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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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宋淮年愣住了,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女儿的欢笑声从房间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伴随着她的笑声打破了这份沉静。

宋淮年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化解尴尬:“老婆,这个玩笑真的吓到我了,可不怎么好笑。”

我选择了沉默,没有说话。

他站起身,随手整理起沙发上的书包和玩具,细心地将它们一一归位——他总是这样,对家务事十分上心,从不让家里显得凌乱。

的确,他无可挑剔,我心想。

他拿起一只粉红色的hello kitty,试图再次提起之前的话题:“乔老师确实很专业,我觉得是时候让女儿学一些音乐技能了……”

“不行。”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宋淮年看起来有些意外:“我可以负责每天接送她,不会给你增加任何负担的。”

我直视他的双眼,坚定地重复:“不行。”

他动作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但随即又恢复笑容:“好,听你的。”

夜幕降临,家里变得静谧。

自从女儿五岁后,她就不再与我们同睡,总是笑着说要给爸爸妈妈一些私人空间。

那时,宋淮年总是开心地大笑,亲昵地夸赞她:“你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现在,我站在镜前涂抹护肤品,指尖轻轻抚过眼角的细纹,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宋淮年从身后轻轻环住我,手指不老实地向下探去:“老婆,你即使长了皱纹,也依然美丽动人……”

我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衣领,提醒他:“不早了,睡吧。”

他似乎对我的冷淡态度感到困惑,但并没有放开我。

我只好再次开口:“明天还要早起送圆圆上学呢。”

圆圆是我们女儿的小名,她现在正在上幼儿园大班,每天都需要宋淮年接送。

“好吧。”他迅速回应,然后将我转过身来,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我永远爱你,老婆。”他深情款款地说。

接着,他借口上厕所,离开了房间。

而我清楚地知道,他即将去陪伴另一个女人进入梦乡。

他真是个时间管理的高手。

2

隔天,我去参加富太太们的品酒会。

袁太太很远就看到我,笑眯眯冲我招手。

到了宋淮年这个位置,人脉比什么都重要,袁太太正是宋淮年上司的老婆。

她将手里杯子推到我面前,说:“小盛,我看今天的葡萄酒年份不错,你去给我倒一些吧。”

我说:“你可以自己去找服务生倒。”

我话说出口,这一片簇拥着袁太太的女人们全愣住了。

曾几何时,我为融入这个圈子绞尽脑汁。

谨小慎微,想给宋淮年的事业助力,以至于都有些神经质,总是习惯性挂着笑脸。

很快有人来打圆场,把这事揭过。

袁太太一直用探寻的目光望着我。

今时不同往日,宋淮年已是她丈夫的左膀右臂,她也不愿与我闹得难看。

她又提起钢琴班。

“宋先生那天跟我提起,有个不错的钢琴班,”她说:“他啊,七窍玲珑心,知道我儿子正巧要学乐器,专门向我先生推荐,说起来,我还没向你们道谢呢。”

我几乎笑出声。

我还记得在他聊天记录里听到的那几条语音。

“介绍了这么多熟人,你妻子不会发现吧?”

“宝贝,这样才刺激啊。”

“讨厌……”

“你可要奖励我,明天我送女儿上学,你穿黑丝来见我好不好?我们就在老地方,幼儿园后面的小巷……”

后面的话,太龌龊,我嫌脏耳朵。

是什么样的刺激,才会让宋淮年被我拒绝后,又向袁太太推荐,非要替情人做这个人情。

我浅笑着,四两拨千斤的说道:“你是说圆圆都不肯去的那间?那是幼儿园老师私下开设的,学生来源鱼龙混杂的,咱们这样的家庭,又不是找不到好的私人老师……宋淮年估计是以为,你喜欢让孩子多和不同的人接触,长长见识呢。”

袁太太脸上一瞬就黑下去了,惊怒不定。

我权当没看见,扭身去找服务生,享用那年份不错的葡萄酒去了。

不过,我不见山,山倒是来见我了。

一位穿着飒爽,英眉星目的女性站到我对面,微笑着朝我伸出手:“你就是周穗岁?”

太久没有人用宋太太以外的名字,叫我了。

3

品酒会结束,宋淮年来接我。

他仪表堂堂,倚在车门旁吸烟,见到我后立刻熄灭,笑吟吟为我拉开车门。

袁太太看到他,不冷不热的与身旁人说:“瞧瞧,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一样到了中年,男人变得沉稳、心思活络,成熟更添魅力,女人呢?人老色衰,看上去脑子都没年轻时候灵光了,谁都要来骗上两句。”

宋淮年还当是夸他,笑着说:“相信在袁先生眼里,袁太太也一定是极美的。”

他扮恩爱扮得更起劲,攥着我的手坐进车里。

晚高峰,路上堵了许久,到家时圆圆已经睡了。

家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宋淮年亲昵的贴着我,要扶我进卧室。

他低声叫我:“老婆,我们……”

下一秒,我吐到了他价格不菲的西装上。

他又惊又怒的打开灯,忍不住吼道:“周穗岁!你这是喝了多少?”

我抬起头,说:“你身上有股味道。”

宋淮年浑身都僵硬了。

炽白灯光下,他无处可遁,脸上的表情清晰无比。

我面不改色的洗漱。

隔着卫生间的门,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应该是……下午有个女客户,香水喷得太浓了……你还好吧?”

我不答,装作醉了,早早入睡。

4

醒来时,宋淮年正在厨房做早饭。

早年间我们刚到这座城市打拼时,他怀才不遇,偏偏又不撞南墙不死心,不肯进小公司过渡,我一个人打两份工赚钱支付水电房租,忙得脚不沾地。

一天,我因为没吃早餐,胃绞痛加低血糖晕倒在路边。

宋淮年双眼通红守在我病床前,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那时候我想,为了他,为了我们的将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后来,给我做早餐就成了他的习惯。

他的朋友圈,我能看到的,全是清一色的早餐菜色,还有女儿的照片。

很多人都羡慕我,男人有钱就变坏,宋淮年这样的,不多见。

“你可要把握好。”

他们总是这样说。

思考间,宋淮年已经推门进来了。

“老婆,吃饭了。”

他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神态温柔。

鸡蛋和香葱的香气从门外传来。

我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宋淮年,我们离婚吧。”

他拧起眉,又松开,失笑说:“不就是没做你爱吃的粥吗?今天的菜单可是小公主点的,我哪敢违背。”

女儿圆圆从门缝里钻出来,满嘴是油,天真无邪的说:“我就要吃鸡蛋饼!”

宋淮年笑着抱起她。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宋淮年接通后,表情一点一点紧张起来。

我早有预料,上前接过圆圆。

挂了电话,他有些狐疑的望着我:“上司训了我一顿,叫我今天加班处理项目,老婆,你昨天没听袁太太说起吗?”

我沉默着,想,大概就是她吹的枕边风吧。

5

宋淮年去加班了,轮到我去接圆圆放学。

我们一直希望圆圆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当初选幼儿园时也做了不少功课。

学费价格不菲,能在这里读书的小孩家里都非富即贵。

我想,应该大部分老师都是懂得分寸的。

我隔着栏杆,看到一个女老师给圆圆喂糕点吃。

是那种街边摊小吃,拿红塑料袋装着,涂满色素,很鲜艳。

圆圆很少见这种食物,两眼放光。

女老师身材娇小,比我想象中要年轻一些,红润脸蛋充满胶原蛋白,柳眉,大大的眼睛,身上穿着浅色的裙子,看着朴素,可衣领宽松,时不时露出一片白皙肌肤。

她面对小孩时,身上散发着一股温柔气息,仿佛也和小孩一样纯真,很吸引人。

她拿着糕点,问圆圆:“谁是你最喜欢的人呀?”

圆圆响亮的说:“最喜欢老师!”

我想,她应该就是乔伊可了。

宋淮年的那位宝贝。

我看了一会儿,见乔伊可自己也吃了一口,心理清楚圆圆没有过敏史,也不娇贵。

于是我只拍了照,然后提着包去找院长。

院长认得我,满脸堆笑的迎我进办公室。

我把照片拿出来给他看:“老师喂她吃东西,不告知家长,不知能否保证食品安全?吃出问题,贵校是否负责?"

院长如临大敌,汗涔涔打电话。

我听到他大声责骂:“乔老师,你入园以来闯的祸够多了,要不是有人求情,!早就被开除了!”

过了一会儿,乔伊可带着圆圆过来了。

她一双眼圈红着,我见犹怜。

“妈妈!

圆圆欢呼着扑进我怀里,看也没看乔伊可一眼。

她低着头,看起来失魂落魄。

院长在一旁恨铁不成钢:“还不快向宋太太道歉?

乔伊可看上去不情不愿,仍要争辩:“宋太太,我之前问过宋先生的,圆圆没有过敏史……”

我看她一眼:“乔老师心系学生,看来经常找我先生了解情况。

乔伊可顿时脸色苍白。

6

直到晚饭时,宋淮年才风尘仆仆的回来。

他面色自然,坐在餐桌上把圆圆不爱吃的西蓝花都夹走。

我抬眼看他,说:“不要助长她挑食的习惯。

宋淮年笑笑,装作不经意:“听说今天你和幼儿园老师起冲突了?

我轻笑一声:“你对冲突的定义也太低门槛了,我充其量,也只是向院长提了几点建议而已。

顿了顿,我放下筷子,盯着他说:“你觉得我做得过分吗?

宋淮年挪开目光,立即说:“怎么会。

我笑得开怀:“我知你最支持我。

7

几天后,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了蒋胜发的招聘信息,她是我在这个圈里认识的为数不多自主创业、不依附丈夫的女性。

她还是穿得飒爽,接过我简历时很意外:“我以为你是家庭主妇。

我笑笑,不说话。

她看了简历更加意外:“A大金融系毕业?你的历不比你丈夫差。

谁说不是呢?

我们一同毕业,为了他的理想来到这里,过去多少日夜,是我陪他一起办

公,创下一个一个辉煌。只是等我生下圆圆,他已一路晋升,开始有人觉得我是享清福的那个。蒋胜疑虑颇多:“现在是初创阶段,我需要能一起坚持的伙伴,而不是心血来潮的富太太。

我说:“我是认真的,不会叫你失望。

她思索许久,还是握住了我的手:“欢迎加入我们。

8

重回职场,我有许多要适应的的东西。

宋淮年几乎打爆我电话,叫我去参加今晚他们公司的聚餐,说他最近似乎总被上司针对,要我去探探袁太太口风。

我没回,电话也没接。

结束充实的上班生活,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宋淮年在客厅坐着等我,面露愠色。

我不在,他的爱妻人设应当演得艰难。

“你去哪里了?"他跳起来质问道:“有你这样做妻子的吗?

我在玄关把鞋子脱掉,慢悠悠说:“我去面试了。

“什么?

"我找了工作,之后都会很忙,请你不要随意在上班时给我打电话,也不要突然安排我的活动。

他的脸都扭曲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平常给你的钱还不够吗,我们身边,你见过谁的太太要出去工作,打丈夫的脸?

我想提醒他过去若不是我去工作养家,哪里来的今日。

可想想又没开口,大抵他现在只有眼前,成功人士便像豢养一只宠物一样,妻女是他腕间昂贵的手表,保养得好,要时时刻刻用作炫耀。

他像是一只发怒的兽,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踱步,激烈的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