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冰》第2集,张颂文贡献了一个5分钟的长镜头。

在被警察带走问话之后,黄宗伟恐怕自己制毒行为败露,连夜赶到制毒窝点,打算销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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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镜头开始于黄宗伟用塑料布围挡的实验室,接着张颂文在5分钟之内演出了冷静、意外、克制、愤怒、不解等多种情绪,且过渡得极为自然真实。

黄宗伟像平常一般优雅地走向卫生间,确认中叔是否将证据销毁干净。

张颂文的脸上,冷静中夹杂着一丝慌乱,给中叔交代如何处理后续事宜之时,黄宗伟还是有些困惑的,紧急叫停和善后处理要做,到底是怎样走漏了风声,更要查清楚。

一个偷货的工人将二人的对话打断,看到中叔押着他进门后,我们能够看到张颂文有些兴奋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变化,一种了然真相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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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张颂文最为擅长的克制,他用微笑和关怀安抚工人,并暗示中叔给他红包,带他“上路”。

转身背对镜头,张颂文迅速把情绪调整为愤怒,倒霉的塑料筐被连摔带踹。

此时的黄宗伟,似乎已经搞清楚了风声泄露的原因,他平时对带员工呵护有加,工资奖金咔咔发,却还是在他们的身上出了问题,张颂文的脸上写满了意外和疑惑。

出门透气,一是表现黄宗伟的假慈悲,二是他需要冷静地去想对策,接下来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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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有一个即兴发挥的小插曲,在听不到工人叫喊之后,黄宗伟欲返回窝点,却打不开门栓了。

为了不中断拍摄,张颂文临时喊了句中叔,走到尸体旁边,他又用两句台词“那个铁门我说过几次了,赶紧修好它!”来加重愤怒情绪的表达,给饰演中叔的演员弄了个愣神,没对过的词也不知道接什么,只好不说话。

其它细节还有,再次走进窝点的黄宗伟,走到躺在血泊中的员工旁边,蹲下摸了他脖子的脉搏数秒,确认他真的被中叔做掉,这时黄宗伟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还对着员工的尸体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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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的细节和小动作,一定是出自体验派践行者张颂文之手。

张颂文曾经数次讲过他是如何演戏的,最常听到的话就是“如果怎样怎样,他不是那样的,他一定是这样的”。

拿这个在逼仄空间拍摄的长镜头来说,张颂文再次用上面的固定句式说明,绝大多数的愤怒不是瞪个大眼珠子玩了命的喊,愤怒的同时,还会伴随着其他的情绪,复杂而真实。

尽管《猎冰》拍得非常一般,我还是要为张颂文举起大旗,因为有他的镜头,总是那么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