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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8年,黄福荫所在部队经常担负攻坚、防守、掩护、断后的任务,枪林弹雨杀进杀出,打过无数硬仗恶仗,他却神奇的从没受过伤。

黄福荫于1914年出生在湖南湘乡,黄埔8期毕业。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担任国民革命军14师副营长。

2015年,志愿者拜访百岁老尖黄福荫。“那里贴着‘福’字的,就是抗战老兵黄福荫的家!”当地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指着一户门上贴有“福”字的人家对志愿者说。

黄福荫老人的确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抗战8年,他一直在前线作战。淞泸会战、武汉会战、血战昆仑关、长沙会战、中国远征军作战,这些抗战史上赫赫有名的作战,他全都亲历过。

抗战期间,黄福荫的部队经常担负攻坚、防守、掩护、断后的任务,枪林弹雨杀进杀出,打过无数硬仗恶仗,他却神奇的从没受过伤。

2015年,黄福荫老人101岁,精神矍铄,嗓门十分洪亮,浓重的湖南乡音里带着一种铿锵的金属韵律,不禁让人感叹,这绝对是一位戎马半生的铁血战将。不过老人听力不好,据说与长年受炮火轰击不系,因此志愿者只能通过写字板与他沟通。

1930年,年仅16岁的黄福荫在同乡黄子咸的介绍下考入黄埔军校第八期。1937年淞沪会战,他任14师79团1营副营长,营长阵亡后代理营长。当时的罗店被称为“血肉磨坊”,中国军队与日军展开反复争夺厮杀,打得惨烈之极。

黄福荫记得,日寇飞机、军舰、大炮一起出动,狂轰滥炸。中国军队的武器差,主要是步枪、大刀、刺刀、手榴弹。连排长和士兵牺牲很大,4次补充兵员,最后炊事员也拿起枪上了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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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黄福荫参加武汉会战,坚守外围阵地富池口和半壁山。日寇紧逼,要塞周围高地尽失,师长下令撤退,全师抽调精壮组成加强营,由黄福荫率领,掩护全军撤退。“我的营最后一个退出阵地。”黄福荫说。

当他到达大冶城向司令长官张发奎报到时,已是一身泥水、又疲又饿。

张发奎赶紧唤卫兵安排他洗脸吃饭,命他防守大冶3天。

黄福荫将所辖3个连被布置在城外高地筑壕坚守,伏击突袭,夜战肉搏,打得鬼子措手不及,多有死伤。守城7日,思及已完成任务,又恐被日军包围,他立即下令撤退,冒着日军炮火,请老百姓当向导,避开公路走小路,趁夜有秩序地撤到保安。

《中日战争内幕全公开》一书里,以“恶斗狼师李延年水淹田家镇,掩护主帅黄福荫奋守大冶城”为题,记载了这段战史。

1943年,黄福荫参加中国远征军,任54军593团的副团长。他受命率部包抄到高黎贡山后面,不惜一切代价掌下高桥和营盘两个日军据点,切断敌人的后援和退路。高黎贡山的原始森林里,日军的狙击手藏在树上,专门瞄准远征军“当官的”打,很多人因此牺牲,黄福荫却幸运地未被击中。

1944年,黄福荫率部攻打日军顽固死守的腾冲,与敌展开惨烈巷战。一天,他正在指挥战斗,一个通讯员进来报告:“团长,师部来电!”黄福荫出去接电话,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在他刚才所在的地方爆炸,美军顾问、联络官卡普顿就这样被炸死,黄福荫逃过一劫。

巷战激烈时,敌我双方仅距20米,互相可以看见眼睛鼻子。黄福荫指挥的两门火箭炮平射轰击,将日军在腾冲固守的最后一个据点,一举轰塌,14名日寇被消灭在据点内,一起烧死的还有一名军妓。腾冲光复之后,54军到缅甸畹町与新1军会师,打通从仰光到密枝娜、八莫、昆明的缅甸公路。

抗战胜利后,黄福荫随部队前往东北,任新3军少将参谋长,辽沈战役后逃回关内。

1949年,黄福荫随王明仁在湖南起义后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任教,转业后到湖南省交通厅工作,并在长沙安享晚年。

黄福荫的长子黄海啸说,父亲很少讲他当年的故事。“有时候他与老战友聊天,我偷听到只言片语。这几年许多记者来采访,我才知道他当年打仗的很多细节,”黄海啸说,“有这么一个抗战的老父亲,心里很自豪!”

在黄海啸的印象里,也许因为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父亲性格坚强,“从来没看见他哭过。包括我那时候下乡,他送我上汽车;包括我母亲去世,他顶多眼圈红一下。打仗时见多生死,他对这些看得很淡。”

黄福荫老人不抽烟不喝酒,作息规律,平时喜欢读书看报,尤其喜欢抗战史和老兵回忆录,每天必看《新闻联播》。问及看不看抗战题材的电视剧,黄福荫指着电视屏幕说:“这也叫打仗?”他儿子解释说老人觉得假,冲锋时战场竟然没有尸体,那时候尸横遍野,挖战壕经常会把原来埋下的战友的尸体和日本兵的尸体挖出来。打腾冲的时候,血流遍地,浸湿军鞋,他们一样去冲锋。

致敬抗战老兵黄福荫!(作者:莲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