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说的这个案件,凶手还跟我睡过一个桥洞。我以为他是个聋哑人还想着多照顾些,结果警察抓捕起来他竟然直接开口求饶:“我自首,人是我杀的。”

2013年丰市派出所接到一起失踪人口报警,对方称自己母亲李梅已经失踪三天。

像这种成年人的失踪案件,警方在进行基本排查无果后,都只能暂时归于一般失踪人口案件。

两天后,位于丰市西城区的快递公司货运总站,一个硕大的包裹被搁置在角落,有粘稠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渗透出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

“这是啥呀?”现场管理员实在受不了了,走上前踢了两脚,里面似乎是一些肉质的东西,应该是坏了,隔着鞋子也能感觉到那种一脚踩在烂肉上的触感。

他有些恶心,捏着鼻子凑上前去看了看快递信息,是一个被退回来的包裹。

“嘿,老赵,这包裹你怎么没处理呀?”他冲一个中年男人喊道。

对方应承着拿了个本子跑过来,对照着看了看:“这收件人的地址和姓名都是假的就被退回来了,本来是要返回寄件人那边的,可你也看到了。”

老赵指了指已经被黑色液体浸透的快递箱:“这不处理下哪赶直接上车,肯定弄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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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赶紧的。”管理员随手点了个搬运工,“你来弄一下,看重新找个外包装还是怎么的。”

被点名的搬运工不太乐意却也没办法,憋了口气上前就去搬那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不仅死沉死沉的,而且臭得让人无法忍受。

他被那臭味熏得差点摔了一跟头,手上一滑,那箱子碰地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原本就被浸泡得有些破烂的快递箱不堪重负地裂开了。

“你……”管理员正准备开骂,却在看清快递箱里面的东西后脸色大变,“报、报警,赶紧报警!”

裂开一道大口的快递箱里,一具女性尸体用床单包裹着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隐约能看到一些蛆虫在尸水中蠕动着,已经开始腐烂的皮肤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骇人。

像这类用快递运尸的重大刑事案件,警察来得很快。

经过现场勘察和初步检测,死者颈部有勒痕,身体无明显外伤,根据尸僵的形成情况,初步判定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再捆绑装进快递箱运送的。

原本这个天气尸体不会腐烂得这么快,但这个包裹是因为收件人地址和信息都不真实所以被退件,中途滞留时间过长,又都是在车厢、厂房之类温度较高的环境下,导致尸体加速腐烂。

最让人不解的是,与尸体包裹在一起的,还有一把菜刀。

因死者的面容、指纹保持良好,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尸源,死者正是两天前被她儿子报失踪的李梅。

李梅的儿子张达称,他母亲是在五天前的傍晚离开家的。离开前她接了个电话,看样子还挺开心的,但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了。

警方通过电讯公司那边的通话记录查到,李梅确实是在当天下午6点23分时接了个电话,之后还与对方有过几次通话的记录,再往后李梅就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了。

由此推测,李梅生前最后联系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电话的机主,甚至那个人就是凶手。

可遗憾的是,那是张非实名制的电话卡,而且那张电话卡除了李梅外竟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联系记录。

这条线索由此中断。

另外,警方顺着快递单上寄件人的信息找到嫌疑人寄包裹的一个小货运站,如之前的猜测一样,寄件人的信息都是虚假的。

小货运站的监控倒是拍到了当天犯罪嫌疑人寄件的过程,但画质非常模糊,对方又戴了个鸭舌帽,完全看不清楚长相,只能大概判断出寄件人是个身高170左右的男人。

男人是在上午十点多到的货运站,推着个三轮自行车,上面放着的正是那个装着李梅尸体的包裹。

他先是一个人走进货运站与工作人员沟通了一番,然后再将包裹搬进来,看着工作人员过秤、装箱又填写了信息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当时说了什么?”警方问货运站的负责人,对方找来了当天与嫌疑人沟通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在复看了视频后回忆着:“这人我很有印象,他先是问我能不能寄肉制品,然后又问了价格。之后把包裹搬进来,我问他要不要冷链运输,他说是腌制品,不用。”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这个。”工作人员指着监控里那个包裹,“这个包裹好重,有一百多斤,他说里面是肉,但过安检的时候能看到金属制品。”

“你们都不打开检查?”

“又不是违禁品,我们无权检查。”负责人赶紧说,生怕警察让他们货运站责任。

警方没有多说,又问了些问题后将监控视频拷贝了一份就离开了。

这个案件看上去线索很多,但实际都无法进行深入调查。

“还有和尸体放在一起的菜刀,”专案组上,负责此次案件的队长皱着眉将一张照片展示给大家,“已经检测过,这把菜刀是全新的,既然不是凶器,把它和尸体放在一起是做呢?”

“凶手装尸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有人推测。

立刻有人推翻了他的说法:“这么大把刀明晃晃地放在尸体旁边,凶手看不到?”

“会不会是镇邪?”一个年龄较大的警察说道,“有的地方习俗,为了避免横死的人成凶鬼复仇,会在尸体上撒糯米或者嘴里放铜钱,放菜刀会不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有可能。”队长顺着这个思路分析,“法医判断李梅的死亡时间是在早上5点到7点期间,而嫌疑人到货运站寄尸是10点多,中间的时间不算长,甚至可以说比较短。”

“如果我是凶手,这点时间不可能专门出去买一把菜刀放在死者身边,”队长继续推测着,“那只能说明,这菜刀是身边随手可拿的。”

“但这是一把全新的菜刀。”有警员指出关键点,“一般人家里的菜刀肯定都是用过的,总不会他家正好准备了把新菜刀吧?”

队长打了个响指:“凶手身边应该随手可以拿到新菜刀,除了卖菜刀的,我暂时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性!”

警方通过走访调查,很快从李梅家附近的菜市场获得了线索。

有群众认出,这菜刀是一个走街串巷卖菜刀人卖的,那个人是个哑巴,在这一带卖了很多年菜刀,大家都熟悉叫他哑巴刀。

之所以能确定,是因为他是做墩子的,之前在哑巴刀那儿买过一把,他卖的菜刀铸钢方式比较老,现在市场上都卖得很少了,但却很好用,所以他不会认错。

虽然不排除这种刀不止哑巴刀一个人会卖,但这确实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哑巴刀原名王强,警方调取他的个人资料时,王强的外貌和体型跟货运站监控中寄件人都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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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通过寄件人离开货运站后部分路口监控拍摄到的画面,寄件人消失在监控范围前最后的行动轨迹,与王强平日的活动轨迹也高度重合。

与此同时,警方在王强的出租屋内发现了与包裹尸体的床单一样的被套,并在床上找到一些毛发,并验出其中几根与死者李梅的DNA相符。

综合当前所有的证据,几乎能确定王强是此案的犯罪凶手,但让警方想不通的是,王强是街坊邻居公认的聋哑人,但到货运站寄尸的人却能与工作人员进行沟通。

而且根据之前的线索,最后与李梅联系的是那个不知名的电话机主,那个机主会是王强吗?如果是,一个聋哑人又是如何打电话交流的呢?

所有的疑问都在抓捕王强后得到了解答。

王强被抓时已经在桥洞下住了几天了,我当时就睡在他旁边的纸板上,开始时我还真把他当作是流浪的聋哑人,每天收工都会给他带些吃的,没想到却是个杀人犯,还是个会说话求饶的:“我自首,认识我杀的。”

审讯室中,王强直接交代了他杀害李梅并将尸体快递出去的犯罪事实。

根据王强的供述,他是个孤儿,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离开老家来到丰市生活。为了更容易获取同情被人接纳,他装作聋哑人以买菜刀为生,一过就是十多年。

他无妻无子,没有家,如同浮萍一般活在这个城市。知道去年四月,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认识了李梅,两人发生了关系。

王强在李梅身上感觉到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和温暖,他对李梅有种偏执的渴望,虽然他知道李梅就是为了钱才跟他上床的。

原来李梅一直都在外面“接客”。

警方从她的好友那了解到,李梅的丈夫张勇在外面养了小三几乎不回家,也不往家里拿钱。儿子张达虽然孝顺,但刚毕业的学生也没有多余的钱,李梅的日子一直都过得紧紧巴巴的。

也不知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赚快钱,李梅经人介绍就做起了那一行。虽然她年龄在那里了,但却有人喜欢她这款,生意也还不错,王强就是她其中一个“恩客”。

案发那天,李梅接到王强的“生意”电话,像往常一样直接去了王强的出租房。

当天晚上,两人办完事后王强哀求李梅在他家过夜,第二天天亮了再走。

李梅也累了,便答应下来,可睡到早上五点多时她就醒了,起身就要走。

王强从来没跟女人耳鬓厮磨到天明的温情,他舍不得放李梅走,看着天色还黑色,就让李梅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

但李梅不乐意了,穿着衣服就要离开,说王强给的钱不够让她陪睡这么久,还威胁他如果不知情识趣,她就把他装哑巴的事情给捅出去。

王强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只感觉是李梅破坏了自己仅有的温暖,更伤了他的心。

他想要留下她,不论什么样的手段。他这么想着也动了手,争执中他用毛巾勒住了李梅的脖子,开始是李梅还在挣扎,但渐渐就没了动静。

等王强冷静下来,李梅已经没了呼吸。

眼见事已至此,王强用床单将李梅的尸体裹起来装进了纸箱里,想着又怕被她的鬼魂报复,就用家乡镇鬼的方式放了把菜刀在尸体旁边,然后将尸体运到货运站寄出去。

王强也是吃了没知识、没眼界的亏,他不知道收件人不存在的话快递会被寄回来,还以为他随便写个人的名字,尸体就会被远远地送走。

我离开丰市的时候,这个案子还没有宣判,但估摸着这个怎么都该是个死刑了……

我是老雕,一个在乞讨中看世间百态、感人生哲学的乞讨者,今天的故事就为大家讲到这里了,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