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时候,药王镇有个后生叫孙四淼,祖辈世代以采药贩药为生,颇积累了些家财,但孙父好赌败光家业,孙母一气之下服毒自尽,留下爷俩儿相依为命。

孙四淼十八岁时,孙父又犯了赌瘾,街坊亲戚们咋劝也不听,陆续在赌坊内欠下不少钱,后来债主追到家里,孙四淼怕父亲挨打,承诺父债子还才作罢。

孙父受了惊吓,由此生了场大病,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虽说债务压身,日子清苦,但孙四淼天性乐观善良,没有破罐子破摔。他早出晚归,奔波于山间、集镇,辛苦打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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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春上,有只猕猴从药王谷中窜出来,在夜里不断偷食村民们挂在屋外的苞米棒,苞米是大家伙的口粮,不能任猴糟蹋,于是有村民设置陷阱,引诱并捉住了这只猕猴。

村民们心疼损失,要打死猕猴泄愤,孙四淼听说了这件事,立刻拿出家里的所有积蓄,替它买了一条性命。

尽管不富裕,孙四淼还是从自己的口粮里挤出来食物,供养猕猴半个多月,直到山上积雪化尽,这只猕猴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药王谷。

心善之人必有人助。次年六月里,有个姓侯的大药商找上门来。

“孙老弟,我是咱益州的药商,叫侯庆贵,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谈一桩买卖。”

“侯掌柜,不知是啥生意,值得您亲自来一趟,”孙四淼把侯庆贵迎进堂屋,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小本儿买卖,跟大药商攀不上交情。

“是这样的,从今以后,侯老弟你就在此地帮我收购天麻、杜仲等中药材,每半年送去益州,至于价格,在你收购价的基础上涨两成,你看行不行?”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孙四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了,这里有100两纹银,算我资助,等你赚到钱了再还给我,”孙四淼家徒四壁,侯庆贵环顾了下,就从怀里掏出了钱。

“那,我先试试吧。”

侯掌柜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每年都要来药王镇收购药材,确实有这个需求;二来药王镇上原先的合作伙伴总是以次充好,屡次哄抬价格,搞得他无利可图,最近听说孙四淼懂药材,又是个实诚人,他看中了孙四淼的人品和能力。

有了这条财路,孙家的日子很快好转,不到两年就把孙父欠下的赌债还清了。

眼看孙家要转运,平日不来往的街坊亲戚也上赶着凑上来,邻居李婶张罗着给孙四淼说了门亲事,女子是镇西开染坊的秦氏,秦氏知书懂礼性情温顺,孙四淼对她非常满意。

两家定在当年腊月结亲,为了置办像样的聘礼,把婚事办得隆重些,孙四淼做起生意来更起劲了。

他拿出所有积蓄,又去远房姑丈仇九爷那里借了300两银子,然后跑遍附近县、镇收购药材。

到了当年六月,上好的药材足足攒了三大箱子,是时候去益州找侯掌柜交货了。

这天傍晚,孙四淼把药材装上车,捆绑结实后,就准备早点睡觉,打算明日一早启程,谁知道,正要关门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崔英豪跟孙四淼也算老相识了,他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大型药材收购店,以前时候,孙四淼采到的药材,都是卖到他的店里,近两年,两家干着相同的买卖,打交道逐渐见少。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还有个隐秘事儿,崔英豪就是侯掌柜以前的合作伙伴,这一点是孙四淼所不知道的。

崔掌柜带着礼物登门,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不让人家进门吧,尽管不愿跟崔英豪打交道,孙四淼还是将他迎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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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掌柜,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啊?”

“孙贤弟言重了,老哥哥我是来给你道喜的啊,”崔英豪打了个哈哈,顺便把几盒点心和酒菜放在了桌上。

“听闻孙贤弟和镇西的秦氏定了亲事,要论起来,我和秦氏还是表兄妹呢,以后你们成了家,我们就是亲戚了。”

“这两年,我和贤弟走得远些,今日来访,一来给你赔个不是,二来给你道个喜。”

听了崔英豪的来意,孙四淼放下了戒心。

“崔大哥,你别这样说,这样吧,你在家里稍坐会儿,我去买些酒菜,咱们喝几杯,叙叙旧。”

“你别忙活了,酒菜我带了些,”说着话,崔英豪就把四个碟子摆开了。

这一聊,个把时辰就过去了,崔英豪不停地劝酒,两人都喝了个七七八八。

“贤弟,进屋那会儿,我看见你院子里停了辆骡车,这是要出远门啊?”

“不瞒崔大哥,这不又到了去益州卖药材的时候,明早我就赶着骡车出发,早去早回。”

“贤弟,这三大木箱,装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可值不少钱呢。”

“崔大哥,这次我把全部身家都押上了,等赚了钱,我要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表妹。”

两人又喝了一会,崔英豪才告辞回家。

药王镇到益州,往返加上卖药材,往常需要半个月时间,可这次出发两天后,孙四淼就回来了,并且身上还带着伤。

街坊们一打听,原来是他在途中遭遇了麻烦,遇到了劫路的,不仅药材和骡车被抢走,头上也挨了一棒,要不是他用手挡了一下,这会儿就该办后事了。

仇九爷得到信儿后,带着两个下人来催账,不知道几人在屋里吵吵到几时,第二天,孙四淼就卧床不起了。

“哎,明明不用赶夜路的,我咋这么糊涂呢,侯掌柜等着要药材,仇九爷扬言月底一定要还账,这可怎么办?”这天丑时,孙四淼睡不着觉,思来想去突然咳出一口血来,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吱吱吱,吱吱吱”,窗外传来几声鸣叫,窗户随即被打开,一只猴子窜进卧房。

四目相视片刻,孙四淼辨认出这只猴子就是他以前救过的猕猴。

猕猴跳上床榻,一个劲儿地拉扯孙四淼的衣袖,并抬起前掌指向药王谷方向。

心有灵犀之下,孙四淼披衣起床,跟着猕猴进了山。

七拐八拐之后,一人一兽到了一处山洞,隐约听见有人大笑,交谈内容听不真切。

猕猴扯着裤脚让孙四淼蹲下,用前掌敲了敲他耳朵,又摸了摸他的眼睛。

说来神奇,孙四淼就像站在山洞中一样,原来看不清、听不见的,这会儿都在眼前耳边。

只见崔英豪坐在洞中石桌前,旁边一个络腮胡汉子陪着,石桌上摆了几样瓜果肉蔬。

“贺老大,这次收获不小吧?”

“多亏了崔兄的消息,才得到这批上好的药材,你放心,你那份儿,我记着呢!”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贺老大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兄弟感激不尽呐,来来来,喝杯水酒,以示庆贺。”

“崔兄,这药王谷里有群灵猴,前不久我误入猴子洞穴,得到一坛猴儿酒,难得今日高兴,你我品尝一番,如何啊?”

崔英豪对此也不以为意,欣然答应,只不过眼珠儿转了转,偷瞄了下桌上的菜肴。

贺老大进入内洞,拿出一把“阴阳”酒壶,笑呵呵地把酒灌满。

两人各怀心思,“碰”了几杯后,又相互“夹”了菜,爽朗的笑声飘荡在山洞中......。

及至此刻,孙四淼再实诚,也明白了过来。待那奸恶之人倒下后,他才和猕猴步入洞中。

在内洞里,看着自己的三箱药材完好无损,孙四淼顿觉如释重负,压了他几日的“心病”也瞬间好了。

山洞内多了个箱子,孙四淼按捺不住好奇,将其打开来看,满箱的金银珠宝,闪烁着耀眼毫光,呈现在眼前。

出了山洞不远,他忍不住地回头看,禁不住汗毛炸开、冷汗淋漓,亏的是猕猴拉他,他自己又忍住不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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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洞中宝箱里,正钻出一条胳膊儿粗细、昂头吐芯儿的扁头大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