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一名老者踌躇满志地乘车南下。不想半路遇一怪事,车夫发现老人昏睡不醒,推之不动,再一检视,哎呀!老者已无半点呼吸气息,分明是断了气了。

这可如何是好?车夫心中的惶恐不加掩饰:"禀老爷,不好了,这老者可是一命呜呼啦!"

车马步伐一顿,老人的尸身在马灯黄油般的光线下显得分外诡异。车夫赶忙报了官,官差循线而来,只见车夫惊慌失措,双手无助地指着尸体。

"发生何事?尽数道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小人......小人......实不知怎的,这老人一路昏睡,待小人推之,哪里还有半点气息啊!"车夫磕头躬身,语无伦次地诉说着。

官员见状迅速部署,先命人押解车夫候审,再安排里长甲长看守尸身,等待天明勘验。不料阴云密布,黑夜来得比往常更为彻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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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而下,看守的里甲两人狼狈不堪。

"咱们躲进那破庙避雨罢!"里长眯着眼睛对甲长说。

"可是......尸身............"甲长欲言又止,显然不愿丢下重任。

"放心,待雨止再守,谁也跑不了。"里长自顾自地往庙里走去。

果然,一阵雨过后,两人便回到了尸身旁。但等他们拨开盖在尸身上的草帘时,惊诧万分!

"这......这......怎会是个女尸啊?"里长结结巴巴地说。

一具明眼女子的尸体静卧在地,那苍白的面容恰似天成,娇躯上却带着触目的掐痕。

"咱们......咱们莫非是眼花了罢?"甲长不无侥幸地小声嘟囔。

双方面面相觑,更觉事有蹊跷。一旁插话的竟是守丧的车夫:

"呸!你们这两个家伙哪里是眼花,分明是在我离开时将尸首私换了吧!"

里甲两人慌乱不已,只得将前因后果一并供了出来,从一开始半夜取火,到后来意外遗失尸首,再到从附近坟冢抬来这具女尸顶替原先的老者。官府听后人人色变,暗自寻思着这其中必有重大阴谋............

"这女子......怎生得死?"负责审理的大理寺卿喝问着里甲二人。

"......不知......小人实在......不知......"二人跪地磕头如捶,语无伦次。

"既如此,只有查出此女身份,方能水落石出!"大理寺卿沉吟半晌,随即吩咐了几句手下,那手下会意而去。

一连几日,暗访花街柳巷、查阅买卖女口线报的消息不断传来。直到有一日,一个小厮禀报:"大人,据妾楼揭报,前日确有一名少女离奇失踪,家中父亲张某前来寻觅,口中唠叨女儿爱莲自幼便是个孝女,怎会无缘无故下落不明呢?"

"爱莲......爱莲啊......"大理寺卿喃喃自语,旋即一拍掌心:"会不会是这丫头?前去将她家中人一一拿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不多时,张某一家人全被官府拿捕,关入了一处昏暗的牢房中。

"尊夫人,你且说说,爱莲失踪前的情形如何?"大理寺卿盘膝而坐,谆谆教导般地发问。

一袭青衫的中年妇人恭顺地回答:"小女爱莲自幼活泼可爱,如今已十六七岁了,最近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总是满脸惶恐,似有心事......"

"嗯嗯......看来另有蹊跷,旁的人呢?都仔细回忆一番,有何线索尽管道来。"

牢房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张某压低了嗓门:"我是怀疑......嗯,就是怀疑王氏对爱莲做了什么。自从王氏做了我的妻子,爱莲便很少和她说话了。"

"哦?王氏是谁?"大理寺卿追根问底,眼睛似有精光闪动。

"王氏就是我的第二任妻子,是个寡妇,也是我的至亲至疏之人了。"张某话锋一转,语气略显别扭。

忽而,王氏横生一计:"大人,不如您去审审那刘某,他是我的前夫,和爱莲感情匪浅,也许知道什么内情也说不定!"

未等大理寺卿说话,张某便急忙插口:"且慢,王氏,你竟还与他那狗彘相往还来,莫要欺我至诚!"

牢房中一片哗然,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大理寺卿听后心下了然:这王氏乃是张家的潜在祸根。随即理出了几条思路:

"爱莲遭杀,很可能是与王氏及其狐朋狗友刘某之人有着莫大关系。我先擒了刘某,从他那里审出更多内情方能查明真相!"

就这样,刘某很快被官府拿捕归案。拷打之下,刘某毫无遮掩地招供:自己确曾与王氏纠缠不清,生有一女。后与王氏假冒兄妹,将女儿卖与他人为妻换取银钱。没想到王氏竟娶张某为夫,而张某的女儿爱莲因而判若两人。

"我和王氏曾多次嫖接爱莲,她却矜持异常,直斥我等为人渣,言语极为难听。"刘某咬牙切齿地说,"那日张某外出,我趁机前去,先是诱之不成,后又以暴力相逼,那丫头哪怕拼了老命也不从。待到夜里,我们..我们......"

话未说完,刘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大理寺卿从他的神情判断,恐怕当夜已是血腥惨剧的开端。

"你们做了什么?招来招来!"

"我......我掐死了她......"刘某低头认命般地说出这番话来。

大理寺卿听后狠狠地摇了摇头,对刘某的罪行虽有数,却还需继续追查王氏的作案动机和目的。于是他命人将王氏也带到了讯室。

"好你个贱人!你与刘某不要命地纵欲放荡,最后竟祸及无辜,还要如何狡辩?"大理寺卿声色俱厉地训斥道。

"不......并非如此......我......"王氏涕泗横流,语无伦次。

"闭嘴!我已经审讯过刘某,他什么都招来了。你现在最好也同他一般,尽数招了为好!"

王氏见大理寺卿铁面无私的模样,终于服了软:"是我眼红了张家的家资,我和刘某本就是亲密无间的狐朋狗友,一开始确是打着借钱之名引爱莲出来,却哪料到她如此坚贞?这才酿成大祸啊......"

原来,王氏和刘某居心叵测,不仅杀害了爱莲灭口,后来更是谋划着连张某一并杀之,占有他的家财万贯,最终狼狈为奸,罪行罄竹难书啊!

案情至此,大理寺卿已经了然于胸。王氏和刘某狼狈为奸,其心肠竟如此毒辣,简直是罄竹难书的罪行。为了伸张正义,必须将二人绳之以法!

于是大理寺卿暗中安排线民,在东西两个方向伺机将王氏和刘某活捉归案。经过数日暗中窥探,终于在一个夜半,线民们捉住了二人私会的当口。

"哎哟我的娘哟......被......被抓了!"王氏扭曲着身子,惊恐万分地大叫。

"快放了我!饶了我吧!"刘某更是爬地挣扎,不成人形。

"住嘴!你们夫妻二人,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勾当,给我领罪去吧!"官差毫不留情,生生将二人捆绑起来,押上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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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寺的重重盘查之下,王氏和刘某不得不将当年勾结杀人的整个过程,以及图谋侵占张家家产的阴谋统统供了下来。

"爱莲之死,确是我们一手所为。"王氏垂头丧气地低语。

"可我原本并不想杀她的,只是她太过不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刘某虽在拷打下俯首认罪,却仍在推卸责任。

"哼,你们竟狡辩如此!等审理之时,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大理寺卿冷冷地斥责道。

就这样,王氏和刘某日日在大理寺接受重重审讯与拷打。很快,他们就将图谋杀害张某以夺家产的阴谋也招了出来。原来这两个人阴毒之极,奸计多端,早就将黑手伸向了张家万贯家资上。

历经数月的缜密审理,大理寺卿终于彻查出这一桩命案的真相。在一纸万言的案卷中,王氏和刘某的罪行罄竹难书:奸淫犯罪、杀人灭口、图谋不轨、狼狈为奸,罪无可恕!

"依律,二犯均须被处以极刑,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一席话堂上洋溢着正气扑面的铁面判词。

随后,王氏和刘某被押上了刑场。大理寺卿亲自主持这一判决的执行,以正大光明的姿态昭告天下:奸佞小人终将伏法,谁也别想逃脱正义的审判!

"爱莲冤死在我等手中,命运多舛啊!"刘某临行前不无悔恨地说着。

"报应......报应......"王氏更是语无伦次,泪水涟涟。

两具身躯就这样倒在了僖宗年间的一个肃杀之冬。爱莲的亡灵也就这样得到了一个圆满的了结......

这起离奇的命案经过官府缜密审理,终于查清了事实真相。大理寺卿以铁腕手段,一路披靡重重迷雾,终于让一桩罄竹难书的奸恶大案黑白分明,昭示了维护社稷的正义和公道。这对当时官民而言,都是一个扬正气之作,树立了守正不阿的崇高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