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汉代的开疆拓土，人们熟知的是北击匈奴、拓地千里的卫青、霍去病将军，也知道汉代的西进北上，打出了一条著名的“丝绸之路”，对中华民族的历史命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人们不了解的是，汉代也开始了迈向海洋的步伐，在海南岛和交趾（今越南北部和东部沿海地区）设郡县，开始对这些地区进行有效的行政管理。从发展的观点来看，汉代对海洋国土的经略对中华民族的未来更有意义，我们应永远铭记那些为中华民族拓展海洋国土的英雄先辈。
本文所要记述的就是两位经略海洋国土的先锋——伏波将军路博德和楼船将军杨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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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将军的封号，有按官职而定的，如大将军、前后左右将军等；还有由将军征战的地点、方式、特点或其绰号而命名的，如伏波将军、楼船将军、强弩将军、贰师将军、拔胡将军等。
汉伏波将军封号的命名，“伏波”意为降伏波涛、征服海洋、善于海战之意，历朝历代中出现多位授予伏波将军的人物，最著名的伏波将军是东汉光武帝时的马援，而第一位出任伏波将军的即汉武帝时的路博德，终西汉王朝两百余年，伏波将军仅此一人。而后，第三、四位荣任伏波将军的是汉末建安时的陈登和曹魏的夏侯惇。曹魏立国后，还任命过四位伏波将军：满宠、甄像、孙礼、卢钦。任期最长的伏波将军是西晋的孙秀，晋代另外还有伏波将军三人。最后的伏波将军是南朝陈代的王飞禽。
《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中对伏波将军路博德的生平简介仅短短不足60字，其它史料中对于他的记载也甚少。路博德，生卒年不详，西汉名将，西河平州（今山西省离石）人。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路博德以右北平太守跟随骠骑将军霍去病北征匈奴，立下战功，斩获二千七百人，以一千六百户官拜邳离侯。汉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官拜伏波将军，率军参加了对南越国的讨伐，后平定了南越。
楼船，是一种大型船只，船上有楼，说不准楼有几层，可在海浪中搏击，当时这种船造出后，便有相当的震憾力，于是，楼船的总指挥便以此名任命为楼船将军。西汉名将杨仆是第一任楼船将军，平定南越时曾伐木造船，建楼船师，相当于中国古代第一任“海军司令”。
杨仆，河南洛阳新安县人。汉武帝时为御史，后为主爵都尉。公元前112年，为楼船将军率领水军，与路博德的陆军一起平定南越国，后封将梁侯。
河南洛阳新安县的杨仆雕像：杨仆，西汉名将，新安铁门玉梅人。公元前112年，为楼船将军率领水军，与路博德的陆军一起平定南越国，封将梁侯。但其性格剽悍，汉武帝曾敕责他有五过，让他不要居功自傲。后与左将军荀彘共征朝鲜时，犯错当诛，赎为庶人。后病死。
本刊记者在寻找窦宪墓时住宿于河南洛阳新安县，无意间在县城新城西区中心的黛眉地质文化广场看到了这尊杨仆塑像，他目光凌厉，目视前方。为拉拢人心，汉武帝把关中的土地分给当朝有功之臣，唯独没有杨仆的份。汉武帝对他说，关内的土地分完了，你就做一个“关外侯”吧。老家在关东的杨仆并不情愿做一个“关外侯”。函谷关或潼关以东地区为关东。他上书汉武帝，要求将函谷关东移至今新安县境。为扩大关中地盘，加强对关东的控制，汉武帝同意了他的请求。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楼船将军杨仆带领他的部下及门人，将函谷关东移至三百里外的今新安县境，称其为新关，“旧关”也因此而改置弘农县，他的家乡就此归入了关中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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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国又称为南越或南粤，在越南又称为赵朝或前赵朝。南越国是公元前203年至公元前111年存在于岭南地区的汉朝境内的割据政权，国都位于番禺（今中国广州市内），疆域包括今天中国的广东、广西两省区的大部分地区，福建、湖南、贵州、云南的一小部分地区和越南的北部。南越国是秦朝灭亡后，由秦国官员南海郡尉赵佗于公元前203年起兵兼并桂林郡和象郡后建立的。公元前196年和公元前179年，南越国曾先后两次臣属于西汉，成为西汉的“外臣”。
汉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南越丞相吕嘉叛乱，领兵攻入王宫杀害了南越王赵兴、樛太后和汉朝的使者，同时立赵建德为新的南越王。汉武帝派将军韩千秋及樛太后的弟弟樛乐，率兵2000前往南越准备刺杀吕嘉，不想却遭吕嘉设计，全军覆没。自此，吕嘉更是派兵在南越边境的各要塞严加防守，拥兵与汉朝对峙。汉武帝在抚恤死难者亲属的同时正式下达了出兵南越的诏书，路博德与杨仆便是在这种形势上登上历史舞台的。
公元前112年秋，汉武帝调遣带罪的好勇之人和江淮以南的水兵共10万人，兵分五路进攻南越（军队经常会征收犯罪入狱的勇猛之人入伍，以补充军力，这些人一般战斗力勇猛，以此来将功折罪）。第一路任命路博德为伏波将军，率兵从长沙国桂阳（今湖南境内），直下湟水（今北江）；第二路任命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走豫章郡（今江西境内），直下横浦（今韶关境内）；第三路和第四路任命两个归降汉朝的南越人为戈船将军和下濑将军，率兵走出零陵（今湖南境内），然后一路直下漓水（今广西漓江），一路直抵苍梧（今广西境内）；第五路以驰义侯利用巴蜀的带罪勇猛之人，调动夜郎国的军队，直下牂牁江（今红水河）。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年，一直到公元前111年的冬天，楼船将军杨仆率领精兵，抢先攻下寻峡，然后攻破番禺城北的石门，缴获了南越的战船和粮食，乘机向南推进，挫败南越国的先头部队，率领数万大军等候伏波将军路博德的军队。路博德率领部队，路途遥远，与杨仆会师时才到了一千多人，于是一同进军。杨仆率军队在前边，一直攻到番禺，赵建德和吕嘉都在城中固守。杨仆选择有利的地形，将军队驻扎在番禺的东南面，天黑之后，发兵攻进番禺城，放火烧城。而路博德则在城西北安营扎寨，派使者招降南越人，南越人久闻伏波将军路博德的威名，如今天黑，不知他有多少军队，于是便投降路博德，路博德又赐给那些投降的人印绶，放他们回去招降更多的人，黎明时分，城中的南越守军大部分己向路博德投降。吕嘉和赵建德见形势不妙，在天亮之前率领几百名部下出逃，乘船沿海往西而去，路博德派兵追击，最后，赵建德被校尉司马苏弘擒获，而吕嘉被原南越国郎官孙都擒获。
吕嘉和赵建德被擒之后，南越国属下各郡县皆不战而下，纷纷向汉朝投降。戈船将军和下濑将军的军队，以及驰义侯调动的夜郎军队还未到达，南越已经被平定了。自此，汉朝在南越地区开置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阯、九真、日南七郡。其范围在今天的广西到越南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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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路博德率军攻下海南岛，汉武帝又在海南岛增设珠崖、儋耳二郡。
二千多年前伏波开琼之役是如何进行的，史籍没有详尽的记载。今天我们只能从零星的记录，推测那一战虽不十分激烈，但也是发生过战斗的。《汉书·地理志》中有这段叙述：“自合浦、徐闻南入海，得大州，东西南北方千里，武帝元封元年略以为儋耳、珠崖郡。”而唐杜佑《通典·州郡典》中也说明，因吕嘉反叛，汉武帝使伏波将军路博德、杨仆讨平，“元封初，又遣军自合浦徐闻入南海，至大洲，方千里，略得之。”（“略”通“掠”，就是通过武力夺取的意思）相传杨仆的水军直追南越逃兵到海南岛的西部，在今儋州市西海岸登陆，筑起了儋耳郡城；而路博德的陆军从徐闻入海，登陆海南后也遣兵西进，也曾与逃亡的南越军残部有过小规模的战斗。直到近世，人们仍在儋州、临高、东方等地掘得过汉代军队用的铜釜、铜刁斗之类器物，且传其地“夜则多鬼火，每遇阴雨则出”，证明其地曾发生过战事。
汉军是渡海略得海南的，相对于汉军兵分五路、十万大军征讨南越国，这渡海一仗，显得从容温和，仿佛“海不扬波”，但“渡海”本身，却非易事。琼州海峡南北平均宽约29.5公里，汉时虽造船业已较为发达，但横渡海峡难度大，那时的航海技术多凭借季风，使船沿海岸线顺季风行走长远距离问题不大，但从海中横渡却有一定难度，足见其部队的能力与技术不差。北宋刘谊的《平黎记》记有一段：“汉武帝发兵，南来到雷州海岸，造艛船，渡兵过海，上岸。”艛船即为楼船。战船是西汉水军的主要装备，西汉的造船业已较为发达，战船的种类有楼船、戈船、下濑等多种。楼船在汉代大量生产，其船规模宏伟，状如城垒，在“楼船将军”指挥下作战，可攻可退；戈船也是主要战船之一，汉代专设“戈船将军”指挥戈船作战；下濑也是一种战船，较为轻便，可在水流湍急与有礁石的河流中航行。西汉高超的造船技术，为水军的发展提供了先进的军事装备，提高了水军的作战能力。
楼船模型：楼船是一种具有多层建筑和攻防设施的大型战船，外观似楼，故曰楼船。楼船不仅外观巍峨威武，而且船上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汉代大型战舰“楼船”高十余丈；三国时东吴建成五层战船，可载兵3000人；明代袁可立的登莱水军也广泛使用这种舰船。
戈船画像：戈船也是主要战船之一，汉代专设“戈船将军”指挥戈船作战。相对于楼船，戈船上一般设有戈矛，且行动较为灵活轻便。
下濑：下濑也是一种战船，更为轻便，可在水流湍急与有礁石的河流中航行。图为现代的下濑，汉代的下濑的形制估计与此差不多。
珠崖、儋耳二郡的设置，功在路博德、杨仆。然而，千百年以来，海南各地只是传颂“伏波开琼”的故事，留存纪念伏波将军路博德的遗迹，而楼船将军杨仆却湮没无闻。这或许是因为杨仆作风过于剽悍，在军事政策上行事不得当，班固在《汉书》中将其列入《酷吏传》的缘故。他在攻破番禺时，收捕投降者作俘虏，掘出死人当作“斩获”的军功。汉武帝就此批评过他：“前破番禺，捕降者以为虏，掘死人以为获，是一过也”，汉武帝还批评他在平南越时，“拥精兵不穷追”南越王建德与吕嘉叛军之事。前后汉武帝曾批评杨仆有“五过”。而路博德宽以待人，设营召降，待南越平定，即“饮马情耳，焚舟琼山”，将南下大量战船焚毁，安抚民心，以示息战，很有政治头脑，深受武帝赞赏。司马迁赞路博德“伏波困穷，智虑愈殖，因祸为福”，意思就是路博德在平南越一战中，虽不及杨仆的刚锐争先，但处以艰难困苦环境中能宽厚待物，冷静思考，深谋远虑，计划周全，因而转祸为福，最终立功受赏。当然汉武帝对杨仆这员猛将还是爱护有加的，一般人凭他那“五过”早被杀了，而汉武帝又命他将功赎罪，与横海将军韩说、中尉王温舒合力平定了东越。
西汉人对海南的地理情形，应该说是大致明了的。从上引《汉书·地理志》的记载看，所说海南岛的方位、形状为“南入海，得大洲”，“东西南北方千里”，与今大致相符。当时这里的自然条件很恶劣，被看成是区区独居一海之中又多有毒草、虫、蛇、水土之害的万里炎荒之地。《汉书·贾捐之传》中记载，“骆越之人，父子同川而浴，相习以鼻饮，……本不足郡县置也。颛颛独居一海之中，雾露气湿，多毒草虫蛇水土之害，人未见虏，战士自死。”骆越之名，就是指海南岛土著居民。地理上，骆越分布约相当于越南北部及粤、桂与越南交界地区以及雷州半岛、海南岛等地。东汉以后，骆越故地土著改称“俚”，海南岛又为俚人的一部分，后来再改称为黎。黎族在海南岛的历史有三千多年，黎族便是从古越族的一支——骆越发展而来的。对当时海南这样一个条件恶劣、尚未开化的蛮荒之地，是路博德与杨仆等人，冒千里风涛之险来征服，从而开郡置县的。
汉武帝在海南岛开置珠崖、儋耳二郡，是海南历史上正式并入中国版图的启始，同时也是汉文化浸润海南岛的发端。郡县制在这里的建立，标志着中央封建政权对海南岛直接统治的开始，它在海南建置史上也具有开创性的历史影响，成为后世统一王朝在海南建置的范例和建置发展的依据，西汉时期海南岛事实上形成了沿海环岛建置布局的雏型。伏波将军在海南的开拓之功历经两千年后愈发深刻，曾经那个踏浪而来以定南越、开九郡的路伏波成了一种“伏波”的象征，在两广地区及海南历代都有为之纪念的伏波祠、庙、庵（有祭马援、路博德其中一人的，也有二人合祭的）。
海南三亚天涯海角景区的路博德雕像：在海南三亚市著名的景区天涯海角，矗立着巨大的伏波将军路博德雕像，他面向大海，目视远方，仿佛是中国南大门的守护神，又是探索万顷波涛的先行者。
路博德，西汉西河平州（今山西离石）人。汉武帝时期南越王叛乱，路博德被任命为“伏波将军”，领兵南下平定叛乱，大获全胜。越地平定后，设置九郡，其中珠崖、儋耳两郡在海南岛上，成为海南有文字记载的最早行政建制。路博德南征，为开拓祖国南疆做出巨大贡献。路博德后因犯法被削爵贬官，改任强弩都尉，在居延屯田，不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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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路博德的结局，《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中书：“其后坐法失侯。为强弩都尉（即强弩兵司令），屯居延。”关于他犯何法而被贬官，因查无记载不得而知。据《汉书·李广苏建传》中记载，李陵战败投降匈奴一事与路博德有一定关系。路博德曾为伏波将军，还封过侯，自然有了傲气，讲究论资排辈，所以在公元前99年的汉匈天山之战中，不甘为李陵之后援，拒绝与李陵部队合兵为其支援侧应，从而导致李陵战败而投降。若真如此，为何汉武帝没有治其之罪？仔细分析，具体情况如下：
公元前99年，李广利率军攻匈奴，李陵奉命引所部“为贰师将辎重”，也就是负责为李广利的主力运送辎重。但李陵建功心切，不屑于担任后勤工作，便上奏汉武帝：“臣所将屯边者，皆荆楚勇士奇材剑客也，力扼虎，射命中，愿得自当一队，到兰干山南以分单于兵，毋令专乡贰师军。”意思是自己麾下士卒战斗力强悍，用来保护运输队实在是大材小用，要求自出一军，在侧翼配合李广利作战。汉武帝起初没有答应他，说怎么现在谁都想做主将，而不愿意辅助别人作战？我没有多余的马匹给你出征。但李陵看了汉武帝的回书后，却坚持自己的愿望：“无所事骑，臣愿以少击众，步兵五千人涉单于庭。”意思是，我麾下很强，没骑兵也无所谓，照样可以以步破骑，以少胜多，孤军深入到匈奴首领的王庭处，将其踏平。言外之意是，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我马匹援兵啥都不要，就凭麾下五千步兵就能打胜。
由于汉武帝本人也是个好勇之人，对李陵这种求战心切的勇将，打心底里是喜欢的，便答应了李陵的出兵请求，还“诏强弩都尉路博德将兵半道迎陵军”，也就是让路博德在后方接应李陵。
路博德也是沙场宿将，深通兵略，汉武帝此次让他做李陵的副手，足见对李陵的重视和扶持之心。汉武帝同意李陵出兵后，强弩都尉路博德却反对李陵的这个计划。他提出了另一个方案：“方秋匈奴马肥，未可与战，臣愿留陵至春，俱将酒泉、张掖骑各五千人并击东西浚稽，可必擒也。”也就是希望等到明年春天时机更有利时再出击。汉武帝听后很生气，怀疑是李陵胆怯后悔，不想出征，而让路博德上书。他下诏对路博德说：“我想派给李陵骑兵，他说‘欲以少击众’。如今匈奴进入西河，我军应率兵奔西河，你要去钩营阻挡敌军。”又下诏对李陵说：“从九月出发，出兵遮虏鄣，到东浚稽山南龙勒水边，来回寻找匈奴，要是没有发现敌军，便从浞野侯赵破奴的旧路抵受降城休整兵士，按骑兵驿站安排休整。与路博德讲了些什么话，全都写出来上报。”就这样，汉武帝并没有坚持要路博德负责在居延接应李陵，而是改派他自西河独立出击，用多增一路进攻来配合李陵和李广利。李陵部被围歼时，路博德已被另派任务，不是他的后援军了，因此不该为李陵军覆没负责。
《汉书·李广苏建传》载，过了很长时间后，汉武帝对原先使李陵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的安排感到懊悔，说道：“应当在李陵率军出塞时，再让强弩将军路博德前去接应；而我预先就下诏书，使老将路博德生出奸诈之心，不肯接应李陵。”于是派使臣对逃脱回来的李陵余部进行慰劳赏赐。笔者推测，正是汉武帝的这些话，成为一些人指责路博德嫉贤妒能，有意违抗诏旨不援李陵，造成李陵箭尽援绝被俘这一说法的依据。从军事角度的事实分析，路博德提出的方案是更为稳妥且明智的，李陵的行动确实有些冒险。说路博德“故伏波将军，亦羞为陵后拒”，在一定程度上，是撰史者偏向汉武帝之意的揣度之词。
西汉交趾刺史部与海南地区地图：交趾刺史部，汉朝政区，习惯上通称交州刺史部，约为今天的广东、广西和越南大部。公元前111年至公元前110年，路博德、杨仆等平定南越并攻下海南岛，置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阯、九真、日南、珠崖、儋耳九郡。其中南海郡在今广东一带，交趾郡在今越南河内一带，九真郡在今越南清化、义安一带，日南郡在今越南广平省一带，而苍梧、郁林、合浦三郡，则在今广西境内，珠崖、儋耳两郡在今海南岛北部。本图出自谭骐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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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博德任强弩都尉，驻居延防北方前线。据瑞典学者斯文·赫定考察，当时的居延海是一个大湖，是匈奴转移辎重及兵力的一个航运枢纽。或许，在居延海时，路博德不仅训练他的强弩兵，还同时在训练水军以报国家。史料记载，在居延时，公元前102年，汉武帝又遣路博德在居延泽上兴筑长城，在居延海的东北方与光禄塞（今内蒙古固阳县、乌拉特中旗及乌拉特后旗境内）相接，向西南伸延包围居延海的北面和西北面，然后折向西南方，沿额济纳河中游而进入酒泉郡境内，与东西走向的汉长城相接。这一带的长城以及沿线的府县、城障、烽燧等设施，时称“居延塞”，这样就形成以肩水金关（今甘肃金塔县城东北152公里的黑河东岸）为中心的比较完整而坚固的北部军事防御体系。居延塞的修筑不仅仅为酒泉等郡增添屏障，它实际上更是汉军的一个前方基地。由于这里宜农宜牧的自然条件，因而很快就成为西汉边塞屯田的一个中心，这里控制了深入蒙古大漠最捷径的路线，为以后西汉王朝逐匈奴于大漠以北创造了条件。今天，居延塞的遗迹分布在额济纳旗金斯图淖尔北面及额济纳河沿岸，以及甘肃省金塔县境内的额济纳河沿岸。
最后，路博德死在居延。从海军转战陆军，从南方转向北方，这在西汉将军中，路博德恐怕是独一无二的。
楼船将军杨仆在平定南越和东越后，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受命率兵五万横渡渤海，与左将军荀彘共征朝鲜，因配合不力、贻误战机，被荀彘扣押。灭朝鲜后，汉武帝知道是二将争功，诛杀荀彘，杨仆当诛，赎为庶人，后病死。杨仆多次犯死罪，但最终还是得以善终，足见汉武帝对他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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