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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5月的一天,孝感县小河镇几声枪响,市面混乱,“天成商号”的胡先生和十岁的儿子胡善一欲关上门板,新四军陶林侧身闪进。

陶林是湖北黄冈人,全面抗战爆发后,任新四军五师公安科长,曾在部队盖房子时烧过窑砖。他常在小河一带活动,许多老百姓都认识他。今天他按约定到镇上取日伪“扫荡”情报,不料走漏了风声,被汉奸卢满喜尾追。

陶林身穿长衫,进入“天成商号”,胡先生和儿子领着他朝后屋走去,他家后屋天井有一眼枯井,是个很好的藏身处所。

三人站在枯井旁,胡先生搬开井板说:“陶科长,你就躲在这井里吧!”。

陶先生进到井里,就在这时,前门传来嘭、嘭、嘭的砸门声,胡先生急出了一身汗,他忙嘱咐儿子说:“善一,你把井板盖好再出来。”

胡先生急忙到前院开了门,小河镇日伪情报队队长卢满喜带了几个日伪军闯了进来,喝道:“跑进来一个新四军,快交出来,不然杀你全家!”胡先生说:“没有呀!那是我大儿子。”

卢满喜冷笑一声:“是你儿子,那好,叫出来看看。”

胡先生大声喊叫:“善一,善一,快出来!”心里却担心儿子年纪小,不顶事,没有把枯井隐蔽好,又担心儿子被敌人一吓将真情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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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几声,没有应声,胡先生着急了。卢满喜指挥喽啰们在屋里翻箱倒柜,爬墙头,上阁楼,四重屋、三个天井翻了个够。前面三重屋子搜完了。只剩最后一重,胡先生随日伪到了最后一重屋的天井里,一看顿时冷汗直冒,枯井的石板没有盖上。

一个小日本朝天井里仔细瞅瞅,又踢了个砖头进去,扫兴地走了过来。胡先生一看这阵势,也被弄糊涂了,难道陶科长不在井里?

正在这时,忽听伪军说:“捉到了,捉到了!”从厕所里走出一个人,叫了声“爸爸!”

卢满喜一看站在胡先生身旁的小家伙,只不过十来岁,那眉眼就像和胡先生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胡先生埋怨说:“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应声?”

“我害怕。”儿子善一胆怯地看看四周的小日本。

卢满喜问孩子:“有人刚才跑到你屋里来了,是不是?”

善一眨巴眨巴眼睛摇头。胡先生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伪军“啪”的立正叫道:“报告队长,搜查完毕,没有发现那个新四军。”胡先生这时心中纳闷,家里就这几个地方,陶科长会藏到哪里去呢?

卢满喜满腹狐疑:“我明明看见他进了你的院子,难道土遁不成?”正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后门,眼珠一转:“快从后门追!”

一听这话,善一紧张得微微张开了嘴巴。这种神情被胡先生察觉了,他揣摸着是儿子送陶科长从后门走了。

日伪军出了胡先生的后门,来到后山,这山光秃秃的根本藏不了人。离这200米处有一座冒烟的砖窑,敌人直奔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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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满喜提着手枪,阴沉着脸,对五六个窑匠训话:“有一个新四军跑到窑上了,谁告发有重赏。”

窑工们个个面面相觑,不出一声。一个打赤膊的小伙子说:“我们想要赏,可没有人来。”

卢满喜好生奇怪:这么小块地方,插翅飞了不成?他眼珠一转,让窑匠每个人“脱砖坯”给他看。谁若是冒牌货,就会露馅。

首先是赤膊小伙子上阵,他弓步一架,几块砖坯就托上了双手。卢满喜扬扬手,让他下去干活去了。一个,两个……最后只剩下个穿短衫的中年人,他沉稳地走到模子旁,拉开弓步,一个漂亮的上场,装上泥,熟练地操作起来,动作娴熟利爽,窑匠们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卢满喜面对空荡荡的砖窑好一阵诧异:搞了半天,可能是情报搞错了吧!卢满喜带着日伪们溜了。

等敌人一走,窑匠们凑拢来,穿短衫的人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不是遇上你们,我今天就麻烦了。”

赤膊小伙子朗朗地说:“陶科长,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你也帮了我们。”说着从水缸里捞出一件长衫,抖出砖头,递给陶林。

胡先生到前屋应酬敌人,陶林在枯井里焦急万分,担心被敌人捉着正着。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胡先生儿子善一说:“叔叔,你不如从这后门出去,门外就是山,说不定能跑脱。”陶林一听孩子说得在理,他爬出枯井,出后门,秃山不能藏人,他便去了窑场。

窑场师傅有人认识陶林,可窑场除一孔冒烟的窑,一个草棚外,别无藏身之地。一个小伙子飞快地扯下短衫塞在陶林手里,让众窑匠给陶林打扮,有的往他脸上抹窑灰,有的往他胳膊上、脚上糊泥,还有人给他系上烂围裙。刚化装完毕,敌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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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陶林带队镇压了汉奸卢满喜。

抗战胜利后,陶林参加中原突围和淮海战役。新中国成立后,专程看望胡先生和孩子胡善一,以及窑工兄弟们,后到孝感工作,为百姓们全心全意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