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春:人欲VS物欲——今天与昨天有什么不同?

李占春,曾担当人民网<阿蒙专栏>主笔,多媒体撰稿人、策划人,主要著作《之我精神导论》《量子真相与哲学探略》《熵的桎梏与绝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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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占春怀念虎子

人欲和物欲是不一样的。人欲偏向于人本身,物欲侧重于人身之外。今天和过去也是不一样的,这个不一样在人对待人欲和物欲上则尤为显著,那就是人欲在退缩,并遮遮掩掩;物欲在招摇,且肆意横流。也就是说,物欲盖过了人欲,人欲在物欲的摧残下苟延残喘,大有被异化泯灭的势头。从历史上看,人欲和物欲是一对孪生姊妹,但当物欲彻底碾压人欲的时候,这个社会就糜烂堕落,乃至动荡不宁;当二者平衡中庸的时候,世界便和谐太平。

什么叫做人欲呢?人欲——就是人的本能欲望或渴求。存天理、灭人欲——是宋代著名儒者程颢、程颐提出的道德修养目标。在此,我们以为,这里的人欲应作物欲来理解,天理即是人欲。

谈到人欲,我们中国人最容易想到的一句话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它最早来自于《左传》。这段话的原文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奚其为人”,出自《左传·僖公四年》。它是鲁国大夫孔丘(后来的孔子)在谏劝公族成员时说的一番话。此话意在告诫人们要做一个有良知、有道德的人,而非自私自利、只顾眼前利益的人。但是,我们的解读则是——人如果不做回自己、维护自己,也就是保持人的本色、饱含人的欲望,那么,天地就不能成为天地了,我们人还怎能成为人呢?这里的“为己”,我们以为——应该是人欲而非物欲,物欲的理解太狭隘了,也不符合古人博大高远的胸襟。

有人把人欲分为四种,即求生欲、性欲、求知欲、美欲。求生欲,指的是每一个人都有求生的需求以及畏死的恐惧,如饮食、养生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等,其实都是求生欲的具体表现。性欲,即繁殖的欲望。在现实当中,这种欲望往往会演变成淫欲或者邪淫的行为,原因在于性欲本身难以控制,不小心就很容易演变成淫欲,并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求知欲,表现出来就是好奇心,因为好奇,所以,才会产生探求之欲。美欲,则也是人的本能本性使然。《之我精神导论》<镜子之我>指出——“为美”并不是多余的,之我的为美是之我不变的特质,即便人在临死前也还是希望修饰漂亮些……总之,在一切美或能够产生美的时空里,之我都乐于徜徉并陶醉。为美,是之我的意志!【之我——灵魂之我,灵魂的主人和主宰,在物质形态上,则是一直生物能量场的聚集之精华,决定精神、思维、情绪世界。】

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从人类动机的角度提出需求层次理论,该理论强调人的动机是由人的需求决定的。而且人在每一个时期,都会有一种需求占主导地位,而其他需求处于从属地位。人的需求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与爱、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五个层次。需求是由低到高逐级形成并得到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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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我们以为马斯洛的需求说内容,从形式上来说,也都是人欲的范畴,属于支撑人欲这个大厦的基础或基石。

那么,什么是物欲呢?我们这里所谈论的物欲——强烈追求身外之物的纯物质欲望,它是从人欲中孵化出来的、并凌驾于人欲之上,且是超越人欲的变种,即脱离了人欲的极限,也就是说——人欲无法对其进行控制或驾驭了。叔本华说过,欲望过于剧烈和强烈,就不再仅仅是对自己存在的肯定,相反会进而否定或取消别人的生存。

《之我精神导论》<欲望之矛>指出——欲望之所谓欲望,首先必须得到思维肯定,肯定之后欲望才能够成立。欲望的实施,是人根据所处的情况需要和环境条件,思维将即时产生或先前储备的相关欲望输向之我,之我由此发生兴奋,只要思维为实现此欲望而展开的精神活动,之我一般都会保持高度的积极姿态,从而让思维能够顺利地指挥为实现欲望的操作,成功与否则另当别论。

其实,欲望一旦形成并稳固,就成了作用于之我的“兴奋丸”,一旦时机来到,“兴奋丸”就发生作用。与此,如果因意外因素发生,之我也可能接受相关刺激,对思维所选定的欲望操作显露“暗淡”,进而对思维施加影响,思维对欲望实施则重新甄别和舍取,从而延缓、阻止或终止此类欲望的实施。显见,欲望的后天锻造是多么重要!欲望如同长矛,稍不留意就很可能刺穿人类道德与法律的壁纸,所谓的后悔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欲海无涯,回头是岸!

时下,现代人依旧如迷途的羔羊,暴风雪来了,还在咩咩地费尽心机……需要指出的是,随人类发展的全球化、网络化,以及社会价值游戏规则、政治与经济制度的畸形化、物欲化,人类精神家园已经残破,[之我]正悄悄躲在浮华下偷偷悲鸣,就像找不到家又做错了事的孩子。尽管如此,受生存压力、扭曲制度与扭曲价值观的惯性使然,欲望让人忽略或难以顾及[之我],人类对之我不光无知而且更加麻木,[之我]反作用于人类及世界的将会是难以逆转的嗟叹。人啊,拨动[之我]的琴弦吧。以此,触发匡正思维和欲望扭曲的扳机,助人类及精神回归质朴的家园吧!

回顾四五十年前,那时候,物质非常贫乏,人欲占绝对主导地位,人们的物欲相对淡薄,但是,大众的精神世界幸福而崇高,一点点的物质满足即会掀起巨大的快乐和喜悦。再看现在,物欲横流、利欲熏天,人欲让位于物欲,精神世界再难如过去那样——时不时就会掀起灿烂、幸福的浪花了。今天与昨天不同,其原因就在这里——人欲退化恍惚、物欲肆虐亢进。而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奚其为人”则教导我们——人如果不好好“为己”、又怎能够“为人”——顺应人性、践行人欲,以此,来迎合天道天理及天人合一;否则,就会遭遇天诛地灭式的惩罚。话说当今,物欲颠覆人欲、覆盖人欲,令社会矛盾剧烈、国际关系撕裂、纷争狼烟四起。就眼前世界来看,就是这样的现实和现状,我们无需遮掩、也毋庸置疑,我们必须坦承,我们更必须面对。而关键的第一步则在于,我们需要好好地认识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我——灵魂之我。不然,我们很难认清世界的真实与真实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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