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听说过,守桥人吗?

据说,桥有桥神,需活人生祭。

我的阿爹,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座桥上。

而他的尸体上,甚至挂着淡淡的微笑。

所有村民都说,我的阿爹,是新的守桥人。

可在那之后,村中却依旧不断地有“守桥人”去世。

而我那痴傻的妹妹,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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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村前的那座长桥上,又死了了人。

可这次死的,是我的父亲,也是桥神村的村长。

我麻木地跪坐在阿爹的灵堂前,接连三日水米未进。过度的饥饿让我甚至出现了幻觉。

慈爱的阿爹似乎正将怀里热腾腾的点心递给我,我正要伸手去接,可阿爹却像池塘里的月亮,伸手一碰便消失不见。

村里的人不住地叹息着:

“我早和莽伢子讲......规矩不能丢啊......”

“留下清丫头和她妹妹.....造孽啊,造孽......”

夜幕降临,前来祭拜的人群也渐渐散了,我失神的盯着阿爹的牌位,心乱如麻。

难不成,真的有桥神吗?

因为我阿爹的不敬降罪与他,才让我和妹妹没了亲人。

妹妹满面泪痕地踉跄着跌入我怀里,我心头发酸,却只能强撑出一副稳重老成的模样,跪在阿爹的灵堂前。

没了阿爹的庇护,我和年幼的妹妹,在这势利的村里,能活多久?

我不知道。

我只能在阿爹的灵堂前一遍又一遍的磕头,祈祷他的在天之灵能让我和妹妹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阿爹的头七甚至还没过,原本还算得上充实的屋子就被所谓的叔叔伯伯瓜分了干净。

就连床完好的被褥都未曾留下。

我和妹妹只能在深秋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深深的无力感让我委屈得想要落泪,我低下头,咬牙将眼眶里的泪珠憋了回去。

2.

忽然,一件温热的袄子披在了我肩上。

求学归来的程实半跪在地,为我递上一块儿热乎乎的肉饼。

“清妹妹......你受委屈了。”

他的眼睛红了一圈,有些心疼地为我顺着气。

我如今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难看的紧,我索性扯过衣袖,遮住消瘦难看的面容。

程实心疼的将我搂入怀中:

“好妹妹,我定然不会让你过这样的苦日子。”

我怔怔抬眸,撞进他坚定的眼眸,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中,只有我的倒影。

心头蓦的一酸,我压下眼里的湿意。

我和他,是有自小的娃娃亲在的。

那时,阿爹还是村长。

可如今......

阿爹阿娘只有我一个亲女儿,我三岁那年,阿娘才从河里捡回了妹妹,给她起名苏欢。

抚养她长到五岁,才发现她痴傻呆笨,只能处处留意,对她多加照顾。

而如今我一个孤女,还带着一个傻妹妹,任凭谁都不会傻到主动上来结亲。

我以为,和程实这门亲事自然也是不了了之的。

可第二日,程实便带着一位满身绫罗的美妇人上了门。

“清丫头,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家做女儿?”

眼前笑眯眯的美妇人朝我伸出手,身后的程实疯狂朝我使眼色。

那是程实的姑姑,程锦云。她嫁了村中最富裕的江秀才,村里妇人对她既羡慕又嫉妒,常在背后嚼舌根议论她。

我知道,这是程实为我求来的后路。

那妇人“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好好好,我瞧着这丫头和我有缘分,便认了我做干娘罢。”

3.

我该高兴的。

只要被她收养,我和妹妹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可我的心头似笼上了一层阴霾,迟迟不散。

程锦云打量我与妹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可再定眼看去,她的神情又变得慈悲而温和,如同庙堂上供奉的慈眉善目的菩萨。

妹妹怯生生地拉住我的衣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见到穿金带银的程锦云,呆滞了一瞬后,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

她冲上前,抱住了程锦云的腰,带着哭腔地唤了一声“娘”。

程锦云见状,也拿帕子拭了拭眼角不曾存在的泪珠。

眼下情状,不被她收养,我和苏欢只怕连今年都熬不过去。

山里的冬天,可是能冻死人的。

我咬着牙,在程实和程锦云期待的目光下,狠狠点了点头。

陈锦云将我们带回了家,我们见到了那位江秀才。

江秀才心肠好,见我和妹妹皆是瘦巴巴的模样,忙唤人为我们端上食物,还为我们安排了一间不错的房间。

“清妹妹,这下你就可以放心啦。”

“姑姑和姑父没有孩子,必然会加倍心疼你和小妹的。”

我勉强扯起一抹笑,心间缠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烈。

4.

江家的日子,衣食无忧。

江秀才和程锦云夫妇似乎极为恩爱,几个月来,我从未见他们二人红过脸。

程锦云怕我与妹妹因为之前的苦日子伤了身子,专程找了郎中为我们调养身子。

我十分感激他们的恩情,平日里常亲手做些羹汤小食,以表濡慕之情。

之前那股强烈的不安,在几个月间也打消了不少。

至少,他们现在对我和妹妹很好。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因着苏欢性子呆笨,我们形影不离,。

至今都住在同一间房中。

那日我吃坏了肚子,夜间腹中一阵阵绞痛。我点起房中蜡烛,想去厨房烧些热水喝。

可刚披衣起身,我却忽然发现,身边本该安然睡着的苏欢不见了踪影。

我唤了几声,却始终没听见苏欢的回应,急得几乎要冒出眼泪,只能慌忙朝着江秀才的屋子奔去,想求他帮忙找找苏欢。

江秀才的屋里还点着灯,我走近了些,才听见屋内有难以启齿的喘息与娇吟。

那没关严实的门缝里透出的景象,让我大惊失色。

榻上交叠在一起的分明是我的妹妹苏欢和江秀才!

我惊慌失措的逃离,就连手中提着的灯笼杆划破了我的掌心,也浑然不觉。

4.

苏欢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时,我正坐在小几前盯着跳动的烛火,脸上看不出喜怒。

她被吓了一跳,傻傻开口道:

“阿姐,”

我冷冷地打量她一眼:“去哪了?”

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我看着她凌乱的衣裳和满面的红晕,气的险些晕过去。

“告诉阿姐,江秀才都同你说了什么?”

苏欢委屈地咬紧了唇片,大眼睛里盛满了泪光。

“干爹...干爹说,我乖乖在床上躺好...就能让阿姐吃到肉......”

我素日里,是最喜欢吃肉的。

可第二日,看见桌上摆着的那几道肉菜,却反胃地冲出了屋子,扶住院子里的树干呕。

内心的恨意涌动着,宛若潮水一般,我几乎想用树干边的柴刀砍断江秀才的喉咙。

可我不能,我只能无力地瘫软在院子里,任由苏欢将我扶起。

江秀才依旧是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安排了大夫替我治病。

大夫替我把了脉,说是时节更替导致的食欲不振,开了几副简单的方子便走了。

此后每日我都和苏欢形影不离。

就连睡觉都不安稳,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留神,江秀才又将苏欢诱走。

可半月后,江秀才就突然离奇地死在了村口那座桥上。

又多了一个“守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