筑基,至晚唐而止。

王闿运一生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五朝及民初,经历了道光、咸丰之际由程恩泽、何绍基、郑珍等人首开学宋人宋诗之先河,咸丰、同治之际曾国藩等绍述其统,以及光绪、宣统至民初陈三立、沈曾植、陈衍为代表的 “同光体” 诗人的全过程。

王闿运所以能够形成自己的诗学观念,正是曾国藩提倡“宋诗”之际,王闿运倡“汉魏”诗风与曾氏并峙一时。身为湖湘诗派的领袖人物,王闿运标举汉魏六朝诗,在宗派林立的晚清诗坛,名倾天下。连“同光体”领袖陈三立、“中晚唐诗派”代表易顺鼎等派外诗人亦颇受王闿运诗风的影响,足见其在当时诗坛门户阔大、“诗才尤牢罩一代” 的文学宗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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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 板塘荷香

从学诗的角度来看,在齐白石的骨子里,本来就有一份不同于“匠人”的东西,他不是不想成为一位文人名士,虽然那些文人名士们会拒绝承认他。如他的老师王湘绮就曾经这样说过:“看齐木匠刻印字画”;“齐璜拜门,以文为贽。文尚成章,诗则似薛蟠体。”他的老师这样说他,可谓刻薄。

齐白石柴耙图

齐白石的诗,你只要看他一遍,就可记住。如《柴耙图》上的题诗:“似爪不似龙与鹰,搜枯笆烂七钱轻。入山不取丝毫碧,过草如梳鬓发青。遍地松针衡岳路,半林枫叶麓山亭。儿童相聚常嬉戏,并欲争骑竹马行。”谁能说这不是一首好诗呢?

齐白石 寻旧图

151.5cm×42cm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藏

在这一点上,齐白石也自认为自己诗写的并不弱。比如他对诗社的罗真吾和罗醒吾的做出评价时就认为,他们的书底子和诗底子比他深得多,只是因为他们的诗文是为了“应试”,因而写的也是“应试诗”,能用典故,讲究声律,虽然圆转得体,“但过于拘泥板滞,一点儿不见生气。”

齐白石坦言:“我是反对死板板无生气的东西的,做诗讲究性灵,不愿意像小脚女人似的扭捏做态……若说做些陶写性情、歌咏自然的句子,他们也不一定比我好了。”

齐白石 篆刻 闲散误生平(白文)

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延续了二千年的帝制传统社会寿终正寝,但就像鲁迅等人所认为的, 这个革命是“不彻底的”,一个新的时代并未像人们期待的那样到来。

此时的齐白石已经49岁,刚刚远游归来不久,春天还应王闿运之邀,到瞿鸿禨家看樱花和海棠,并禊饮于瞿家的超览楼――即使是革命后,也未能触动他旧式文人那种亦耕亦读的生活。

他住在寄萍堂中,栽了几百株的果树,后园有竹笕通泉,客来就汲泉烧茶,室内陈设雅洁,作画刻印的几案,式样古简,都出自他自己的心裁。此时的他似乎完全置身于世外,以诗书画印为生。“新文化”对他似乎毫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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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白石诗草第二集》《借山吟馆诗草》

据《借山吟馆诗草自序》,齐白石在40-50岁之间,一共写了1200多首诗,他的孩子们将这份诗稿带出后遗失了,他又从朋友那里抄回420余首,亲手写为四本,寄了两本给他的老师王闿运删改,不幸的是,在王闿运死后,这两本也不知去向。直到1933年齐白石在《白石诗草二集自序》中,才透露出 “诗兴从此挫矣” 的消息。

的确,在中国文艺中,诗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它甚至有“诗教”之称。在唐宋时期,诗人的地位远远高于书法家和画家,以至于有人自称为“画家”,会被人们认为是自贬身份。

齐白石 隶书 1949年 首都博物馆藏

齐白石在70岁时曾经说:“刻印第一,诗词第二,书法第三,绘画第四。”这种排序,也许是他自己的一时兴起,旁人可能并不这么认为。

等他到了晚年,他又重新调整了排序:“诗词第一,刻印第二,书法第三,绘画第四。”这种排法,一定是他几经考虑之后才排出来的,这让我们想起徐渭所说:“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二者虽然相距甚远,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诗放在至少不低于第二的地位,而这正符合于地道的传统文人的文艺观。

齐白石有一方印章,上刻“心与身为仇”,内在的涵义可能正是他表达了这样一种遗憾:想让自己的诗词排在前面,而人们仍然以篆刻家和画家来看他!(未完待续)

注:以上图文节选自讲座《少白公子趣说齐白石》 主讲人:汤发周

甲辰年 【龙年】编撰于华东上海齐白石书画院(上海浦东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