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曾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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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辈子只生了我们三姐妹,因为没有儿子,没少被人嘲笑。

尤其是我妈,因为生不出儿子,在我奶奶那受了不少气,在我大伯母那吃了亏,也没地说。

所以从小我妈就对我们说,一定要争气,要是没有点能耐,在婆家永远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我大姐初中毕业就外出闯荡去了,一开始在广东的一家工厂拧螺丝,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位女老板。

她看中了大姐做事光明磊落,又不拖拉的个性,把大姐招到她的店里当了服务员。

后来业务扩张,女老板在我们山西开了连锁店,就让大姐回到老家当了店长。

几年后,女老板生了一场病,无暇顾及店里的情况,就把店铺里的股份分给了我大姐。

大姐赚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翻盖新房,还给我爸买了村里为数不多的三轮车,让村里人都艳羡坏了。

在大姐的带动下,我和二姐也都在城里安家落户了,一晃20多年过去了。

五年前,我爸得了肺癌,大姐说,必须得治,就算治不过来,我们做儿女的也就没有遗憾了。

在北京花了50多万,仅仅维持了不到两个月,我爸还是去世了。

因为这事,大姐特别自责,钱花是小事,在治疗期间老爸受了不少罪,躺在冰冷的ICU,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会面时间。

直到去世,他都没来得及和我们道别,没给我们留下一字片语。

我和二姐安慰她:爸爸不会怪怨我们的,我们也是想让他活着。

我爸去世后,我妈就跟着我们来到城里生活,大姐家里宽广,我妈在大姐家住的时间最长。

我和二姐一有时间就会提着菜去大姐家吃饭,时不时给老妈塞个零花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日子也特别美好。

后来我妈脑梗,半边身体不能动了,大姐就把店铺交给大外甥打理,带着老妈回了农村。

每个星期日,我和二姐以及孩子们,都会结伴回去陪老妈,帮大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因为后来两年,我妈已经完全不能自理了,吃喝拉撒、翻身喂饭,隔一段时间就得重复一次。

今年2月份,我妈也去世了,我们姐妹仨每人出了2万元,用于我妈的葬礼。

多了少了,都由我大姐和大姐夫安排,整个葬礼都特别顺利。

把老妈送出去后,亲戚朋友基本都已散去,我和二姐正收拾院子里的残局时,大姐推开屋门,探出头来让我们回屋。

大姐拿着账单,开门见山说,“二妹,三妹,大姐刚才算了一下,咱妈这次葬礼差不多花了5万多,礼金回来3万多,这下爸妈都不在了,咱们仨把这钱都分了吧。”

说着就把早已分好的钱分别推到我和二姐跟前,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姐又说,“这些年咱妈省吃俭用,我们给她的零花钱,她都舍不得花,攒下9万元,一直在我这存着呢,昨天我让我儿子从银行取回来了,咱仨一人三万元。”

说着又从另一个袋子里,一人三沓,推到我们各自跟前。

看着这沉甸甸的钞票,我心里五味杂陈,于是对大姐说,“大姐,这钱我可不能要,老妈在世时,一直是你在伺候,咱爸做手术也是你花钱最多,我实在受之有愧。”

大姐咧开嘴笑了笑说,“你看你这孩子,都是老妈的钱,谁让你受之有愧了?”

大姐说着又把钱推到我跟前,两人推搡中,大姐突然说,“这可是你不要的?反正大姐这钱也没打算要,老二家小伟不是快要结婚了嘛,我们都知道他腿有点瘸,30多了好不容易有了媳妇,你二姐这几年生意也不好做,我就想着用这钱给小伟首付一套房子,减轻一下他们的负担,老三你觉得呢?”

我立马高兴的说道,“那敢情好,小伟结婚那是大事,我们当长辈的,能帮衬就帮衬。”

一旁的二姐见状,连忙推脱说,“那怎么能行?这些年不管在老爸身上,还是老妈身上,就数我付出最少……”

大姐接过话茬说,“二妹,可不要这么说,这不是就数你家里困难嘛,小伟从小也让人操心,我们能理解,咱妈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伟,我们把这笔钱给小伟买房,老妈在天之灵,再高兴不过了。”

“虽说咱爸妈都不在了,但我们仨得守着这个家,不能让别人瞧不起,爸妈这五间房子,啥时候都是你们的避风港,你们想爸妈了,我们常回来聚聚。”

大姐说着说着就呜咽了,我和二姐也跟着红了眼眶,今后再也没有人在大门口迎我们回家了。

好在我们还有个“顶天立地”的大姐,才让我和二姐心里,有了不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