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80年代的小镇女孩按部就班的上学、工作、嫁人,怎奈所寻并非良人,被丈夫家暴致死后,意外重生到出嫁前一晚,她决定斩断孽缘,扬帆远航,改写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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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尽管难以置信,我回到了1984年11月12号。

看着眼前稍显局促但摆放整齐的书柜、床边堆叠的各种设计书籍与底稿,我眼眶微酸。

老天真是厚待我。

上辈子我不顾父亲的阻拦与崔家栋母亲的白眼,怀揣着对爱情的憧憬嫁给崔佳栋。

殊不知,我踏入的是婚姻的坟墓。

婚后崔家栋性情大变,抽烟喝酒赌博样样不忌,对我动辄打骂。

酒醒后就跪在我的脚边痛哭流涕地求饶,信誓旦旦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咬碎了下巴,给他一次又一次机会。

直到婚后7年,他决定下海创业,却阴沟里翻船。

讨债的人找到家里,将所有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崔家栋将我推到地痞流氓面前,「她她……她有钱,你找她要钱, 我以她的名义借的钱……她没钱,你们就把她卖了抵债!」

我不可置信地回头,崔家栋只是哆哆嗦嗦地缩在角落,躲避我的视线。

而他的母亲陈秀荣,那个瘦小刻薄的女人,此刻张开双臂将李家栋护在身下,眼神间满是嫌弃。

我踉踉跄跄上前,将拳头挥向崔家栋,「你个混蛋,你卖你老婆,真不是东西!」

原来一直是我装睡太久,不肯睁眼。

崔家栋泛青的下三白渗着决绝与狠毒。

趁陈秀荣从身后抱着我时,他一把拿起脚边的空酒瓶,毫不犹豫砸向我的脑袋。

血水混着泪水迷蒙双眼,随即我陷入昏迷,晕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已是1984年11月12号晚上,我结婚的前一晚!

2.

将自己收拾妥当,我摇了一波人浩浩荡荡前往崔家栋家。

没跟他废话,让地痞流氓们直接一顿暴打。
不愿退婚就继续打。
他躺在角落里,浑身抽搐。
我抬起他流血的右手在退婚函上画押。
他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解,我只留给他一句:
「从今以后,我要让你高攀不起!」

从崔家栋家离开时,已是深夜。
喽啰们领了钱跑去逍遥快活。

月色皑皑,四下无声,不成曲调的迪斯科舞曲自嘴边溢出,倚着昏黄老旧的灯光消失在巷尾。

抵达滨江服装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作为滨江工美学院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的大学生,我毕业后就被分配到滨城服装厂。

滨江服装厂是国企,始于五零年代,经过三十年的韬光养晦,已发展成滨江市服装领域规模最大的龙头企业。

但巨龙也有倒地的一天。

85年深冬,没挺到国企改革的春风吹来,它正式宣布破产倒闭。

长吁一口气,我不由想到曾经的自己。

不过我过早凋零的人生,怨不得造化弄人。

是我自己眼瞎心盲,明明手握好牌,却被我玩到血本无归。

好在我有重来的机会。

重活一世,我偏要试试我这只蝴蝶,能不能掀起巨浪!
3.

明年港城会举办青年时装设计师比赛,优胜者可以入职港城H&B服装公司。

上辈子我作为内地代表之一参赛获奖后拒绝了H&B的邀约,选择回归家庭,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现在想想真是痴傻。

不过好在还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砥砺前行的日子如流水,120天的辛苦备赛转瞬即逝。

此时我已身处久违的港城,顺利获得青年时装设计师比赛金奖。

参加这个比赛,只为入职H&B。

八九十年代的海滩上,满是被经营管理不善拖死的人。

比如崔家栋,想发家致富却没有半点法律意识,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载进去。

比如滨江服装厂,拖着冗余的管理架构,完全无法和成熟轻简的外企抗衡,只能垂垂老矣。

当财富大于认知时,社会有一百种方法收剿你的财富,直到其与认知相匹配。

发展飞快的变革时代,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我既已窥得先机,自然会好好利用。

4.

尖沙咀嘉蘭时商业大厦46楼。

颁奖典礼和前世别无二致,对面码头上吊机高耸,汽笛声悠扬而有力。

主办方发言结束,礼仪小姐轻声提醒我,「Miss时,要你上场喇。」

因为准备充分,发表感言已形成肌肉记忆,我还可以分神打量台下。

我的视线被一个好看的年轻男人吸引。

他远离人群中心,半倚着罗马柱,一身剪裁得当的黑色正装,富贵而出尘。

真是奇怪,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居然并行不悖。

对视的瞬间,他将酒杯举过头顶,轻点一下头。

发言结束后掌声雷动,我的发言最终折服台下众人。

一个西装革履头抹发胶的国字脸男人走到我身旁,我知道他是H&B的人力BOSS,「时小姐,恭喜攞奖,唔知有冇兴趣入职H&B? 」

「我嘅荣幸。 」

他似乎很惊讶我会港语,颇为热情地和我交谈起来。

可我现学的几句蹩脚话很快就招架不住。

正当我思忖如何应付时,清峻的男声自身后传来,「唔好难为佢啦,Jim。」(不要为难她了,Jim。)

我欲转身答谢,发现正是刚才那个年轻男人。

他眼神幽幽,浅绿色瞳孔中似乎隐藏着细密的雀跃。

「时小姐好,我系H&B嘅话事人,Howard Li。 」

他就是H&B的老板?

掩下心中诧异,我回握他的手,莞尔一笑,「时穆婷。」

看来蝴蝶扇动翅膀,必然会影响故事的走向。

上辈子我拒绝Jim的邀约后就匆匆离场,自然无从得见霍华德。

不过,他是谁与我无关。
这辈子不谈风月,只顾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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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从滨江的四季分明到港城的全年温热,我适应得快。

一年半的时间里,我像一块海绵,不知足地吸收着一切养分。

与之前在滨江服装厂重复枯燥的工作不同,我在H&B身居设计组组长,负责最为核心的设计工作。

从灵感、设计到fitting,每一个关键步骤我都发挥着巨大的能量,而不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小螺丝钉。

由我主导的几个高端女士成衣系列广受欢迎。

当然,我的个人魅力也帮我笼络不少都市俏佳人的芳心。

每次开组会遇到霍华德的业务秘书Jessica,她总会摇头晃脑夸张道:

「穆婷!你好识着衫喔!你点谂到将丝巾系包包上?要迷倒嗰班麻甩佬啦!」

(穆婷!你好会穿衣服,怎么想到将丝巾系在包包上,要迷倒那帮痴汉啦!)

「软呢帽衬作大嘅珍珠颈链啊,你真系绝!我绝对唔可以叫你见我男友!」

「打扮咁靓,开会嘅时候老细都偷睇你!」

(打扮那么好看,开会时老板都偷看你啊!)

每次听她讲起霍华德,我都立马捂着她的嘴巴,生怕别人听到,让我努力经营的好形象付诸东流。

不过下次组会时,我会偷偷在在别人发言时观察首席的霍华德。

果然那人静眉深目,垂眸翻看着文件。

我就说,Jessica肯定是港剧看多了。

况且霍华德与我亦师亦友,在语言和生活上向我提供帮助外,他还传授给我许多经验。

我俩关系的破冰,还要追溯到入职小半年后的一次公司聚会。

就在那次聚会上,我向霍华德坦白自己创业经商的打算。

当时各部门同事吵吵闹闹,餐桌上摆放着各色茶点以及一本摊开的杂志,其中一则呼叫机广告吸引了我的注意:青年男女,打個電話,交個朋友。

突然,邻座的霍华德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我没听清,附耳让他再讲一遍。

他手指轻点杂志,「我说,交个朋友?」

抬眼间,浅绿双眸顾盼生辉。

「好哇。」

然后我们聊天聊地,想法惊奇地合拍。

谈话间,不时凑在一起捧腹大笑,引得对座的Jessica频频撇嘴调侃。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我惬意至极,对她的反应熟视无睹。

无关风与月,难得遇上知心人,只想畅聊一番。

他告诉我他的身世,我捂住嘴巴才压制住尖叫声。

他无奈地笑笑,用普通话磕磕绊绊道:「Exchange…你也要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他居然会讲普通话!

我追问他原因,他故作神秘摇头,只让我回答他的问题。

我挥手示意他靠近,在他耳畔低语,「我要当老板,大老板!成为加布里埃·香奈儿那样的女人。」

他看我许久,半晌才说道:「你会同佢一样,终生唔嫁?」

(那你会同她一样,终生不嫁么?)

我无奈一笑,将话题拉了回来。

再之后,他就开始和我细数创业经商的关键,没有半点嘲笑我的意思。

他讲的都是金玉良言,听得出来,半点没有藏私,甚至引经据典,结合自己的实战经验。

我扯过手边的杂志,在呼叫机广告的背面,洋洋洒洒记了几页的笔记。

不知过了许久,话语稍歇,拼酒猜拳的诸位早已陷入酣眠。

初冬时节,室内的热气模糊了餐厅的茶色海棠玻璃,我和霍华德的身形映照其中,迷离惝恍,似亲密无间。

6.

86年12月25号,在一片祥和的圣诞氛围中,我带着一本泛旧的杂志,义无反顾踏上归途。

【先需求,后制造。】

我时刻谨记着霍华德的建议,因此一回滨江,就先考察了这里的市场。

政府将滨江定位为外向型开放城市,鼓励外商投资,扶持民营企业。

如今滨江的服装市场除了外资代办的加工厂之外,家庭作坊式的成衣店及个体户仍占大多数,竞争格局尚未形成。

虽然人们的穿衣日渐开放,但有关时尚潮流的咨询依然十分少见,灰白蓝的的确良制服统一了街头着装。

不过,对美的追求已经破土,前卫创新的青年男女时常在服装杂志和电影中寻找时尚元素。

这是经济发展带来的必然效应,「生活美化」的需求正在滚雪球般扩大。

服装行业是绝对的朝阳产业。

我计划先开一家体量中等的服装公司。

效仿H&B,开展双线业务,既承包市场上的流水线订单,同时发展自己的服装品牌。

建立品牌,尤其是具有品牌效应的高端品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持续不断的品牌输出,从而建构品牌力。

也就是说,品牌的打造需要用钱磨。

一旦资金流断裂,输出跟不上,品牌很可能直接死掉。

说干就干!不过……启动资金从哪里来呢?

父亲留下的钱加上我在港城积累的存蓄只有10万不到,远不到一家服装公司的启动资金。

难不成用房子做抵押去银行贷款?

思索间,我又拿起从港城带回的杂志。

这两年我养成了一个习惯,遇到难题就看看那几页笔记,总有一句话能为我指点迷津。

视线扫过其中一行,我忽地坐直身体:

【所有的资源都有它最好的去处。】

我想起来了!

7.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踩着单车来到滨江服装厂。

曾经多么辉煌的存在,如今一片荒芜,灰墙红瓦上爬满裂缝,野草泛滥,随处可见。

依着记忆我寻至生产车间。

撕掉封条,我用力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只见数百台蒙灰的落后机器静悄悄栖息于车间内部。

一眼望去,缝纫机、平缝机、包缝机……应有尽有!

一般来说,国企破产后其物资厂房大都要进行拍卖或者售卖。

但85年前后,滨江的领导班子换了一茬,他们将滨江发展的重点放在了下湾区港口一带。

而服装厂所处的青羊区位于滨江北郊,远离下湾,它倒闭之后,这一带迅速衰败,厂房物资的处置也就一直悬置。

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让我再利用了去。

至于要让谁出面替我向政府购置这批器材,我早已计划好人选。

【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

会遣将会用人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王得利是我父亲生前的老战友,人如其名,无利不起早。

退伍后在我父亲的引荐下进入滨江服装厂,此后便如鱼得水,很快升迁至车间主任。

他人脉多,对服装生产的整套流水线更是清楚不过,最适合帮我打点公司。

于是我拎上几条红双喜,匆匆敲响王叔家的大门。

开门见是我,王叔喜笑颜开,「呦呵!是婷婷啊,从港城回来了?哎呦!还记得我爱抽这个,没白疼你!」

我神秘一笑,「那可不,所以回来谋出路也没忘了王叔您。」

他眉梢一挑,「有路子?」

「进屋说!」

将我的计划和王叔交代一番后,他屁股登时坐不住,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我不紧不慢按住他,「不急,王叔,我再交代你两件事……」

小半月之后,王叔兴冲冲来到我家,满面通红。

「婷婷啊!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你王叔我是真服!」他背着双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成了?」

「那可不!我听你的话,先找几个年轻后生让他们拿着你的钱去分批申请购买那些老旧器材,转手再卖给废品厂,反复几次,最后用差价去买了厂子里前年才进的那批德国货哈哈哈哈哈……」

他畅快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不绝。

本来计划15万才能拿下的设备,现在不仅将前期支出全都收了回来,还净赚了两万多的差价,他怎能不高兴。

「可是婷婷啊,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在银湖区盖厂房?滨江的发展重心可是在下湾一带啊,你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

看着王叔突然愁苦的表情,我深感无奈,这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总不能说我曾经活到93年,能未卜先知吧。

银湖区明年将建成赛格大厦和市民花园,这两座地标性建筑出乎意料地打破了滨江的发展格局。

它不是城市规划的产物,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民选之地。

此后,银湖区的发展可谓势不可挡,一举成为滨江的上东区,吸金无数。

相较于下湾,银湖区现在发展平平,压它,就能以小搏大。

但是这些是没法和王叔解释的,我只能打马虎眼,「王叔,信我的眼光。」

他无奈叹一口气,「唉,跟着你干可不就是信你这个人!」

所以我不会让你失望。

8.

王叔忙着买设备、招聘员工的日子里,我也没有闲着。

先是去工商所注册公司。

之后我就开始为2月份的土地招标做准备。

首次土地招标,上层较为谨慎,可供竞拍的地产大多集中在下湾区近港口一带,且数量不多。

银湖区的地更是只有寥寥几块,而且面积较大,只有一块568平米的地我能吞下。

也就是说,我只有一个选择,一旦落标,将颗粒无收。

幸运的是,银湖区地产拍卖的规则与下湾区的拍卖规则不同。

根据公告,银湖区依照每平米土地标定底价,每平米248元。

而下湾区依照总面积标定底价,比如一块地150万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5万。

但土地招标的综合评估方法是一致的,土地标价和规划设计方案各占50%。

我记得上一世滨江政府披露过一则信息:
一家获胜的投标公司在底价的基础上上浮10%,最终以272元每平米的价格拿下了一块银湖区住宅用地为期50年的使用权。

也就是说,只要我的报价能够达到底价的1.1倍,在标价方面我就占据了绝对优势。

我拿起纸笔,开始飞快演算。

变卖大部分资产、再加上我手边的存蓄、王叔的投资以及卖机器赚的2万3,手边可支配的资金总共有20万8千多。
留下2万8用作流动资金买生产原料,剩下18万可以用于投标。

180000/568约等于316.9,大概是底价248的1.28倍。

看到这个结果,我长舒一口气,仿佛胜利在望。

剩下的时间,我一门心思扑在规划设计方案上。

9.

招标的日子是2月3号,去往招标现场的途中,下起了小雪。

寒风裹挟着雪花迎面簌簌吹来,我忽然想起霍华德。

港城临近赤道,四季如春,他应该没见过雪吧。

啊……不对,他在英国长大,怎么可能没见过雪。

我晃晃脑袋将他甩了出去,继续埋头赶路。

抵达滨江会堂,递交完资质凭证和规划书后,我被工作人员引至一件大概能容纳2000人的阶梯礼堂。

企业、银行、政府代表济济一堂,礼堂内人声鼎沸。

红色帷幕上挂着「滨江经济特区土地使用权公开拍卖」13个大字,一排排摄像机记录着现场状况。

准备就绪后,滨江市土地局局长王良辉走上讲台,礼堂里瞬时鸦雀无声。

拍卖正式开始。

先进行竞拍的是下湾区的地产,不是我的战场,观战即可。

王局长中气十足,「下湾区1号地,拍卖底价300万,每次加码5万。」

现场似乎坠入一瞬的静止状态,不过第一个举牌的人很快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心仪1号地的招标人纷纷加码,惊心动魄的数字在礼堂的四面八方响起。

「310万。」

「315万。」

「320万!」

「365万。」

价格涨到365万后,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叫价。

「365万第一次,365万第二次。」

「390万!」

「390万第一次,390万第二次。」

「450万!」一个年轻男人猛地站起来,高举牌子,气势汹汹道。

「450万第一次,450万第二次。」

就在我以为1号地将以450万封顶成交时,礼堂后排角落传来一声淡淡的「700万。」

现场爆发一阵唏嘘,数道目光齐刷刷扫向礼堂角落,我也回头寻找700万的出价者。

居然是霍华德!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他施施然落坐最后一排,举手投足不见半分局促。

见我望向他,颇有些调皮地举起牌子挥动几下。

心头涌上一阵惊喜,我笑着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700万第一次,700万第二次,700万第三次!」

槌声敲响,首拍最终以700万封顶成交!

掌声经久不息。

紧接着下湾区的几块土地接连以高价成交,霍华德都没有举牌。

直到最后的9号地,霍华德以1100万的价格拿下这块全场面积最大的土地。

看来李家野心勃勃。

又等了十几轮,我终于等到银湖区3号地的挂牌。

没有下湾区的短兵相接,银湖区地产的竞价过程极为安静。

刀光剑影见于无声处。

我在工作人员分发的计价牌上写下烂熟于心的数字。

底价248的1.1倍,272。

我向四周看去,想要观察一下我的竞争者有几位。

结果却看到了令我如坠冰窖的一幕,一名工作人员端着托盘走向霍华德!

他也要参与这块地的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