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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快看,那不是妈妈吗?"一个年轻女孩兴奋地指着远处走来的老妇人。
"哎呀,真是她!"阿姨激动地说,"快去接她吧!"
女孩跑过去,高兴地拥抱了老妇人。老妇人微笑着回抱住她,母女俩久违的拥抱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这是89年春节前夕,一位老妇人决定从台湾返乡,回到山东老家看望多年未见的亲人。她的名字叫张淑珍,今年已经69岁高龄。
"妈,你真的要回老家吗?那里环境太差了。"张淑珍的儿子担心地说。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你阿姨她们了,也想回去看看熟悉的地方。"张淑珍坚持道,"再说,你们都在台湾生活,我回去也能帮阿姨们照应一下。"
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儿子还是尊重了张淑珍的决定。大年三十这天,张淑珍踏上了回乡的旅程。
火车缓缓驶入车站,张淑珍从窗户看到了故乡熟悉的风景。下了火车,她深吸了一口家乡的空气,眼睛微微放光。
"淑珍!淑珍!"一个老妇人远远地招手喊道。张淑珍定睛一看,正是她的亲妹妹张爱珍。
"爱珍!"张淑珍高兴地跑过去,两姐妹拥抱在一起,场面温馨感人。
"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嘛。"张爱珍端详着妹妹的面容。
"是啊,在台湾过得还可以。你呢?精神头也挺好的。"张淑珍笑着说。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边走边谈家常,一路上其乐融融。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张爱珍家中。
"阿姨,快请进!"张爱珍的女儿迎上前来,恭敬地让两人入内。
"哎哟,是小花啊,都长这么大了。"张淑珍高兴地抱住女孩,小花已经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阿姨,我给您沏杯上好的乌龙茶。"小花殷勤地招待起张淑珍来。
"小花真是个孝顺的好闺女。"张淑珍由衷地赞叹道。
就在此时,张爱珍突然跪在了张淑珍面前,痛哭流涕。
"对不起啊淑珍,我把你闺女弄丢了!"张爱珍伤心欲绝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张淑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张淑珍的脑海里闪回了几十年前的往事。那时她才20出头,和妹妹一起在家乡的小镇生活。她嫁给了一个好男人,不久后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妹妹,你看我家小宝贝多乖啊!"张淑珍骄傲地对张爱珍说,轻轻摇着襁褓中的女儿。
"真是可爱极了,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张爱珍羡慕地说。
生活虽然清贫,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好景不长,张淑珍的丈夫不幸去世,她就这样年纪轻轻地成了寡妇。为了养活女儿,她只能放下矜持,在外打工维持生计。
"淑珍,你真的要离开家乡吗?"临走前,张爱珍担心地问。
"没办法啊,我得为了女儿。"张淑珍泪流满面,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故乡。
与此同时,张爱珍的生活也没有太多改变。她嫁给了一个品行不端的男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女儿小花出生后,她的负担更重了。
"又没钱买奶粉了,小花怎么办啊?"张爱珍愁眉苦脸地说。
"别担心,我这不是挣了点钱吗?先将就一阵子吧。"丈夫满不在乎地说。
张爱珍只能拼命打工,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温饱。小花渐渐长大,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让张爱珍稍感欣慰。但好景不长,有一天,一场意外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哎哟,小花你看着点路啊!"张爱珍牵着小花的手,突然被一辆疾驰的车撞飞了出去。
"啊!妈妈!"小花惊恐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泪流满面。
在医院里,张爱珍捡回了一条命,却不幸失去了双腿的行走能力。从此,她只能待在家中,无法再去外面工作赚钱了。而小花也因为这场意外的惊吓,变得沉默寡言,跟以往判若两人。
张淑珍被妹妹的行为吓了一跳,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什么?我闺女怎么了?"她焦急地问。
张爱珍痛苦地解释道:"那年你离开后不久,小花就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了,我们找遍了大街小巷,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什么?!"张淑珍震惊万分,眼泪夺眶而出,"那可是我的骨肉啊,你怎么就这么失察了?"
张淑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心如同被利剑刺穿一般痛彻心扉。她打小就和妹妹亲如姐妹,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们说,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了?那根本说不通啊!"张淑珍愤怒地质问。
"你们根本就是疏忽大意,让我的骨肉白白离家出走了!"张淑珍恼火极了,指责着妹妹。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张淑珍狠狠心说,"我要亲自去找我的闺女,就算是捡回一具骸骨我也要找到她!"
说完,张淑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妹妹的家,决心要彻底查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愤怒而又伤心的张淑珍在镇上行走寻找线索,一边回忆着女儿当年可爱的模样。突然,她无意中经过一条小巷,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闪过。
就在张淑珍快要追上的时候,那人影猛地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消失在黑暗中。张淑珍一怔之下,险些撞上路边的水泥墩。
"阿姨,您在找什么人吗?"一个路过的老妪问道。
"您的女儿长什么样?我在这里常常能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好像是流浪儿。"老妪沉思着说。
听到这里,张淑珍的心再次被点燃了希望之火。"阿姨,您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求您了!"
在老妪的带领下,张淑珍来到一处简陋的棚户区。"就是在那里,有个女孩常常待在那儿。"老妪指了指一间破旧的棚屋。
张淑珍小心翼翼地走近,心中万分忐忑。她透过棚屋的窗户向里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蜷缩在角落,正在进食。
"小花?小花!"张淑珍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女孩闻声抬头,正是她儿时记忆中的模样!
张淑珍冲进棚屋,紧紧抱住女儿,泪如雨下。"我的好闺女,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傻孩子,你平安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了。"张淑珍拭去眼泪,心疼地看着女儿满身的污渍和伤痕。
母女俩相拥而泣,张淑珍内心五味杂陈。她无比高兴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但看到她沦落到这般地步,又感到万分自责和痛心。
"小花,你这些年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张淑珍轻轻问道。
"可是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他们找遍了整个镇上,你怎么就这么无情无义呢?"张淑珍责备道。
张淑珍无言以对,她明白女儿是出于好意,但做法实在太过莽撞。"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丢下家人孤身一人在外流浪啊!"
母女俩陷入了沉默,只有哭泣声在空旷的棚屋中回荡。张淑珍内心矛盾重重,她既高兴找到了女儿,又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