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上海一名女律师因发布关于擦边直播言论引发争议,虽然她本人声称是开玩笑并辟谣部分信息,不过因为她引发的争议却未能平息,目前尚不清楚律协是否会对此事作出处罚,聊聊我的看法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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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关注新闻和法律的老梁。

这个事儿挺有意思,根据澎湃新闻的报道,一名博主网上发布言论,建议别人“去做擦边直播吧”,称自己律师收入月入5000元,直播收入2万元左右,“没有直播,我在上海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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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后续被一些自媒体转发并引起了一定的关注,该博主发布视频回应否认擦边,称只是玩笑,同时对一些不实信息进行辟谣,并透露自己被举报到司法局和律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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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这个视频并没有平息争议,关于她在网上的行为是否擦边,部分不实信息是否为她自己发布,是否会被律协处罚的讨论也是激烈,有些律师认为她这样是影响了律师的整体形象,特别是女律师本来就承受各种压力,认为她可能加剧部分人对女律师的刻板印象;但是也有人觉得她结合舞蹈和普法的视频很新颖,不应该上纲上线;还有人希望借此讨论年轻律师收入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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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新的消息是她所在律所回应,称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律所不会对她进行开除处理,不过司法局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表态,上海市律师协会称已关注到此事情况,会依法依规进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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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这里尝试梳理一下相关信息,虽然我不是律师,但也是学法律的,而且也在律所工作过一段时间,这里也是分享一点我的理解供参考。

首先这位女律师目前至少在三个平台是有账号的,其中以B站账号粉丝最多,出事前应该是接近60万,这件事情发生后还涨了几万粉丝,现在已经接近63万,不知道我发视频的时候会不会又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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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B站的内容大概可以分成短视频和直播切片两种,其中短视频有一些是单纯的舞蹈视频,也有一些吐槽类视频,这次引发关注的事她结合跳舞和普法的一些内容。

同时她在抖音也有同名账号,内容类似。

我大概看了几个她的普法+舞蹈视频,正如她所说有些是偏向热舞,然后立刻接正经的普法内容,但是肯定到不了淫秽色情内容,否则平台也不能过审,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有一定的反差感,后续一些自媒体质疑也主要是来自这里。

另外有一些她的直播切片其实也比较有争议,比如有一段她跟另一个女性博主连麦,她有一段疑似教别人搞擦边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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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是她似乎醉酒状态直播,其中有她喊对方宝贝等行为,这个她没有标注是不是剧本,一般会认为可能是真实连麦,其中一些表现也引起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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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也可能她是开玩笑的,不过她也没有标注过,暂时不确认。

另外她之前的抖音账号确实有38岁等信息,这个是一些年轻女网友为了避免骚扰经常采取的做法,这个也不奇怪。

目前没有任何信息显示她有违法行为或者不法交易的情况。

根据她自述的姓名,可以查到她是在上海的一家律所工作,这个所是一个全国大所的上海分所,该所官网显示在上海这边有上百名执业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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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所在3月4日发布的律师加盟信息里,就提到了这位女律师的名字。目前该所官网也有她的资料,其中还特别提到她具有一定的法律IP短视频营销能力,但这个表述稍微有点奇怪,我后边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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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她自己公布的信息,她在成为律师前就喜欢跳舞,22年4月加直播公会,原本就是b站舞蹈区up,这个信息跟她的账号是对的上的。她自己在2022年还发视频讲过是非法本一个月通过法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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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资料显示她去年10月首次批准执业,确实像有些人说的是舞蹈区up成了律师,算是个小励志故事吧,

目前看她应该是一名授薪律师,这里稍微解释一下,律师行业的收入来源主要看靠有人委托其提供法律服务,这也就是通常说的案源,当然不一定是诉讼,也可能是非诉的案源。

有的律师资历深名气大,或者他有人脉,自己就能找到案源,那么他通常是提成律师,甚至是律所合伙人,但是很多年轻律师自己没有案源,那么就接一些所里提供的工作,但是主要靠工资,即便有提成通常也不多,跟普通打工人差不多,这个女律师目前应该是这种情况。

至于她的收入,根据她去年发的一个工资条看,她是应发7000,税后5350.61元,跟她说自己月入5000也是对的上的。另外她吐槽这个社保负担重的问题也是现实存在的,之前上海这边也有报道说外卖小哥不愿意交社保,确实有点高,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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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下我对这事儿的理解,首先很多网友讨论她是否擦边,这个事儿之所以争执不下,除了不同人看的视频可能不太一样,擦边这个词本身就不是一个规范法律词汇,也没有明确的标准。

据我所知,一开始说擦边是一些女性主播或者博主,直播或者发布视频中有一些尺度比较大的部分,这样说她是擦边其实是擦的平台审核的边。而平台审核标准是要高于法律标准的,否则这个平台风险太高,需要一定的缓冲才行,那么如果确实是擦审核的边,应该不会是淫秽色情内容,除非是这人自己擦秃噜了,疯狂试探结果击穿了审核和法律的底线。

当然了,擦边内容通常会被认为是比较低俗的,而其中一些内容有可能涉及违法,曾经有主播因为展示不良内容,涉及低俗言语、性暗示、挑逗性言语和动作等行为,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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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作为一个舞蹈区常年老观众,我个人认为,以目前观察到的这位女律师的舞蹈,可能还达不到需要追究法律责任的程度,平台也没有要封禁的意思,说明这个内容也是符合平台审核标注的。

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如果是一个普通的舞见问题不大,甚至于我觉得有些舞见尺度要比她大的多,关键是她以律师身份跳舞然后做普法内容,这是争议的核心,否则她如果单纯发跳舞视频,我认为都形不成争议。

有些网友说律师就一定要正襟危坐么?我觉得咱们要做一个区别,是以律师身份活动甚至执业,还是律师私下以跟普通社会成员身份活动。

比如说她以普通社会成员身份,跳热舞也好,扭秧歌也好,这跟律师身份都没有关系,我认为不能要求她有超过一般社会成员的责任;

但是她以律师身份活动,制作普法视频就带有一定的行业背书,这个身份不是单纯她个人的,而是律所和律协对其接纳后形成的,如果没有律所接纳,或者没有律协通过,她是不能获得这个身份的,社会公众对于这个身份的信任也不是单纯基于她个人的,那么她就要考虑作为律师群体一员对这个行业的影响。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律师连麦做法律咨询,应该被视为是一种执业行为,这个在律师法里有明确规定,那么在执业过程中的行为更应该注意维护行业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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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全国律协印发的《律师执业行为规范》,律师不得有产生不良社会影响有损律师行业声誉的行为,以及其他违反社会公德严重损害律师职业形象的行为,当然这是一个行业自律性文件,但是对律师是有约束的力的,如果触犯是有可能被惩戒,最严重的是取消会员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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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具体到这个女律师的事情,我觉得目前应该还不至于,我也希望律协不要太过为难她,毕竟是个年轻律师还是应该多引导爱护,具体如何认定就看上海律协的了。

不过我个人有个观点,就是她现在遇到的问题,表面上看是由于她的舞蹈普法视频,但其实我觉得更多的是她那个回应视频引发的问题。

其实这个事儿一开始就是有些人在讨论她那句评论,我看到的网友发言,虽然也有质疑她的,但是有很多其实是感慨如今年轻律师收入太低,当然她看了可能不太开心,有一些不实之辞确实也是应该辟谣的,但是给我感觉她似乎没有分清道歉、澄清和辟谣,把这三个事儿混在一起说了,结果后续很多网友就认为其中一些信息是存在的,尤其是到底算不算擦边,这个反而抬高了舆论讨论热度,现在律所回应完了还有追着要道歉的。

试想如果她一开始不回应,或者回应的相对谦和保守一点,可能这件事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讨论度,就算有人去律协举报她,但既然主任能跟她说,说明其实当时影响是可控的,而且主任还跟她说要从执业安全角度看问题,那她现在这个做法到底是让自己执业更安全了呢?还是更不安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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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这个回应绝对是灾难性的,本来即便不回应,这个事情可能两三天也就过去了,很多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在哪个所。

别说她了,就是罗翔这样的顶流,有多少人是知道他所在律所的?现在百度搜出来还有好多错的,结果她这么一闹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叫什么了,而且这个效果很难说是好。

其实她去年10月的时候还点赞了一条微博,说的就是正确的道歉应该是:承认错误+复盘原因+补救方法+如何避免;而不是:敷衍道歉+为自己开脱+明里暗里指责对方不好+质问对方为什么不肯原谅。那现在这视频到底是错误示范还是正确示范呢?大家自有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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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他们所上次上热搜还是因为给别人发回应,她自己回应弄成这样,以后能接到帮人写回应的委托么?

而且既然主任都找她了,而且说了有举报的事情了,其实这时候事情就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她如果要回应,也应该跟所里商量一下。

尤其是主任说“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同业竞争者”这话,是领导跟你说的用来安抚你,你就给爆出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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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她在视频里说“资深律师垄断案源青年律师举步维艰”,这不等于把资深律师跟青年律师对立起来了么?她知道什么叫垄断吧?这话让所里资深律师听了怎么想?

目前看所里跟澎湃新闻表态是不知道她要发这个视频的,已经让她把视频下架了,我现在很难想象所里的人怎么看她?

现在虽然说所里表态不会开除,但要考虑现在舆情正盛,而且劳动合同能否解除也是问题,所以未来怎么样我觉得不好说,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吧。

另外我其实觉得,这位律师的发展路径未来会很有趣,老实说能做到B站60万粉丝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通常舞见账号生命周期是有限的,很多头部舞见也都尝试做一做生活区或者其他内容,咱们现在看有几个30岁以上的舞见啊?这个女律师今年25了,未来她打算怎么发展可能要想的明白一点。

像我之前在律所负责新媒体这一块儿,对律师的包装倾向于要突出他的专业性,哪怕是蹭热点也要考虑这方面,要符合他擅长的领域,因为很多律师做新媒体主要是为了打造知名度获取案源,甚至咱们说如果打造的知名度不能获取案源,这个知名度打造都可能是多余的,当然这不包括一些就想当意见领袖或者就纯粹图个开心的。

其实作为律师要考虑能否在单位时间内尽量接到更多价值更大的案源,否则你就停留在小案子,这个营收很难提高的,这话可能网友不爱听,但律师是要考虑这个问题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律师都喜欢企业客户,接一个企业客户跟接十个个人客户,这完全不是一个投入产出比,现在连很多刑辩律师都在研究企业合规的,其实也是想要这块蛋糕。

但是她现在这个舞蹈+普法,通常认为会消解律师的权威感和严肃性,这样通常认为跟塑造专业性是矛盾的,尤其是经过这次风波,我很怀疑什么样的委托人会选择她提供法律服务。

当然我也看到有很多人出主意,说她可以直接去做网红了,还做什么律师;又或者说让那个老板相中去做法务总监,不是不行,可以啊,但是她自己会怎么选呢?我其实看不懂她现在的布局。

这就说到她在律所的资料里,写的那个意思其实就是只做过法律咨询,协助和接触过案子,这么写真的会有人愿意委托她么?而且写自己具有一定的法律IP短视频营销能力,咱们先不说这是不是真正的法律IP,什么客户找律所会需要这种服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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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MCN给律所提供的服务吧?这个资料确定是给潜在客户看的么?那未来这个所要推出这种业务么?还是说她打算往这个方向发展?我确实没看懂她对自己未来的职业布局是什么,这个账号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以上就是我对女律师否认擦边事件的一个分享,个人浅见难免疏漏,也欢迎有不同意见的小伙儿伴在评论区和弹幕里给我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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