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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葆玖

京剧“四大名旦”中的梅兰芳先后生了子女9个,其中5个在幼年相继夭折,仅有梅宝琛、梅绍武、梅葆玥、梅葆玖长大成人。四个子女中,梅葆琛是工程师(1925-2008),梅绍武是翻译家(1928-2005),梅葆玥唱老生(1930-2000),仅有最小的孩子梅葆玖继承了梅先生的衣钵。

梅葆玖,祖籍江苏泰州,1934年3月29日出生于上海思南路。他年轻时喜欢研究录音机、无线电;喜欢开好车、开飞机。若能让他自由发展,他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工程师。

但他是四个孩子中长得最像梅先生的,加上嗓子好,梅兰芳就决定培养他继承衣钵。1943年,梅兰芳请来王瑶卿(梨园“通天教主”)之子王幼卿为梅葆玖开蒙。

与戏班的孩子不同,梅兰芳安排儿子白天在学校上文化课,晚上回家再好好学戏。梅葆玖当时很天真,一门心思想学《霸王别姬》《贵妃醉酒》等父亲的代表剧目,但梅兰芳却要求他先学最基础的老戏。如《芦花河》《祭塔》《桑园会》《六月雪》等老戏,梅兰芳让梅葆玖学了二三十出,并要求必须按老师教的唱和做,不可自主发挥。

梅兰芳全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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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葆玖与妻子林丽源

梅葆玖的武功教师是陶玉芝。为了练好跷功,陶玉芝师傅要梅葆玖搬来一条板凳,上面放一块砖头,脚踩两根半米多长的高跷站在砖头上。刚开始练时,梅葆玖战战兢兢,非常吃力,一会儿工夫就支持不住了,慢慢地,从一炷香的时间,到两炷香的时间,他站得越来越稳,腰腿也越来越有劲了。

为增加训练难度,梅葆玖踩着高跷在冰场上跑圆场,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让陶玉芝先生都觉得心疼,劝他说:“休息几天再练吧!”

梅葆玖说:“先生,您不是常常说,练功练功,一日不练三日空吗?”

梅葆玖13岁那年正式登台演出,演了几年后,梅兰芳才开始教梅派戏。1950年除夕,梅葆玖和父亲在中南海怀仁堂合演《金山寺》和《断桥》两出戏。她演小青,父亲演白蛇。他们爷儿俩在舞台上演戏,主席在台下一边拍板、一边听,并称扮相非常好。

梅葆玖后来得知:毛主席很喜欢看戏,也懂昆曲、且不用看戏文;主席对传统文化非常熟悉,特别是诗词。毛主席看过梅葆玖演的《玉堂春》等剧目,并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那个时候,梅葆玖经常演的戏有《生死恨》《玉堂春》《二进宫》。1962年,九三学社和梅兰芳剧团在全国政协礼堂联合演出时,压轴戏就是朱家溍、梅葆玖的《霸王别姬》。

梅兰芳(中)在上海寓所指点梅葆玖(左)吊嗓,王少卿(右)操琴

朱家溍先生为杨小楼传人、也是梅兰芳《舞台生活四十年》整理者。这场戏在内部轰动一时。梅兰芳在《舞台生活四十年》里这么说:“我对于舞台上的艺术,一向是采取平衡发展的方式,不主张强调某一方面的特点来的。这是我几十年来的一贯作风。”

后来,梅葆玖在接受采访中也有过类似的说法:梅派的最大特点就是“没有特点”;讲究的是规范,而不是突出某一方面,真正做到了“大象无形”、“真水无香”,是“中和之美”。他说梅派有的方面不是最独特的,但全加起来,没有人能比他更好、更完美。

2016年3月29日,梅葆玖因突发支气管痉挛,导致脑缺氧送医院抢救;4月25日,不幸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