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梅,今年六十五岁了,家里没什么亲人。老伴早些年过世,儿女也都在外地忙自己的生活。

八年前,我和老刘认识了,他比我大五岁,是个刚退休的老工人。我们都是寡居的人,孤单了一段时间后,通过朋友介绍认识,慢慢也有了感情。两个人老来有个伴,日子倒也不觉得太难过。

那时候,他儿子在外地打工,也不常回家,我和老刘便商量着搭伙过日子。他提议不领证,理由也简单:“咱俩都过了这个岁数了,还折腾那手续干啥?我儿子那边,我也不想让他们多想。”我想了想,觉得也没啥不妥,就答应了。反正咱俩在一块儿图个安稳,没啥大波折,过得去就行。

八年里,老刘待我还算不错,平时也就些柴米油盐的琐事。老刘喜欢喝点小酒,喝醉了就哼哼唧唧地唱两句老歌,我也不嫌他吵。

家里活儿他也愿意搭把手,遇到什么大事儿咱俩也商量着来。这些年下来,我俩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可谁知道,老刘前些日子突然得了脑梗,抢救了几天后,终究还是没挺过去。

那天,老刘的儿子赶了回来,老刘刚咽气,他就拉着我到一边儿,沉着脸说:“李姨,我爸的事儿多谢您这些年照顾了。我知道您没领证,我也不难为您,这几天就麻烦您跟我一块儿处理下后事,过了这事儿,您就安心回家吧。”

我听了心里一沉,老刘人都走了,我也没脸赖在人家家里。这些年,虽然我和他过得平淡,但毕竟是一家人似的。我也不是不知道规矩,打算老刘一走,我也该收拾东西走人了。

老刘的后事办得简单,没办什么大操大办的仪式。也没几个人来,就我和他儿子,再加上几个亲戚。葬礼结束的那天,我在老刘家里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其实也没什么好带走的,这些年,我也没往这儿搬什么东西,就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的东西。

我正在厨房里忙着,把最后一锅汤倒掉,这时候,老刘的儿子走了过来。他一开始没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我忙活。我抬头瞧了瞧他,他跟他爸长得挺像,尤其是眉宇间那股子严肃劲儿。

“李姨,辛苦您了。”他说着,把手里的一袋子东西递过来。我接过一看,沉甸甸的,打开发现里面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大概有十万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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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心里一下子涌上了酸楚。这些年,我和老刘的感情虽说不是惊天动地的,但也算是相依为命。人走了,情分却不能就这么断了吧?我咬了咬牙,把那袋钱推回去,说:“这钱我不能要。我这些年跟你爸过日子,也不是为了这个钱。你爸没了,我也该走了,这些钱你留着自己用。”

老刘的儿子却执意要我收下,他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坚定:“李姨,这钱您必须拿着。这些年您照顾我爸,我也看在眼里。虽然您没跟我爸领证,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半个妈。这钱不是给您的报酬,是我爸生前的心意,他还交代过,让我一定要把这些钱给您,让您晚年不受苦。”

我听了心里有些乱,老刘的好我不是不知道,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是有我的。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觉得胸口发闷,话也说不出来。最终,我没有再推辞,只是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地说:“那我就替你爸谢谢你了。”

收下那袋钱后,我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家。毕竟,老刘不在了,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归属感了。我把手头的东西收拾妥当,最后看了一眼那张老刘生前坐过的藤椅,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曾经的柴米油盐,曾经的嘘寒问暖,都成了回忆。这个家,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临走前,老刘的儿子把我送到了门口。他看着我,神情里透着些许的不舍:“李姨,以后有事儿,您别客气,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爸虽然走了,但您永远是我们家的亲人。”

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人走茶凉,这是世间常事儿,老刘在的时候,我和他们还能算一家人。可老刘一走,情分也就淡了。这十万块钱,算是老刘最后的一点心意,我不能不领情,但也不能再打扰他们的生活。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我坐在床边,打开那袋钱,数了数,整整十万一分不少。我叹了口气,把钱小心地放进柜子里。心里虽然有些怅然若失,但也明白,老刘的儿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不该再有别的奢望。

生活还得继续,老刘的日子已经画上了句号,而我也得为自己活下去。这些钱足够我安稳地度过晚年了。我打算过几天找个时间,把这笔钱分成几部分,一部分给自己养老,一部分拿出来做点好事,也算是对老刘的一点回报。

我知道,老刘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好好过下去,不让他在九泉之下担心。这辈子,能遇到老刘,算是我晚年最大的福气。虽然没领证,但这段感情,已经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永远不会消散。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我知道,老刘留给我的,不仅仅是那十万块钱,还有陪伴我的那些温暖记忆。生活就是这样,有苦有甜,虽然他走了,但他的好,他的情,还在我心里,伴我度过余生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