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亨利•诺曼在他的《龙旗下的臣民》一书中,误把靠军功出仕的丁汝昌写成了科举出身。假如说这个错误可能是他误信别人的说法导致,那么速射炮藏狗肉一事则有很大可能是亨利•诺曼蓄意捏造了。

亨利•诺曼在书中提到一次一名北洋水师军官带他登上北洋水师最大的装甲战舰之一去参观,并邀请他看一门新型的急射炮。结果把盖在大炮上的帆布扯了下来以后,却看到里面储藏了狗肉、米饭、腌菜,还横七竖八地扔了一堆筷子。为此那个军官很是尴尬,而亨利•诺曼也据此认为北洋水师军纪涣散,已经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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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描述看着像亨利•诺曼亲眼所见,似乎应该很可信。然而北洋水师最大的装甲战舰之一应该是指“定远”或者“镇远”号铁甲舰,而急射炮则应该是速射炮。甲午战争前,能够被称为速射炮的火炮有两种:一是小口径的机关炮,二是射速较旧式架退炮快很多的中口径管退炮。

这两种火炮中,前者1880年之前就已经出现,显然算不上新型,只有后者能算是“新型的急射炮”。可是甲午战争前北洋水师包括“定远”、“镇远”在内,没有任何一艘军舰装备了中口径速射炮,这一说法明显有误。

哈乞开斯47毫米速射炮

就算亨利•诺曼不是军事家,误把小口径速射炮炮当成了新式武器,那么在“定远”级铁甲舰上,有6磅(57毫米)单管哈乞开斯速射炮、3磅(47毫米)单管哈乞开斯速射炮、2磅(37毫米)五管哈乞开斯转管炮速射炮三种小口径速射炮炮。

这三种火炮都是小型火炮,体积不大,最长的6磅单管哈乞开斯速射炮也不过2.5米长,即使盖上帆布以后,能覆盖的面积也有限,并不适合储存食物。更何况火炮需要经常涂油防锈,真有水兵要私藏食物,在“定远”这样的大型军舰上也有的是地方,似乎没必要选择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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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乞开斯多管速射炮

所以亨利•诺曼的叙述还是存在很大问题,不是他把道听途说虚构成自己亲身经历,就是整个事情都是他自己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