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6日晚7点1刻,由上海越剧院一团带来的新版古装越剧《双珠凤》在上海天蟾逸夫舞台正式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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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个人也接触过一点戏曲剧本像是《西厢记》或是《桃花扇》。不过正如黄世智老师在课堂上常说的一样,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将戏曲当作一种舞台艺术来看,“剧本=文学艺术”的公式仿佛刻印在脑海之中无法移除,也疑惑着剧本中为什么要有念白和唱词的区分。

再后来偶尔会在手机上下载一些音频片段或是在CCTV-11的APP上观看视频,不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一个老旧的院落里,一张吱呀作响的摇椅上,手中拿着泛黄的报纸遥望日落,也许一时会让人感到静谧放松。长久下来却是深沉的孤独和对未来的绝望。

所以在去剧院之前我还是带着一丝紧张的,因为我害怕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剧院。但是等我们到达剧院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是多虑了,飘着细雨的晚间仍有许多人正装打扮为一出戏而来。演出前三十分钟至演出开始,观众陆陆续续抵达。虽说观众的年龄阶段大多都是50-60岁的中老年人,却也不乏年轻人以及家长和孩子。

值得一说的还有一位外国的老爷爷就坐在我们附近。一位上年纪的婆婆还在跟同龄人交流剧情的变化。不大的一间剧院之中坐着跨越几代人的观众,甚至是来自大洋的彼岸的人在这里一同感受一出戏的爱与恨、文化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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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余秋雨在《文化苦旅》的序言中所说一样“时间和文化在一个个老庭院里厮磨,这是文化存在的极温暖方式。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双珠凤》所讲述的故事本身是一个比较俗套且经典的大团圆爱情故事。去京赶考的洛阳解元文必正巧遇赏花来的尚书家小姐霍定金,一见倾心之余拾得定金不慎遗失的珠凤并认定此乃小姐予他的定情信物。于是文必正不惜卖身入霍府为奴只为见小姐一面,而后两人借珠凤定情并相约待文必正取得状元后来霍府提亲。

不料此事被霍老爷知晓,一方面贿赂知府陷害文必正入狱,另一方面又要将定金许配给门当户对的官家公子。于是霍定金借烛台火烧闺阁假死出逃,又听闻文必正在狱中为人所救进京赶考,便乔装成男子进京寻夫。最终经历一番波折后文必正考取状元,两人一同返乡得到霍老爷的认可后阖家团圆的故事。
初看剧本其实并没有多少吸引力,但随着演员的表演一个个原本刻板无趣的人物纷纷被赋予了生命力。耿直、懵懂略带懦弱的书生;大家闺秀却不乏有勇有谋的小姐;活泼开朗的丫鬟秋华;爱女心切渴望团圆的夫人;封建固执却暗暗为“已死的女儿”伤心的老爷,甚至是一个被人驱使的小小狱卒都心怀自己的正义。

每个出场人物都有着独特的个性,都令人印象深刻,一如滚滚红尘中的我们或平凡或崇高都努力地生活着。开场时那个端庄又带着些许闺怨色彩的霍家千金,不也正是一个正处青春烂漫时节对爱情心怀憧憬的少女吗?更重要的是戏剧所谓“舞台艺术”的魅力。每当人物出场、剧情发生大的转折以及演员唱到高潮部分时,在座的观众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包括电影在内的其他艺术形式都无法比拟的,是中国戏曲所独有的“共情”。

那一刻“我”与“戏”仿佛融为一体,“我”中有“戏”,“戏”中有“我”。古往今来,哲学家们都爱说戏剧,从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到近代的黑格尔。尼采尤其热衷于悲剧,认为那是酒神的艺术。虽说《双珠凤》并非悲剧新版也做以改动去掉了原有“哭坟”的情节,整部剧的语言设置上也多了些俏皮的成分,我依然可以稍有所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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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一双珠凤,几次邂逅就缔造了一段令无数人所动容的理想中的完美爱情。在这个日益多元化、善恶标准逐渐模糊、原有的道德体系遭到解构的世界,这仿佛就像是一出美好的童话,处处洋溢着古典艺术之美。席慕蓉曾说过:“我一直相信,世间应该有这样一种爱情:绝对的宽容、绝对的真挚、绝对的无怨、和绝对的美丽。”那不是说的就是这样的爱情吗?
初进戏院,遇到一种爱情叫做《双珠凤》。期待下次又会有怎样的相遇!

2016年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