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中,海瑞在审案时,总是说“记录在案”,这四个字威力无比,将浙江的和郑必昌、何茂才的真面目扒了下来,又活生生将江南织造局的杨金水逼疯。

记录在案,其实就是将在水面下的事情,直接搬到台面上说。

就像杨公公说的“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可要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海瑞这么说自然是有依据的,《大明律》载有明文,凡是奉旨审案,都要将原供词一字不改呈交朝廷呈交皇上,改了,便是欺君。

大明的这些官员,按照潜规则做事,许多事情不敢拿到台面上说,他们都有自己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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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不一样,大公无私,无所畏惧,只求公正。

第一次记录在案

记录在案的厉害之处,是震慑被审问人,他们不能随便乱说,那些供词是要呈交皇上的。

有了心理震慑,下面就要看主审的水平,他利用逻辑和问话技巧,让被审问人露出更多的马脚。

利用了语言逻辑,让对方的供词在事理逻辑上自相矛盾,由此证实对方是在说谎。

第一次海瑞审问郑必昌时,就充分运用了各种技巧。

海瑞问“圣旨下来之前,沈一石的家产是你们抄的。他一共有多少家产?”

郑必昌说“沈一石的家是高翰文抄的,我不太清楚。”

海瑞自然知道,郑泌昌这是在逃避问题、于是说“记录在案”。

当时郑必昌还没有感觉到威慑力。

海瑞开始了语言上的逻辑布局,他问了郑几个问题,得出了“巡抚衙门是知道高翰文抄家的事情”,然后记录在案。

其中自相矛盾之处一目了然,海瑞再一次问:

“高翰文抄没沈一石的家产既向你和按察使禀报了,你刚才为什么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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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老手郑必昌开始抵赖,于是说:

“海大人这样问,革员自然无话可说。可当时的事情就是这样。时间隔得太久了,我也上了年纪,记不起来了。”

只是郑大人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场白,而郑泌昌自作聪明的耍赖,也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

海瑞冷笑着问:“前天的事记不起来了,你亲自交代的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郑泌昌只能答道:“那应该记得。”

郑泌昌话音刚落,海瑞立马让书办将此问此答都记录在案。

郑必昌是一个老手,也不禁落入了逻辑陷阱,路越走越窄。

第二次记录在案

浙江官场的郑、何这样的人,他们会“乱”说,胡乱攀扯,弄得大家都不敢投鼠忌器,于是他们就逃脱了。

其实他们就是不怕将事情搞大,拖更多人下水。

在审问郑何之前,王用汲就提醒过海瑞,“小事不糊涂,大事要糊涂”。

言下之意,如果牵涉到宫里,我们便一个字不能问,更不能查。

这就可以理解郑必昌何茂才他们,有恃无恐,他们事事都往宫里、织造局上扯,是为自己觅得一条生路。

海瑞心里是明白的,于是他反其道而行,主动将一切往上面扯,让郑何自己“投鼠忌器”。

海瑞问“前天,抄没沈一石家产卖给了徽商,你们是如何作价卖给徽商的?”

郑必昌“海大人,圣旨上应该没有问这件事吧?”

海瑞给郑大人设下一个陷阱,让郑大人投鼠忌器。

“你的意思,是皇上让你将沈一石的家产卖给徽商的?”

这让郑大人无从下手,说错了就有可能被嘉靖灭族,他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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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抓到了机会步步紧逼,于是问道:

“那好,我现在就上疏朝廷,同时行文都察院、大理寺和户部,让朝廷的有司衙门都给我一个明断,沈一石的家产到底该不该追缴回来充归国库。”

郑必昌听到海瑞记录在案的声音,顿时慌了神。

海瑞见好就收,直接让其画押。

海瑞审问何茂才就简单多了,毕竟何茂才是“没头脑”,问什么答什么,他就是要保住自己。

海瑞对何茂才追问的是毁堤淹田的真相,当然一开口何茂才拼命抵赖。

海瑞并不着急,接着问“当时大堤上都是你臬司衙门派的兵,作何解释?”

“记录在案”,海瑞告诉书办。

何茂才有点紧张,恶狠狠地说:“上面让我派兵,我当然派兵。”

原本是想吓住海瑞,不要继续问下去。

海瑞追问,“上面”是谁?

这让何茂才不知如何回答,他没有想到海瑞还要继续刨根问底。

海瑞继续道:“河道衙门的监管是宫里派来的李玄,李玄暂归江南织造局管,你说的这个上面难道是江南织造局?”

何茂才见海瑞不仅将“忌讳”挑明,还让书办记录在案,一下子慌了,闭口不言。

但何茂才这个人有时有点脾气,直接说“沈一石是给织造局当差的,有本事你问织造局去。”

海瑞又响起了记录在案的话音。

后面何茂才直接豁出去,问啥答啥。

躲在暗间里偷听审问的杨金水,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杨金水装疯

杨金水听审问,句句都往宫里扯,他绷不住了。他是宫里派到江南的代理人,是皇帝和宫里的隔离带,如果隔离带撕开了,他该怎么办?

杨公公立刻去间赵贞吉,希望他能阻止海瑞的审问,谁知道赵大人是不粘锅,将他搪塞过去。

杨公公回去,一夜间就精神失常了。

杨金水原本是最不用担心搅进局中的,他毕竟是宫里人。

难道是杨金水听到了海瑞审问,就被记录在案几个字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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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杨金水自己心中有鬼,被海瑞的各种逼问,给吓到了,毕竟他之前没有遇到过海瑞这样的官。

原本在杨金水心中,浙江这么多人都搅进了乱局,水都混了,他是宫里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了老祖宗的意思,对皇上是忠的,没有隐瞒。

但是一声声的记录在案,扣在杨金水的心上,沉重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毕竟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不上台面的,海瑞非要将它暴露在阳光下,这些事上了秤,结果如何就难说了。

杨金水对嘉靖还是了解的,他好面子,这些有损圣明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担的,背锅的自然是杨金水,还有吕芳。

他不敢想,自己能否过这个坎,干爹会不会也在劫难逃。

杨金水左思右想,眼下只有变成疯子,才安全,起码海瑞不会来审问他,他可以回到北京,再找机会禀告皇上,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杨公公陷入了焦虑,然后开始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