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位退休老干部,在革命建设中成长起来的一名老党员。从他娓娓的叙说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富民产业不断壮大的过程,看到了一位共产党员成长的历程。让我们一起走进他,走进和他一起成长起来的产业……他,就是苍溪县政协原副主席、县财政局原局长曹熙沛。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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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溪雪梨

我的故乡苍溪,盛产一种梨,名“苍溪雪梨”,深棕色的表皮呈现出一种历尽沧桑的粗糙,然而薄薄的果皮包裹的果肉洁白、细嫩,入口化渣,所研制的梨膏有消食化痰,止咳润肺,生津止渴之功效。如今雪梨走到哪里,苍溪儿女的美名就传到哪里。每每给远道而来的朋友捎一箱苍溪雪梨,看到朋友灿烂如阳光的笑脸,我心中的自豪感就油然而升。当与家人乐滋滋分享一个硕大的苍溪雪梨时,看着孙子们一张张娃娃脸,我的记忆就回到迢遥的时光河中,仿佛看见一株株年轻的雪梨苗在阳关雨露中,在梨乡人的笑声中,在我沧桑的目光河中,渐渐茁壮……

启蒙校座落梨花园

金象蹄神奔万里,双溪潮水达三江。

我的启蒙校就座落在云峰曹家沟金象山下,人称“二龙戏珠”之宝地上,是十里方圆遐迩闻名的一所“保国民校”。这里,土地肥沃,一年四季溪水涌流,风光秀丽。民国时期,苍溪县城富豪人家陶友三选中这里,建了一座有名的“私家梨花园”,面积达五十余亩,我的启蒙校就被这梨花园围了个里三层的外三层。每年春季,我们置身于花的海洋,闻着花香,放牧朗朗书声;每个秋季,我们徜徉于果林,收获知识与甜蜜。梨园主人非常看重这里,每年都要到梨花园查看雪梨管理及生长情况并逐年安排发展,不到五年,学校周围的土地被他全部买下,栽上了横竖成行的私家梨,实行梨树与红桔间植,一行梨树,一行红桔,成山成片,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梨花仙境图。

梨园主人是当时国民政府的委员之一,非常精明,富有眼光。为了壮大发展,他专门请了技术员常年住在梨花园,负责雪梨培植管理。后来,这技术员一家三口都住进了梨花园,他们十分效忠园主,一天都在梨园中劳动,忙着修枝、松土、追肥、治虫,技术好,能经营,会管理,雪梨年年丰收,在曹家沟、曹家嘴、曹家山和青盐沟等地,美名远播,人们敬称“花儿客”。他们最高的一招就是在梨花园周围用铁钉刺密密麻麻栽了一道绿色围墙,有二米多高,人畜进不去,鸡鸭飞不过,既保护了花枝,也防了偷果贼。一天,梨园主人来了,绕绿色围墙走了一圈,竟花去半天工夫,他虽累却连声表扬他做得好,中午还请“花儿客”一家共用午餐,好酒好菜,热情相待,连杯二杯地喝醉了“花儿客”。这“花儿客”很聪明,借酒装疯说:“我效忠主人,主人也应关心我呀!”梨园主人倒也很开明,当即表态并把他们从草棚里搬进了高大的瓦房,划了三间让他们住,“花儿客”从此对梨园主人更是百呼百应,效忠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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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云峰镇狮岭村

三月梨花开,学童观花来。这“花儿客”好生奇怪,平时不准周边任何人进入梨花园的领地,可是他对学生、老师就不同了,很有好感。在梨花盛开时,老师一对他说学童观花,他二话不说,就满口笑应。那时,老师常常把我们数十位学童排成长队,讲清规矩后,再领我们进梨花园。梨花园只有四道门,即东、西、南、北方各一道门,老师带我们从东门进西门出,全长五里路正好用一下午的时间才能走完。梨园风光映衬着我们这些天真无邪美丽可爱的孩童,我们这些孩童又映衬着美丽的梨园风光,花如人,人如花,鸟语如歌,歌如鸟语,梨花园简直成了“天人合一”的世界,这种感受如今更深刻更令人怀想了。那“花儿客”夹在我们中间,边走边热情地介绍,俨然老师一样,关于梨的知识,我大多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参加工作以后,我对苍溪雪梨发展所作出的努力,或许源于那时的影响吧。“花儿客”也有个我们一般大的儿子,他爱儿子,也爱我们,但他的儿子却不能象我们一样进学堂读书,我经常看见他瘦瘦的儿子爬在教室外一棵大梨树的枝丫里,睁着鼓得大大的眼睛,通过教室的窗户,定定地盯着墙壁上的黑板。“花儿客”在我们结束参观时羞涩地说:“我们这些客人是没有能力建梨园的,如同我们没有能力送儿子进学堂一样,客人没有资本,没有土地,没有文化,也没有权势,有的只有力气,只有买田帮工度日当客户的命!”这些话那时听来,我似懂非懂,今天想来,我的眼眶不禁潮湿起来,心想要是他们生活在今天这个时代多好,他的儿子不也就可以进学堂读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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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云峰镇狮岭村

起风了,梨花象雪花般飘落,绿叶簇拥着青青的果实垒满技头。花后的叶子更大更绿,喷发着勃勃朝气,梨花园象蓝色海洋,绿波荡漾。果子在孩童的目光中一天天长大,到了秋天就成熟了。梨园主人又一次进园了,望着累累果实缀满了枝头,脸上禁不住笑逐颜开。“花儿客”心里也甜蜜蜜的,又想方设法防风吹,防鸟吃,防蜂叮,一周后,梨园主人安排收果,百余人肩挑背磨送往苍溪县城,总是卖上好价钱。梨园主人还算有人性,丰收了不忘给“花儿客”优待加工钱,还送梨给学校师生品尝,就是在那时我第一次吃到了梨,尝到了梨子的滋味。曹家沟两岸除了这块梨园外,农家没有梨树,只有桃李,在民国时期,单户单株梨树栽植常有,但在大片土地上建园,却还是一个新鲜事。梨花园的影响是深远的,今天的曹家沟、青盐沟,一到春天尽是梨花的海洋,一到秋天尽是果的世界,家家户户都靠它修小洋楼呢!

进机关门对梨研馆

年岁二十正青春,我被组织安排到回水人民公社工作,当时我背上被盖卷步行四个多小时进入了回水,面前却出现三条路,一条公路通广元,一条小道通河坝,一条小道直通乡政府门口,正在犹豫之时,恰好遇上一个人在路边,他说我最好走一条近路,这条路从农场(梨研所)穿过梨园中心直达乡政府。于是我沿着他指引的方向前进,进入梨园中心。正是梨子成熟的时候,小碗大的梨,水桶粗的树干,枝枝都被压弯了腰,丰收在望。我目光一扫,梨园约十余亩,金黄色的果子垒在树上,象一座座小山,壮观极了。这么大的坝子,这么大的梨园,这么大的树,我想一定是在民国时期就有的。到了乡政府,乡党委书记就给我谈话叫我搞办公室工作。在了解情况中,我得知乡党委书记就是从梨研所所长的位置上调过来的,对面的梨园是民国二十三年苍溪县城的富豪陶友三建起来的,想起我启蒙校周围的梨园也是他的,我内心对他不禁钦慕起来,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在城内的住地(今天的县招待所)也建有梨园,他共建有三个梨园。这在当时是很不容易的,的确了不起,我想,抛开某些因素,应该说苍溪雪梨的发展与他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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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梨博园

随着时代变化,这片梨园也在政治的波涛中不断变革,名字也在不同时期染上政治色彩,先后被命名为苍溪县回水农场、农科所五七干校、梨研所,在科技发达,人民生活富足,改革开放,社会和谐发展的今天,它才有了它真正意义上的本名“梨博园”。

在历史上,曾有一大批地师级、县级领导和科级干部分期分批在这里参加劳动改造,一批进入机关的大学生也曾先在这里进行岗前学习培训,很多研讨会、整风学习会曾在这里举行,这对雪梨的宣传、发展和技术的改进应该说都起了不可否认的作用。曾有位领导身患严重结核病,在这里劳动期间,他每天早晨必进梨研园赏花,漫步,做操,呼吸新鲜空气,一年之后,他的病情竟然大有好转,他高兴地说这里是块宝地,是锻炼、学习的好地方。从这里劳动回到南充的老干部,多年后都很留恋向往这里的梨花园,有的说:“三月梨花开,必到苍溪来,结拜老朋友,心情乐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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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梨博园

梨研所起了样板示范作用,百姓参观学习,自发种植,联成大片,梨园由小到大,由少到多,由十余亩发展到上百亩、上千亩、上万亩,梨研所成了“梨博园”,苍溪成了梨花的海洋、果的天堂。苍溪每年都要把成熟的上好的梨送往北京以及全国各地进行宣传、展示,赢得了四方客人的青睐和喜爱,从而以它优良的雪梨品质为苍溪迎得了“中国雪梨之乡”的美誉。

谋发展步行绕千山

苍溪是山区农业大县,属亚热带温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雨量充沛,光照充足,土壤肥沃。施家梨已有六百年的栽培历史,它以其肉白如雪、清香无渣、味甘如蜜、入口即化的特点和宽胸理气、止渴生津、国优果砂、润肺生发之功效,受客人欢迎。各行各业都围绕农业大县做文章,抓住这一品牌,撰写有品位的文章,起草发展计划,报告项目效益书,制作雪梨宣传画册,拍摄科教片,跑北京、省、市的有关部门送资料和样品果,进行专题汇报,绞尽脑汁,说尽好话,听惯冷言,遭够白眼,磨破脚板,终于赢来“黄金色雪梨不错嘛”的赞叹,赢来作为省上重点扶持县的决定,赢来省、市财政的专项扶持资金,赢来苍溪雪梨的跑步发展,赢来我们脸上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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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云峰镇狮岭村

施家梨的发展虽然历史久远,但乡乡、村村成规模的发展,还是六七十年代才掀起高潮,经过几十年才发展到今天的繁荣局面。多少年来历届县委、政府就把它列为重点项目抓,“苍溪人民要致富,决心大栽雪梨树”的口号喊得震天动地,在无车只有徒步下乡的情况下,各级领导跑遍千山万水,科技干部深入基层指导,财政干部筹措扶持资金,区乡干部落实责任,县干部包乡,乡干部包村,村干部包组,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翻山越岭步行下乡入户搞规划,不知累垮了多少同志,病倒了多少同志,雪梨苗才在老百姓的理解和感激的目光中扎根苍山大地生根发芽。我也是这一次初到文昌、石马等地,由于路途遥远,中午不能到达乡政府,就只好在百姓家就餐,那正是梨花、菜花、桃花盛开之时,目睹美景,鼻嗅花香,虽然横身大汗也不知劳累,劲头十足,深入农户规划发展雪梨。改革开放十年来,苍溪雪梨以庭院经济的模式迅猛发展,几乎家家有雪梨园,全县栽植总面积达十五万多亩,年可实现优质商品果八千万公斤。品种改良逐年加快,“雪梨之乡”响誉全国乃至海外。看着今天雪梨在梨乡大地上欣欣向荣的景象,我为曾经的付出而颇感自豪,也为那些曾为雪梨的发展而作出贡献如今却已离开人世的同志感到自豪,我们的心血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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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梨博园

梨生财富民也富县

今天的梨乡人,在改革中奋进,在开放中搏击,一展“负重自强,排难创新,团结苦干,勇争一流”的苍溪人精神,正努力打造十乡百村千组万户生态文化园工程。苍溪是个万宝山,山山水水梨花盛开,树树枝枝果实垒垒,梨花仙果脆香甜,生态家园代代传。苍溪雪梨,装点了秀美山川,满了梨乡人民的钱袋,富了百姓生活,甜了梨乡的每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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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陵江镇孙坪村

苍溪以花为媒,以节招商,迎来了天下无数客商,引来了四海宾客文人,梨花已变为出口之宝,梨叶成了生态家园不可替代的角色,梨枝远走他乡传宗接代,梨果深入寻常百姓家美化着幸福的生活。夏天,当你进入梨园,头顶是绿色大棚,让你看不见天,晒不到太阳;秋天,当你进入梨园,头顶是沉甸甸的金黄果子,挡住你的视线,迷住你的心。雪梨子孙万代,要繁衍就得靠优果雪梨的枝条。说来也很残酷,当你用它接种时,得先粉身碎节,再接骨连皮,从而脱胎换骨,死而再生。龙山等地有的百姓仅靠它就成了十万、五十万、百万富翁。民国二十三年苍溪仅产施家梨四千多公斤,民国二十八年产九千公斤,如今苍溪已实现年产雪梨八千万公斤,那些大户年产雪梨就达二至三万斤。有了果,腰包就鼓了,苍溪也就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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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梨博园

在苍溪,雪梨用作食品工业原料,供应给工厂,生产加工成罐头、饮料,畅销海内外。九十年代开征特产税,第一年计征五十余万元,第二年计征三百万元,第三年征税总额达一千万元。所征税款对国家对财政都是一大贡献,夯实了财力基础,实现了富民强县之目的,推进了经济发展。而今的梨农日子过得很香甜,有余粮,有存款,有流动资金,有治病的医疗费,有送子女读书的供给,还修了家门口的进出口水泥路、抗旱池、鸡圈、牛圈、兔圈,更修有高大宽敞的住宿洋楼。这一切,都会吸引你的脚步向它走近,让你的心永远失落在这里,不想再找回。

梨博园万树迎花仙

梨乡流传着花仙女远古时代曾在九龙山下览游梨花的动人故事,那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早晨,天空突降大雨,雨后烟雾突来,苍溪九龙山周围的山峰几乎全部披上了一件漂亮的轻纱。山下的溪河岸边,有一人家是周边十里的富人,他住的是大瓦房,有帮工、有土地,其花园中有三棵施家梨,树形高大,枝叶茂盛,正处绽花的旺盛期,花开艳了,把这家主人的房前屋后打扮得十分美丽。就在这场大雨结束时,主人站在他的门前,呼吸雨后的新鲜空气,斜眼一看梨园,只能看到花树的顶端,顶端出现了一个美女的头部,只见她静静地注视着梨花。主人以为是山后的民间女子路过这里在树下暂时停留,他就问她是谁,是不是山后的王家小姐,虽知话一完,赏花女就永无影踪。连续三天,主人走遍了山前山后,访问是否有一女子在树下观花,结果却没有民间女子去过。于是主人猜测说:“这可能是天上的仙女随着雷电来到了我的梨园中!”从此,梨花仙子的名声传遍了九龙山上山下。如今,苍溪雪梨被命名为“沙梨之王”,苍溪被誉为“雪梨之乡”县委、政府树立了梨花仙子的女神象,座落苍城,迎接天下客四海宾。苍溪纪红、重大节日活动,特别是三月梨花节都要开展梨花仙子评选活动,借以宣传梨乡。在梨城,梨都宾馆、梨都饭店、梨州宾馆、梨花雨酒等名字应运而生。最近几年连续四届梨花节,更是有声有色,苍溪梨文化有了厚重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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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梨博园

梨博园,是梨乡文化的标志。这里有中央领导对雪梨的评价,有历代诗人歌吟苍溪的诗文,有雪梨文化展览馆,有雕塑、亭阁、楼台、泉池,有千亩梨园,有农耕生活体验园,有地道的农家乐。

梨博园迎来了梨花仙子,更迎来了天下四面八方的宾朋。闲暇之余,与老朋友在阳光中漫步梨博园,心潮澎湃,不禁赋诗一首:

风吹梨海千山笑,

日破云涛万里红;

玉洁冰心梨花女,

奇彩博园舞蛟龙。

现将此诗献与诸君,让我们记住梨花,记住雪梨,记住苍溪人!(四川省广元市苍溪县财政局 罗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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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苍溪县梨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