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哈尔滨亚麻厂发生一起特大严重事故,涉及到全厂7000多人的生死。事故惨烈,让多人受重伤,丧失行动能力,后半生只能依靠政府援助。安全生产是每一个工厂的第一要义,为何会发生如此惨烈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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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麻厂的起源

亚麻厂对于生活在哈尔滨的本地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当年若是能进厂工作,邻里街坊都会投来羡慕的眼神。

上世纪五十年代,我国与苏联处于蜜月期,签订了《中苏友好互助同盟条约》,两国互帮互助、共同发展。在这样的背景下,苏联投资建设了哈尔滨亚麻厂,为哈尔滨带来了最先进的生产技术。

厂区占地面积约有40多万平方米,创造了7000多个就业岗位。生产的器械、工人所掌握的生产技术都属于世界先进水平,生产规格也符合了国际免检标准,出口欧洲也是没有问题的。在当时来说,哈尔滨亚麻厂是世界范围内数一数二的一流工厂。

高端的生产水平和优良的生产品质为亚麻厂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生意,工厂业绩好,员工的福利待遇也极佳,人人都能穿着他人买不到的尼龙料,空置的工作岗位更是很难求得一席。

然而,工人们怎么也无法想到这样好的生活,差点就葬送在了这里。

爆炸事故

1987年,各车间像往常一样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尽管粉尘让工人们感到呛嘴,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长期以来一直如此。

3月15日,凌晨两点,亚麻厂突然停电,正当上晚班的工人们觉得可以稍作休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浪卷着被炸碎的玻璃席卷了车间,有些工人们甚至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便已经丧命。当班的477名工人被困在厂区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爆炸带来的滚滚火焰越烧越旺,滚滚浓烟飘向了天空。幸存的车间工人急忙逃命,但车间已经变成了火炉般的地方,高端的器械被烧得滚烫,有的工人不小心触碰便被烫下一层皮。地上尽是被震碎的玻璃碎渣和被震坏的门窗残料。逃生通道更是被火焰挡住,让人逃无可逃。半倒塌的车间中工人的生死无人知晓。

这场事故最终导致了58人死亡,170多人受伤,80多人受重伤,国家极其重视安全生产,这样的重大事故迅速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这起事故也使处在巅峰状态的亚麻厂渐渐走向衰落。

迅速救援

接到火情的消防部门迅速出动,凌晨4点左右,火势逐渐被控制住,一批批伤员也被送往医院进行救治。救援行动高效地进行着,但受伤人员的情况不容乐观,大部分都有较大的烧伤面积,三分之一的伤员烧伤面积达到了50%以上,活生生的数据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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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让哈尔滨人引以为傲的大厂区,如今却成了火情不断蔓延的原因。十分之一的厂区遭遇了严重损坏,3个主要车间被炸得面目全非。由于厂房之间是相连的,无数库房、地下仓库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损失最严重还是生产设备,接近数百套高级生产机器彻底报废。这场事故不管是在工人安全上,还是厂区损失上,都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专家的不解

事故调查组在救援情况稳定后,赶往现场。调查的过程也是不易的,因为厂区受损严重,火焰几乎吞噬了一切,最要紧的研究数据很难被收集好。

专家组决定先去受损最严重的地方察看。

亚麻厂的中央换气室引起了专家的注意,因为位于它南侧的一座除尘器几乎被炸毁。而且与地下相连的管道由西向东有所位移,这给了专家组一些提示,他们判断厂区之所以发生事故就是源于除尘器爆炸,引发了厂区中的粉尘爆炸。

粉尘爆炸最容易引发严重事故,因为要使粉尘爆炸产生除了要粉尘沉积之外,只需一点明火,而且只要爆炸发生就必会含有二次伤害,进而带来不可预料的结果。

但苏联来的专家却不理解,援建的厂区除尘器应该都是配备好的,怎么还会发生粉尘事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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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原因

厂区确实按照生产标准配备了除尘器,但我国当时工业水平有限,苏联方面要求的除尘器标准,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达到,亚麻厂只能使用低压除尘器。但厂子运转起来,“时间就是金钱”,订单、客户的要求都是需要满足的,厂区日日夜夜加工生产,忽视了将低压除尘器的效率无法匹配现有的生产速度。

亚麻粉尘在金属生产机器中运转的时候,一定会产生静电。带着静电的亚麻粉尘便会渐渐聚集在除尘器上。但用于亚麻的除尘器本身有一定缺陷,受当时技术技术条件的限制,除尘器一端收集亚麻粉尘的布袋较大,加上低压除尘器本身运作效率就比较低,机器收集起来的粉尘一时间很难被消耗掉,这样聚积在机器上的粉尘越来越多。粉尘本身又携带静电,聚集到一定程度的粉尘在静电的作用下起火,便造成了粉尘爆炸,引发了巨大的火灾。

这样的推论是比较为专家组所接受的,也有人比较反对,他们认为棉、亚麻粉尘是不会引发粉尘爆炸的。但我国当时对于工业生产方面的科学研究也比较少,很难得出确切的解释,因而也没有对此次事故下绝对的定论,但我国缺失对粉尘爆炸这一现象提高了重视,修缮了相关的安全生产手册,以避免重大事故再次发生。

哈尔滨亚麻厂自事故后,停产多日,为受伤职工的后续安排也花费了不少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厂的体制也越来越不适应新时代的要求,一代名列世界前茅的工厂渐渐没落下去了。如今亚麻厂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高端的住宅区,时代的洪流将钢铁大厦也吞没殆尽,不禁令人唏嘘。

安全生产手册中每一个新的注意事项都是血的教训,我们希望未来工业生产能够越来越标准化、安全化,亚麻厂这样的悲剧能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