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西安府城内突发一件离奇死亡案件。城中巡逻的兵勇王中丞,在就餐时突然七窍流血,惨死当场。目睹一切的正是王中丞的同乡伙夫郑魁。郑魁与王中丞向来不睦,人证与物证均指向他。尸检结果显示王中丞确实是中毒而死,兵勇头目立即下令将郑魁拘捕。

"你这个畜生,竟敢毒害同乡!王老弟的冤魂未消,你还想逃脱法网吗?"兵勇头目恼怒地质问道。郑魁满脸无辜,却一语不发。他心里有鬼,明知理亏,只得低头认罪。

兵勇头目命人严加看守,随即报告了西安知府邓廷桢。邓廷桢乃是一位公正清廉的法官,案情一经呈报,立刻亲自赶到现场调查。他审视了现场的点点滴滴,不禁皱起了眉头。王中丞身上确实有中毒迹象,可是为何没有明显挣扎痕迹?而且郑魁买的这堆砒霜,难道就是用来谋害王中丞的?

"这案子恐怕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邓廷桢眯起眼睛,细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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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廷桢亲自带人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仔细勘查。清晰可见,王中丞正在午餐时突发毒发身亡,尸体上并无其他明显创伤痕迹。

"奇怪,王中丞身上竟无任何伤痕,就这样中毒而亡,实在太过诡异。"邓廷桢蹙眉道。

一旁的兵勇头目却信誓旦旦地说:"大人,这案子再清楚不过了!那个伙夫郑魁明明曾经在城中买了大量砒霜,如今王中丞又正好毒发身亡,这还有什么疑点?"

邓廷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么说倒也有理,但是有些地方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比如,郑魁买的那些砒霜数量似乎与毒杀一个人的剂量相差甚远。再者,王中丞身上竟无任何挣扎痕迹,这实在太过蹊跷。我看这案子暂且别轻易定案,还需要继续仔细调查。"

兵勇头目心中一沉,急于定案的他显然有些不满。不过,面对威严的邓知府,他也只得噤声应诺。

经过一番仔细盘问,郑魁终于松口承认自己曾经到开源药铺购买了砒霜,但却声称那是用来毒杀仓库中的老鼠,并非别有用心。

"你既然买了那么多砒霜,为何不干脆一次性买够,而是分两次去购买呢?"邓廷桢追问道。

"小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怕一次买太多反而被人怀疑。所以特地分两次去买,希望能逃脱嫌疑。"郑魁解释道。

"嗯,这倒也说得通。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不如我们再去问问开源药铺的老板,看看你这番说法是否属实。"邓廷桢沉吟道。

来到开源药铺,邓廷桢严肃地质问老板:"那天郑船到你这里买砒霜,究竟买了多少?"

老板支支吾吾,显得极为紧张,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郑、郑船那天来过两次,第一次买了二钱砒霜,第二次又买了一钱。"

"哦?那可真有意思。刚才郑船明明说自己只来过一次,怎么你这里的说法又不一样呢?"邓廷桢盯着老板,眼神逐渐锐利起来。

"呃,这、这个......"老板支支吾吾,满脸慌张。

邓廷桢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药铺。待到走到案件现场时,他突然开口对兵勇头目说:"你既然如此笃定郑魁就是凶手,那为何不把他直接杀了,反而还要拖延案件审理呢?"

兵勇头目一愣,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大人,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我只是想按照惯例先将他押解,然后上报您,等您裁决....."

"哦?那你刚才为何要急于定案,还不让我细查?还有,开源药铺的老板为何会编造出另一版本的说法?"邓廷桢冷笑一声,"想必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邓廷桢沉思良久,恍然大悟。他命人再次传唤郑魁,细细询问他购买砒霜的真实经过。郑魁早已心虚,在邓廷桢的层层追问下,最终承认确实只去过药铺一次,买了二钱砒霦。

"奇怪,既然你只去买了二钱砒霜,为何开源药铺的老板却说你去过两次,第二次还买了一钱?"邓廷桢盯着郑魁,神色凝重。

"大人,这我可不清楚。或许是老板自己编造了假证,想要蒙骗您吧。"郑魁满脸无辜。

"呵,这倒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这案子的疑点远比表面上复杂得多。"邓廷桢沉吟道,"不过,即便如此,也难解案件的根本原因。王中丞究竟是被谁毒死的,还是另有隐情?"

邓廷桢决定再次查明开源药铺老板的确切供词。他命人暗中监视药铺,果然发现郑魁只去过一次,并未像老板所说的那样两次光顾。

当即,邓廷桢严厉质问开源药铺老板:"你先前为何要对我说谎,编造郑魁两次光顾的谎言?"

老板在邓廷桢的严厉逼问下,终于招供了实情:"是、是兵勇头目要我这么说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您相信郑魁就是凶手,从而不再深究案情!"

"什么!"邓廷桢怒不可遏,"竟然是兵勇头目在后面主使!这可真是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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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廷桢当即命人将兵勇头目传唤至案前。在他严厉的审问下,兵勇头目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我就是嫉妒王中丞的功勋,所以才想方设法陷害他,好趁机坐上他的位置。我明知郑魁无辜,却唆使开源药铺老板编造谎言,想要借此蒙骗您,好将案子快速定案。没想到反而被您识破了!"兵勇头目甚至带着几分狂妄。

"住口!"邓廷桢怒不可遏,"你这般做法,实在是伤天害理!玩弄法律,欺骗朝廷,简直是重罪难赦!"

说罢,他当即下令将兵勇头目狠狠杖责一百,并革去其官职。

"既然如此,你休想再在朝中任职,永远不得后仕!"邓廷桢厉声宣判。

兵勇头目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哀求道:"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请大人赐予宽恕..."

然而,邓廷桢置之不理,只是冷冷地转身离去。

整理完案情,邓廷桢下令再次开棺验尸。仵作仔细检查后,惊讶地发现王中丞的死因竟然是罹患了狂犬病所致!原来,王中丞平日里经常独自在郊外巡逻,不知不觉中遭了野狗的咬伤,逐渐感染了狂犬病毒。而这一天,病情突发,才导致了他的惨死。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毫无征兆地中毒而亡,难怪现场也没有任何挣扎痕迹。原来竟是狂犬病害了他!"邓廷桢恍然大悟。

于是,他当即下令将郑魁无罪释放,这个案子的谜团也终于水落石出。而那个满是谋算的兵勇头目,更是因为欺罔法度而被痛惩不贷。

"天道好轮回,不法之徒终难逃法网。如今案情已告一段落,也算是为王中丞的冤魂雪耻了。"邓廷桢叹了口气,抚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