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结婚一年。
婆婆去村里败坏我的名声,还把当初那区区的四万块钱彩礼要了回去。
面对乡亲们,我无法解释清楚,没脸再回娘家。
曾经以为嫁对人,回头空余两行泪。
多年后,当我开着兰博基尼与那个没有上进心的男人再次相遇时,他还仍然开着摩托车。
你是个好人,但你却是伤我最深的人。
四万块钱让你家致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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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不会懂,能让人走上人生巅峰的是一颗奋斗的心。
二十七岁那年,我通过相亲遇到了他。
他叫葛军,是一家国营矿厂的机修工。
葛军的父母是这家矿厂的退休职工,他们经常自豪地说:“一代更比一代强”。
  葛军话不多,但贵在诚实。
我爸妈对葛军十分满意,觉得他靠谱。
所以,认识不到两个月,我们就定下了婚事。
我爸妈没有提过要彩礼。
葛军家拿了四万的彩礼。
葛军妈说:“刚交了集资房款。以后就让葛军多多孝敬亲家。”
我爸妈乐呵呵的就接下了。
曾经,我自以为找到了幸福。
嫁给葛军,我就被安排进矿里上班。
工资不算高,工作不算累,有一点点脏,但能过得去。
葛军本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打电子游戏,唯一的爱好就是捣鼓他那些破烂。家里专门有个房间放他那些破烂,什么电路板、电动机、旧家电、开关电线什么都有。
葛军从小到大都被婆婆管得死死的。
有一次,几个工友叫葛军一起去喝酒,结果被灌得淋叮大醉扶回来。
婆婆挨个找到别人家去,把那些工友骂一顿。
这事闹得全矿上都知道了,母子因此半个月都没说过话。
从此,这些工友就不敢再叫葛军出去喝酒了;即便谁过生日非叫他不可,也没人敢劝他喝酒。
好在葛军有个手艺,谁家的家电坏了就叫他去修。他是学雷锋做好事,修好了顶多拿别人家几个水果。有这个口碑在,才不至于使他在矿里被孤立。
公公婆婆退休在家,所以家里的活都是他们在干。
我也曾想乖巧一点,帮忙干干家务。
每次婆婆都会拦着,跟我说:“上了一天班累了,休息一下。你看葛军那小子,屁事不干就在那玩。你上班比他累,要干也是他来干。”
曾经一度,婆婆的这些话让我很感动。
如果不是那一场同学聚会,也许我就真的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过去了。
这是个商业化泛滥的时代。
一些人眼里,亲戚不是亲戚、朋友不是朋友、同学也不是同学;
  在这些人眼里亲戚、朋友、同学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作——“资源”。
  搞个同学聚会不过是寻找资源,探索资源的方式而已。
但无论是为了探索资源,还是为了怀旧当年,对于同学聚会大家还是愿意积极参与。
作为我们班的三朵金花之一,我是大家点名必到的。
当年的三朵金花是:郭晓兰、我、李薇薇。
郭晓兰高中毕业后也是南下打工。
但现在她就厉害了,她和老公开了公司,在广城的商业区有好几套房子。
李薇薇在市里最好的中学教书,她老公是个科级领导。
三朵金花久别重聚,自然是十分高兴。
起初,我还能沉浸在当年的旧情境中无拘无束。
但慢慢地,我就感觉出了与她们两个的差距。
我努力地掩饰我的“虚弱”,维持着“三朵金花”的形象。
好在郭晓兰是同学中最亮的星,在她的照拂下,我的勉强维持不至于落败。
其他同学的变化也挺大的,其中最让人感叹的是周素娟。
周同学原来在班上很是平平常常,现在她找了个好老公,一下子就成了富太太。
周同学这次来参加同学聚会,也很想扬眉吐气一番,她缠金戴银,全身武装着顶级牌子。
但周同学仍然比不过全场那颗最亮的星。
郭晓兰只是简单地盘了个头发,一身商务装尽显她的干练与果断。
周同学也比不过李薇薇。李薇薇在市里最好的中学当老师,自带着一种荣耀感。
另一个让大家感叹的同学是刘培斌。
刘培斌是班上的捣乱分子,毕业后去学了厨师,现在自己开了个大饭店。
刘培斌当年追求过我,被我拒绝了。
因此还在挂怀,今天晚上他几次想把话题往我身上引,似乎想证明什么。
刚开始刘培斌还比较收敛。
“小丽。你老公是干什么工作的?”
郭晓兰看出了问题,一心帮我开解。
“你惦记别人老公干啥?你这兴趣爱好有问题哦~”
其他同学都哈哈大笑。
“小丽。你现在干工作?”刘培斌还不甘心。
“小丽在要饭呢。你大老板拿几万块钱扶贫嘛。微信还是支付宝?”
其他同学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几杯酒下肚,刘培斌就开始不要脸了。
“小丽。你怎么连自己干什么工作都不敢说?”
“干矿工。”我拦住郭晓兰,坦然的答道。
“哈哈哈哈……你干矿工一个月多少钱?”
“三千。”
“哈哈哈哈……三千!三千块钱干个屁啊!你来我这,我给你六千。哈哈哈哈……”刘培斌放肆地笑着,似乎在彰显着:当初你看我不起,今天我把你踩在脚底。
看着他那放肆的笑,我脸红到了脖根,但是我没有低头。
李薇薇怒了:“刘培斌!别以为你挣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以为女人的眼里只有钱吗?就你这种烂人,再给你次机会,小丽照样看不上你!”
刘培斌正想还口,郭晓兰指着他道:“刘培斌。你那个饭店才多大的资产啊?是你独资的吗?”
李薇薇是要义正言辞。
郭晓兰是要仗势欺人。
姐妹的鼎力相助,使我终于绷不住流下泪来。
郭晓兰将我搂在怀里,眼睛冷冷地盯着刘培斌。
其他同学也都有了谴责刘培斌过分的意思。
刘培斌感觉到压力,闭口不言。
饭吃到这个样子,差不多也就散场了。
尽兴了的同学就开始告辞。
还未尽兴的同学相约再去KTV。
酒店门口,李薇薇提醒郭晓兰,酒后不要开车。
李薇薇的老公就把她们俩一同接了回去。
与她俩告别后,我戴上头盔,坐上了葛军的摩托车。
突然,“叭”的一声,一辆轿车从我们身边慢慢驶过。车上的刘培斌,一脸玩味地在车里对着我们笑。
这就是小人得志!哪怕是冒着酒驾的风险,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显摆自己的机会。
葛军踩响摩托,一溜烟就超越了过去。
坐在葛军后面,我思绪万千。
我从不认为自己比谁差,但今晚在同学聚会上的“虚弱”与“卑微”深深地刺痛了我。
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我不甘心!
我该怎么办?
我的心好乱。
半路上,摩托车停了下来。
——车子坏了。
葛军将它推到路灯下修理起来。
恰在这时,天空飘起了小雨。
我脱掉头盔,让雨点打在我脸上。
原来,同样是交通工具,有的可以遮雨,而有的却不行。
葛军拿来雨衣给我。
“我不需要雨衣!”
说完,我自顾地朝前走。
葛军见我走了,赶紧推着摩托车追我。
回到家,我径直去了卧室。
婆婆发觉不对,等葛军回来就问:“怎么了?”
葛军答:“摩托车坏了。”
婆婆责怪道:“坏了你不知道修啊!”
葛军无言以对,默默地也进了卧室。
他摸了下我的头,说道:“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头发都湿了,不赶紧吹干会生病的。”
我感觉到,自己对葛军的态度有些过了,就听话地去把自己收拾好。
葛军也洗了个热水澡。
躺在床上,我问:“葛军。你有没有想过去做个生意什么的?”
葛军摇摇头说:“没有。我觉得矿里挺好的。我又不会做生意。”
他的回答,让我失望。我耐着性子缓缓地说道:“人不是生下来就会做生意的,不会可以学、可以摸索,首先要相信自己。人不逼自己一把,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可葛军还是那句:“我觉得矿里挺好的。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逼自己一把?那不是傻吗?”
真是驴脑子不开窍啊!
“一个男人要有上进心!要敢于走出舒适区!要敢于拼搏!”我气愤地说道。
“我有上进心啊。我有拼搏啊。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工作,我对待工作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呀。”葛军还在为自己辩解。
“可你能换来什么呢?你的理想在哪里呢?”
“我还要去换什么呢?一份稳定的生活还不够吗?过几年科长退休,以我的工作能力与表现,当上科长没问题啊。”
我真的好想笑,这个幼稚的男人,一辈子的理想就是当上那个只管八个人的科长。
“你以为表现好就一定能当上科长吗?你以为升职不需要关系的吗?你连酒都不敢跟别人喝,谁会支持你?”我质问道。
说到喝酒的事,葛军显然有些急了。
他无言以对,只得又搬出那句:“反正我就觉得矿里好。”
“可我不想待在矿里!”我冷冷地说完,就背过身去。
时间沉闷了一阵。
葛军问:“你想去做什么生意?”
我目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生意,所以我不想讲话。
葛军见我不说话,就说:“我知道让你在矿里当工人是委屈你了。”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稍微暖和了些。
“再等两年吧。等矿里的集资房建好了,我们就开个小卖部。我继续在矿里上班,你就看着小卖部,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些了。”
说了半天,他就只为开个小卖部!
我好无语啊!
我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只有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能在这样浑浑噩噩地下去了!
面对眼前的工作,我毫无心思。
这两天,我犯了好几次的工作失误。
我天天都在想着自己的出路。
皇天不负苦心人,机会终于来了!
周素娟打来一个电话,她说想开一家美容院,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干。
我当然有兴趣。
于是,我们约定星期天见一面。
星期天,我们在咖啡厅聊了一下午。
我察觉到,她之所以想开个美容院,也是受了同学聚会的刺激。
她虽然是个富太太,但比起郭晓兰那种自强、奋斗的女性显然就低了个层次。
所以,她想当个老板,提升下自己在外界的地位。
然而独木难支,所以她想拉着我一起干。
为了绑定我,周素娟提出共同出资二十万,她出十五万,我出五万。
为了抓住这次机会,我先答应了下来。
开美容院自己却不懂美容,那肯定是不行的。
在这方面,周素娟已经打听好了。
海城有一家美容培训机构,学期三个月,学费八千八。
晚上,我躺在床上,盘了下我手里的钱。
我的卡里居然有三万多块钱。
三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一年下来还有三万多!
我这时才发现,这一年来,我没给自己买衣服,也没买化妆品,节约到了极点。
结婚后,自己真的是太亏待自己了。
我默默地说了一句: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
培训花掉一万,还剩两万。
葛军四千一个月,交给婆婆两千,他不抽烟不喝酒,一年至少可以存两万。
这样算,与周素娟的合资款就差一万了。
我结婚前有五万块钱存款,都交给了我妈。
我是真心实意给我妈用的,但我妈却说帮我保管。
我可以借来用,我发誓,我一定会还。
葛军进来了,我对他说:“我要去做美容。”
葛军迟疑了一下,答道:“可以吧。”然后巴巴地看着我,见我没再多说,他就没有再多问。
由于上个星期在工作中犯了几次错误,星期一的晨会上,段长点名批评我。
我当场表示不干了。
段长以为我只是一时冲动,无所谓地说道:“不干就打报告,走流程。”
我霸气回应道:“我现在就不干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了下,离开了车间。
段长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脸都绿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觉自己终于挣脱了束缚,重获自由。
葛军得到了消息,追过来问我:“你这是要干嘛呀?”
我淡然地回答道:“我要去做美容。”
他生气地说道:“做美容你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呀!”
我故作惊讶地说:“我昨晚跟你商量了呀。”
想起昨晚那简短的对话,葛军这时才如梦初醒。
这恰是我要的效果。
葛军无奈,只得跟着我回了家。
公公婆婆显然也已经收到了消息,见我回家,都聚拢到了客厅。
婆婆说:“丽丽。怎么段长批评你两句,你就不干了呢?他要是有说错你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去找领导帮你讨回公道。”
“我不想干了。我要去做美容。”
婆婆急了:“在矿里上班不好吗?稳稳当当的。干嘛要去做什么美容?”
“一个人不能只图稳稳当当的,一个人要有上进心。”
我的话是正理,婆婆一时语塞,就生气道:“那你也得跟我们商量一下呀?”
“我昨晚跟葛军商量了。”我把锅甩给葛军。
公公婆婆都望向葛军。
葛军低头不语。
这恰是我要的效果。
公公说:“你非要去做美容,我们也不拦着你。不过做事要有始有终,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走辞职流程,再做半个月。”
“我和同学已经报名参加美容学校的职业培训,明天就要去海城了。”
这变化来得太突然,公公婆婆面面相觑,有些措手不及。
婆婆叫葛军回去上班,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
我躲进卧室,发消息告诉周素娟,明天动身去海城。
周素娟立刻联系了学校,并订了火车票。
我在卧室收拾行李,手机铃声响起,是我爸打来的。
显然,婆婆已经把事情告诉我爸。
电话一接通,我爸就暴躁地胡乱发了一通脾气。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有最后那几句话我听明白了,他告诫我:不要去海城,赶紧回矿里上班。
矿里肯定是不回去了,等从海城回来再去跟他解释吧。
到了海城的培训学校,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学习之中,每门课程我都追求学到最优。
周素娟倒像是一个伴读,自己学得不好,却鼓励我好好学。
三个月过去,我以全班最优的成绩获得学校颁发的结业证书。
周素娟在老师放水的情况下,勉强给她合格结业。
回家的火车上,我给葛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回去的消息。
葛军很高兴,说会到火车站去接我。
老实说,我也挺想他的。
回到家,婆婆准备了一桌好饭。
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似乎都已经淡去了。
小别胜新婚那是真的。
晚上,葛军点燃了比蜜月期更绚烂的艳火。
第二天,我精神焕发地去了市里。
在海城培训期间,周素娟的老公已经帮忙租了场地,搞了装修,并购置了设备。
周素娟的老公叫徐凯,不但富有,人也很帅气。
任何人看了周素娟和徐凯站在一起都会好奇:为什么徐凯那么优质的男人会选择周素娟?
后来我知道了,徐凯娶周素娟是听了阴阳师傅的话。
徐凯接手他父亲的公司后,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
听了阴阳师傅的建议,娶了周素娟后,生意果然开始蒸蒸日上。
美容院租在二楼,徐凯领着我们大致的转了一圈。
周素娟与我商议美容院的名字。
我说:“叫‘欧若拉魅力女人馆’。欧若拉是曙光女神,代表着我们的事业曙光初现,未来将蒸蒸日上。‘欧若拉’听起来有西式风格,市面上但凡与女性有关的产品,大多数名字都偏向于西式风格,这样才显得高端上档次。”
周素娟也觉得很好,店名就定了下来。
周素娟提及我那五万合资款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我告诉她,明天就到。
晚上,我把自己收拾得楚楚动人。
葛军见了我,果然就贴了过来。
我施展出“温”、“柔”、“香”的法术将他拿下,迫使他交出银行卡。
没想到这憨憨居然存了三万,加上我的两万,刚好够五万。
“有个事,我想找你商量一下”葛军交卡后说道。
“什么事,你说嘛~”
“我们结婚都一年了,还没有怀上孩子,爸妈都着急了。我去医院检查了下,没发现问题,我想你也去检查一下。”
我心中一紧!
我的天!
这个时候来跟我提这个要求!
我正准备大干一番的,这个时候要孩子,那怎么能行!
但我知道此时万不能拒绝他,只能敷衍的地说,有空就去做检查。
为了办执照,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进家门就看见公公婆婆聚在客厅严正以待。
我早就应该想到,葛军这种妈宝男,任何事情都会向他的妈打报告的。
葛军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显然已经被批斗过很久了。
公公招手,叫我过去坐。
我坦然地过去坐下。
“丽丽。你要去美容院上班,我们不拦着。但你不应该往里面投钱,你才刚入行,深浅都不知道就往里面投那么多的钱,赔了怎么办?”公公满是责怪的说。
“如果只是去美容院打工,跟在矿里上班有什么区别?干事业是必须要有魄力的,我同学也是刚入行,她投了十五万,我才投了五万而已。”我有礼有节地回应道。
“别人家有钱亏得起,我们家亏得起吗?辛辛苦苦存点钱,一把就被你败光了!”婆婆显然已经憋了很久了。
听了婆婆的话,我气愤极了:“什么叫被我败光了?我有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吗?你就肯定这个投资会失败吗?我要干成功了,收益不是这个家的吗?”
面对质疑、误解和冤枉,我泪往心里流,但我仍然要强力反击。
“你就肯定这个投资不会失败?”婆婆反问。
“这谁能肯定,做生意都是有输有赢。”我据理力争。
“这个收益我享受不起。我不同意投钱,你明天把钱退回来。”婆婆已经不愿意讲道理了,直接下起了命令。
我强硬道:“已经投进去了,不可能再收回来了。”
“你收不回来,我去收!”
婆婆显然是准备撒泼闹事了,她要真去美容院闹事,以后我的脸面何存?
我急了,大声道:“这是我跟我老公的钱,你凭什么去收!”
婆婆哑口无言,但又不甘心,她一拍大腿,指着葛军吼道:“葛军!你说要不要把钱收回来!”
葛军皱着眉头,左右为难。
我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求上进?
有这样一个妈压在头上,规规矩矩不敢逾矩,怎么可能产有出息!
公公见葛军为难,说道:“军军。你跟丽丽再好好谈谈。这钱的确是你们的,爸爸妈妈也不好管。家里情况你也知道,集资房建好,装修还要一大笔钱。我跟你妈妈年纪也大了。花钱容易,赚钱不易。我就说这么多。”
公公这人,看上去很开明,其实非常封建保守。
他眼里,只有他从山上挖下来的石头才是对国家做贡献;
  做美容,就是涂涂脸,对国家有个屁的贡献。
他眼里,只有科学家才是为国为民;
  那些偶像明星都是祸国殃民。
如果公公晚生三十年,必然一辈子打光棍。
公公说完起身出去遛弯了。
婆婆一声不吭,起身去做饭了。
明明受委屈的是我,怎么他们还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冲进房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躺在床上,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女人想做出一番事业为什么这么难!
没有人支持、没有人关怀、没有人赞赏,有的只是反对和阻挠。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葛军推开房门,喊了声:“吃饭。”
我没搭理他,我不想出去看他们的嘴脸。
过了两三分钟,葛军又走进来叫我吃饭。
我说:“不吃!”
“不吃饭怎么行?”葛军一边说,一边想强行把我拉起来。
我甩开他的手,怒道:“别碰我!”
葛军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客厅响起了动筷子的声音,这就是公公婆婆作出的回应。
葛军退了出去,把房门关好。
我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招工的事,由周素娟负责。
她先招了六个二十来岁的学徒工,其中有三个是她的亲戚。
我负责对学徒工进行培训。
为了开业后,她们能发挥效力,我加班加点的培训她们。
周素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拼。
其实,我也不想回去看婆婆的那副嘴脸。
见我六点钟还没回家,葛军打来电话。
我告诉他要八点才下班。
他不解地问:“不是还没开业吗?”
“没开业但是工作已经开始了呀!我得培训员工为开业做准备呀!”我说得他哑口无言。
他说会来接我,就把电话挂了。
八点钟,葛军准时过来了。
他也没换件衣服,穿着工作服就过来了。
我们是做美容的,接触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所以仪容仪表是很重要的。
葛军跟我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是夫妻。
我那些徒弟,看见葛军都以为他是摩的司机。
难怪当代有思想家说:中国的男人配不上中国的女人。
我皱着眉头对葛军说:“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我搭公交车就可以了。”
可是这个傻子听不懂话,还在那里跟我说:“没关系。”
回到家里,公公婆婆自顾自地看电视。
葛军说给我留了饭,在锅里热着呢。
我告诉他,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累了一天了,洗了个澡就回房睡觉了。
我的培训做得很顺利,她们几个通过相互拿对方做练习,手法和操作都用得很熟练了。
由于美容师不容易招到,周素娟打起了美容学校那班同学的主意。
她锲而不舍的邀请下,
  终于有个叫杨红同学“下了凡间”。
  周素娟告诉我,年底给杨红同学百分之十的分红,从她自己的份额里面扣。
我听后心情虽然有些复杂,但也无可挑剔,毕竟她是贡献了她的份额。
葛军每天都会来接我。
我见实在推脱不掉他,就帮他买了几件时尚的衣服。
当葛军拿到我帮他买的衣服,心里似乎明白了。
他的骨子里全是公公灌输给他的那些,关于矿工的荣耀与使命。
然而在时代的大潮下,不合时宜的东西,终究不能在灯红酒绿的现实中存活下来。
这是市里,不是矿里。
在矿里,每个人都穿得一样。
但在市里……
人都在骂着他人“狗眼看人低”
  但人人又都在用那双“狗眼”看待他人。
然而,当葛军穿上我给他买的衣服后,我后悔了。
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还不如穿工作服呢。
看来气质这种东西,不是光靠衣服就能改变的。
终于迎来了开业。
周素娟太太圈的姐妹都来捧了场。
徐凯给每个店员都发了红包。
徐凯身边跟着个男人,那人面庞白净,头发收拾得整洁光亮,身材十分有型,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去健身房的人。
周素娟称那人“龙少”,还特别向他介绍了杨红,像是有意撮合。
龙少却没怎么在意,只说:“嫂子。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
此后龙少经常来美容院,他开玩笑说是来学习交流美容技术的。
相处久了,大家就知道了,龙少和徐凯是发小,附近有家“靓车美容会所”就是他和朋友合伙开的。
龙少说话风趣,举止之间很有绅士风度,但偶尔又会透露出一种让人着迷的野性。
一堆女人里面,来了个帅气又幽默的男人,气氛活跃了不少。
杨红以为,龙少是奔着她来的,总喜欢端着架子扮高冷。
在我看来,她可能想多了。
美容院第一个月的业绩做得不错,周素娟决定发奖金。
我和杨红的基本工资都是四千,加上奖金后我发了五千,杨红发了四千五。
杨红是个明白人,并未对此表示异议。
其他店员对自己的工资也非常满意,于是大家相约去酒吧庆贺一番。
在DJ的暴响中,连续一个月的压力、紧张与疲劳化作疯狂的扭动,人们恨不得将自己打烂揉碎了扔进外太空。
我们都嗨得快忘记了时间,好在杨红还有些清醒。
我打开手机,里面已经有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葛军打来的。我这才想起,搞活动的事忘记了跟葛军说。
我走出酒吧大门,正准备拨号,葛军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生气地问道:“你上哪去了!”
我解释说公司搞活动,现在在酒吧。
他要我等着,他马上过来。
她们几个打车回去了,我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葛军才过来。
“你喝酒了?”葛军质问。
“到酒吧还能不喝酒?”我懒散地回答。
“你们搞活动怎么去酒吧这种地方?酒吧很乱的!”葛军埋怨道。
呵呵!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怕是酒吧的大门都没敢进去过吧。
“又不惹事,怕什么?”见葛军还想说什么,我就催促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吧。”
葛军只得发动摩托车飞速往家赶。
平时公公婆婆睡得比较早,今天他们这么晚还聚在客厅,明显是想要搞一场批斗会。
我一进家门,包都还没放下,婆婆就质问道:“你喝酒了?”
我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没搭理她就去洗澡了。
是的,我喝酒了。
我是成年人了,难道不可以喝酒?
难道我喝酒还得向你申请?还得受你干涉?我又不是你儿子!
我今天高兴,喝点酒怎么了?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的工资比你儿子高,你有什么权力来管我?
如果跟你儿子一样被你管着,那还能有什么出息?
我不想吵架!
我把这些话隐忍在心里。
洗完澡走出浴室,公公婆婆已经回房睡觉了。
女人就应该强势一点,你软弱别人就欺负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