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有人嘲笑缅甸人爱搞事情,那是因为不了解缅族人始终认为自己处在鄙视链的上游。

也有人讥讽明学昌最终以“躺尸”的姿态逃离缅北,也是不了解以他在缅甸少数民族的身份,实际连出国的护照都办理不了。

缅甸,一个民族沙文主义横行的国家。全世界都不知道缅族人为何牛皮哄哄,皆因缅族人获得的那片土地,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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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各主要自治邦)

一、南诏给缅人创造了猥琐发育的空间

历史上,缅人进入缅甸这片土地的时间,晚于骠人、孟人和若开人。而且在历史上,彼时只有族群的观念,还没有现代民族的概念。

他们在历史上分别占据了缅甸了中部、西部和南部地区,先后建立了不同的王国。这些王国因为族群差异而存在明显区别,但同时又有一些同质性的特色。

缅人在缅甸中部建立强大的王朝之前,骠人才是缅甸中部当之无愧的强者。他们在公元前几个世纪,从缅北的河谷地带一路向南,逐步控制了中部大片的土地。

(画作中的传统缅甸服饰)

经过数百年的发展,骠人成为缅甸中部地区最具特色的族群之一。请注意,这里是“之一”而不是“唯一”。主要原因就在于,在骠人的四周围,还有孟人和若开人。

公元8世纪前后,骠人在中部地区建立起了强大的室利差呾罗国,彼时的缅人都还没有进入这片土地。在这之后,南诏的势力一步步扩大,他们的领土逐步向南延伸,并最终和骠人控制的区域接壤。

从公元832年到835年,南诏军队几度和骠人开战,不但攻城掠地,而且还迫使骠人王国的一些属国向自己称臣。而且,南诏的军队还深入缅甸南部,攻击到了孟人的聚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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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南诏所控制的地区)

彼时的情况是,除了骠人在中部建立的王国,孟人在南部建立了直通王国,西部地区则有四城王国和唯沙利王国。

然而,南诏军队对缅甸地区的进攻,打破了这一地区长久以来的均势平衡,并让缅人有了可乘之机。

由于南诏军队对骠人的城镇造成了极大的破坏,骠人内部实力被严重削弱,大量人口有的成为俘虏,有的逃离原来的土地,这导致骠人建立的室利差呾罗国名存实亡。

趁此时机,还在猥琐发育阶段的缅人,占领了原本属于骠人的叫棲地区。接着,缅人一鼓作气,又占领了蒲甘、敏建、敏埠等缅甸中部地区。

(蒲甘的开创者阿奴律陀)

可能有人不明白,南诏此刻不是还存在吗,为何任由缅人占领缅甸中部的这些要地呢?

彼时的南诏确实存在,但缅甸各地区还有其他族群建立的王国,南诏一国之力也无法将其逐一消灭。正因为族群林立纷争,但是又没有一个特别强大的王国存在,才给了缅人扩充地盘的机会。

这种权力真空而混乱的状态,持续了一百多年,等到937年南诏灭亡,新建立的大理政权,也没心思踏入缅甸那片土地了。

就这样,缅人从猥琐发育开始进一步扩大地盘。又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发展,缅人终于建立了统一的缅甸王朝,这便是蒲甘王朝。

(蒲甘王国开启的独特建筑风格)

虽然缅甸统一的时间很晚,但是对缅人族群的强化认知却是相当关键的。也就是从蒲甘王朝开始,缅人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族群,而是成为缅甸这片土地上的一个民族符号,缅人也由此成为了缅族人。

而且族群身份的强化和放大,也为一千年后缅族人形成民族沙文主义提供了历史依据和心理基础。

如果说统一王国的建立,是缅族人的立国根基。文化层面的某些优越感,也成为缅族人后来形成民族沙文主义的文化心态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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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的瑞喜宫佛塔)

二、小乘佛教让缅族人感觉处在鄙视链上游

历史上,缅甸也是被佛教传播和影响到的地方,但是和其他地区不同的是,缅甸的佛教从古至今没有过大的革新。

佛教在公元前6世纪由印度出现,到公元前3世纪,随着孔雀王朝的盛极一时,彼时的阿育王派出了9个传播使团到印度周边各地传教。

其中有一个使团就来到了缅甸一带,所以缅甸所接触到的佛教,是最早期的佛教,也被称为原始佛教或者是上座部佛教。

(佛教在缅甸有着千百年的历史)

到了公元2世纪,印度本地的佛教开始革新,这边是后来广为所知的大乘佛教。新的佛教体系将此前的原始佛教称为小乘佛教,而“小乘”在印度本地包含低贱之意。

值得一提的是,我国佛教后来也因为革新经历演变,并且有大乘体系又叫北传佛教,后来又有禅宗一派。而缅甸自从原始佛教传入后,就仿佛进入了边缘地带,与佛教的一系列革新并没有进行任何接触。

而经过千百年的发展,缅甸九成以上的人都信奉佛教,且他们还保留了小乘佛教的正统性。也正因为这一点,让缅甸的主体族群即缅族人,产生了某种优越感。

(缅甸的克钦独立军)

他们认为,自己所继承的佛教体系才是最初最正统的形式,这种优越感又进一步成为大缅族主义的心态根基。

在其他国家看来,缅族人的优越感莫名其妙。然而在缅甸内部,缅族人曾经建立过统一的王朝,再加上又有文化上的优越感,最终为大缅族主义的出现提供了文化和历史依据。

于是,当缅甸脱离殖民体系的羁绊后,在缅甸内部,缅族人相对于其他少数民族,成为了绝对优势的存在。由此,大缅族主义便一骑绝尘。

(缅甸人民)

三、独立之后大缅族主义变为公开

上世纪40年代末,《彬龙协定》和《缅甸联邦宪法》,既象征了缅甸的独立,但同时也意味着大缅族主义倾向的抬头。

尤其是宪法中关于民族自决以及平等的条款中,最终的体现是主体民族缅族人取得优势地位,相反却没有体现各民族的平等。

比如退出联邦的权力,只有掸邦和克耶邦两个自治邦具备,其他民族没有退出的权利。甚至,若开人和孟人,连自治的地位都没有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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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难民)

从独立伊始的吴努政府时期,再到后来的奈温时期,民族沙文主义的强盛势头,使得缅族人和其他少数民族,始终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

奈温本人当年都曾坦言:缅甸有多少少数民族,就会有多少反政府武装。而不完全的统计显示,到了奈温统治后期,缅甸国内至少有29支地方民族武装。

缅族人的沙文主义态度,加剧了少数民族的分离倾向,反过来又促使占主体地位的缅族人,试图用更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

(身处难民营的缅甸儿童)

所以,最根本的问题就在于,缅族人虽是缅甸的主体民族,但无论是人口还是实力,并没有强盛到对其他民族具有碾压级别的优势。

正因为优势不明显,在历史和文化两方观念的熏陶下,缅族人的大缅族主义才不仅仅只是一种想象,而是真的落到了实处。并最终导致整个国家,难以实现各民族间的和解与平静。

凋敝的经济,战乱的状态,没有任何质量而言的百姓生活,腐败丛生的政府和政党,这些问题成了大缅族主义的“后遗症”,一直在困扰着缅甸的健康发展。

(缅甸人民)

参考资料

爱思想.《唐德鑫:缅甸观察——她的过去与现在的十字路口》.[OL].2016年10月24日
钟贵峰.论缅甸民族政策的价值取向[J].赣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