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话说,明朝天启年间,江苏扬州城里有个姓张名乐的财主,娶妻靳氏,生子张隽生。张乐以前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只不过得到了命运女神的眷顾,逐渐走向了人生巅峰。早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家人给他凑了几两银子,跟着别人学做丝绸生意,小赚了一笔。但他认为江南地区丝绸泛滥,利润不大,所以改做了茶叶生意。也正是因此,后来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越做越大,一时竟成了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后来张乐自觉年事渐高,不想再东奔西跑了,就在扬州城里开了家茶庄,雇了仨伙计,自己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有句俗话说得好,叫“温饱淫欲生”,说的就是张乐这种人。以前家里穷,想尽办法赚钱,就为改善生活;现在日子好过了,就开始变着花样享乐。包括当下社会人们的状态,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张乐每天带儿子隽生出入茶楼酒肆,烟花柳巷。试问:哪个父亲带着儿子去这种地方?不像话呀~!

身边倒是也有人劝他,说:“你自己去寻乐也就罢了,可别把孩子带坏喽!”

张乐反驳道:“你们知道什么?越是这种场所,越能结交三教九流之徒,我这是在历练他。”

儿子张隽生呢,含着金汤匙出生,打小就是宝贝疙瘩,吃的、穿的、用的、玩儿的,哪件不是最好的?当然,这也使得他养成了一身臭毛病,自私、任性、独断、跋扈。

张乐很看重儿子的教育,七岁送去读书,九岁又学琴画,只不过采取的方式欠妥而已。他对教书先生说:“你教归教,千万别苛刻,他想玩儿就玩儿,想耍就耍,这样头脑才灵活。”不得不说,张隽生还真有点儿小聪明,琴棋书画样样都能来上一点儿。

到张隽生十六岁时,已然长成大人模样,面似美玉,仪表不凡,是扬州城里一等一美男子。这孩子每天啥也不干,成天跟着一帮公子哥儿东游西逛,走街串巷,专入娼门妓馆,甚至还搞同性恋,三天两头不回家住。

尽管父亲张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他儿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旁人说什么的都有。为此,老两口免不得稍有劝诫。隽生可不管那个,全然不顾,该干啥干啥。

眨眼又过三载,隽生已到成家的年纪。张乐夫妇四处奔波,寻思给他找个媳妇,也好拴住他的心。由于张隽生成天在外游荡,貌美的女子见过无数,一般人家的闺女怎能入得他的法眼?媒婆都快把门槛踢散了,也能碰见一个对眼的。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有这么个合适的女子。扬州城外七八十里处,有一户姓吴的人家,老头叫吴天佑,是个教书的先生,生有三个女儿,收了一个义子;大姐二姐均已配做人妇,三姐和义子,都还没有成家。

此处单独表一表吴三姐,方圆百里可谓美艳绝伦。身材匀称,端庄婀娜;聚酯典雅,落雁羞花;鹅蛋脸、高鼻梁、柳叶眉、酒窝腮。如此一个大美人儿,又兼父亲是读书人,从小便学诗书礼仪,故温良贤恭,通晓人伦。只因择婿太过,故而错过了良年。

张乐夫妇请人前往拉媒,一说即成。不日便换了帖,定下了大喜之日。婚礼热闹程度就不必多说了,像张乐这样的大财主,阵仗绝对小不了。简而言之,把吴三姐娶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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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自打三姐嫁入家门之后,家里家外多了一番生机。隽生也开始收心过日子了,新婚半年以来,不曾踏出家门一步,整日似黏在了妻子身上一般,寸步不离。三姐是除了孝顺,还很勤劳。洗衣做饭,织布打水,伺候完丈夫,还得孝敬公婆,引得邻人羡慕不已。

有那么一天,姓王的好哥们儿来找隽生,说是暗馆里来了一位绝色佳人,无论是身段还是手段,都堪称顶级。隽生一开始是拒绝的,但见他说的如此诱人,终究还是没能顶住诱惑,俩人勾肩搭背出去了。这种事跟决堤是一个道理,一旦打开了缺口,就很难再关上了。果不其然,连续半个月不着家,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三姐纵然有点儿烈性子,奈何见不着他的人,也只能在家中郁郁发闷。

靳氏问她:“媳妇是身体不适么?可别气坏了身子。”

三姐回道:“并非身体有恙,而是多日不见丈夫回来,心中烦闷罢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怒火直冲天灵盖儿。忙把家里的小伙计叫来,跟他说:“你马上出去找人,务必把这个不孝子给我带回来!”

小伙计路熟,不到两个时辰,俩人前后脚回来了。老太太站在门里指着鼻子骂,骂的那个难听,就连三姐都听不下去了,好歹打了个圆场,把丈夫领回屋去了。

又过了几天,三姐家里来信,说是吴老爷子哮喘犯了,身子骨每况愈下,让三闺女回去探望探望。隽生一听,马上皱起眉头对妻子说:“自你我夫妻成亲以来,我再没到你家去看望过岳父,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替你走一遭,尽个孝,如何?”

三姐哪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以为丈夫有孝心,于是爽快应下。隽生是心花怒放,连夜把鲜果礼盒准备好,次日天不亮就出发了。那么,张隽生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来的著名的《明朝十大悬案之一》是如何铸成的?咱们此处先卖个关子,后文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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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吴家在扬州城外的七八十里处,张隽生就算赶着马车悠哉悠哉,一天去,一天回,两天也足够了。然而眨眼过了三天,张隽生是一去不复返。家里人都知道他的秉性,兴许又上哪儿撒野去了,也都没往心里去。到了第五天头上,首先是三姐坐不住了,尤其是右眼皮总跳,心里暗想:“隽生去了这么些天,难道是路上出什么事儿了?还是老父亲病重,耽搁了?”思量再三,她找到公公张乐,想让家里的伙计张小四,再去跑一趟娘家。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张乐很清楚儿子的为人,所以把伙计小四叫到身边来,悄悄叮嘱说:“你去城里的风月场转转,看看少爷在哪儿,赶紧把人带回来,莫要出了岔子。”

小四去了,从城里找到城外,从天亮找到天黑,灰溜溜回来禀话:“凡是少爷常去的地儿,都找遍了,没有!”

张乐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又说:“你明天早点起,再上城外吴先生家跑一趟,看看少爷在否。”

小四真听话,天不亮就骑着驴出发了,一直到中午左右才到。可能也是心里着急,开口就问:“我家少爷来了吗?”

“没有啊。”吴先生紧跟着回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四忙说:“没有没有,听说您身体不适,可要保重啊。”说完,牵着驴回去了。

吴天佑是个有学问的人,是否有事,他能听不出来吗?于是把义子吴周叫来问话:“前两天你是不是给三姐捎信儿了?”吴周点了点头,吴先生又说:“你明天带上些礼品去一趟张家,一则看望三姐,二则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

果然,吴周带着礼物来了。这个时候张家已经乱套了,全家没一个人脸色儿是正常的,全挂着黑眼圈。为啥?白天要干活儿,晚上出去找人。别问为啥白天不出去,因为有些地方只有晚上才开门。

三姐听说娘家弟弟来了,赶紧出来接着,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抱着弟弟便哭了起来。巧也巧得,正好这个时候公公张乐也出来迎客,看见了这个让人生疑的场面。

张乐就是典型的自我型人格,一切结果以眼见为实。本来这几天就为找不到儿子而焦急,如今又撞见英俊后生和儿媳搂搂抱抱的画面,体中腌臜之气乱窜,龌龊想法冲上了心头。

本来都是亲家,也该以礼相待,可张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倒阴阳怪气地说:“都是成年人了,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也不怕惹人非议?”

三姐自知没理,转身回去了。吴周很尴尬,低着头也没什么好说。

张乐又说:“不知亲家小哥今天前来,也没个准备;如果是来看你姐姐的,刚才也见到了,我年纪大,就不送你了。”吴周碰了一鼻子灰,提着礼物又回去了。

赶走吴周,张乐黑着脸回来坐在大厅里发呆。三姐端着一杯茶过来,小心地说:“爹爹消消气,我和弟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绝非外人所想的关系。”

不料张乐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茶杯摔了个粉碎,半吼着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关心丈夫的死活,反倒跟我说什么姊弟情深?我看你们俩没那么简单!”

三姐哭道:“爹爹怎可胡言乱语?难道我就不在乎隽生的死活吗?”

张乐愤愤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你迟迟不嫁人,就是跟那个年轻后生不清不楚;如今又嫌我儿子坏你们的好事,索性将他给杀害了!”

这话一出来,不止三姐,就连家里干活儿的张小四都惊掉了下巴。三姐愤怒的看着他说:“爹爹如果撒气,媳妇认了;倘若坏我名节,宁死不从!”

张乐大骂道:“你不守妇道,你还有理了?看我不把你们统统都上衙门!”

三姐纵然再有气节,怎奈跻身他人檐下,只得听之任之。张乐有这种奇葩想法,其实也能理解,甚至不可排除有被害的可能性。首先,儿子确实上岳父家去了,也确实没了下落;其次,吴周确实比张隽生优秀,他有嫉贤妒能之心;最后,吴周与儿媳当众搂抱,使得这一想法更具有成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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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张乐起了个大早,找人把状纸递在了扬州县衙的大堂上。扬州的知县老爷姓孙,是个有名无实的昏官,刚愎自用,贪得无厌。今闻有事者上告,方才穿戴服帽,点卯开堂。

衙门外围观者蜂拥而至,大堂内分上下落定,前排有原被告几人下跪,只听得一声惊堂木响,孙老爷问道:“下跪者哪个是原告?哪个是被告?”

张乐开言道:“回告青天老父母,小人是原告。”另指着旁边的三姐和吴周说:“他俩是被告。”

知县又问张乐道:“你状告何事?“”

张乐诉道:“小老儿我叫张乐,扬州人氏,半年前我儿隽生娶了城外吴天佑的女儿三姐为妻;岂料三姐不守妇道,与其义弟吴周有私,被我儿撞破,如今已被他们杀害了。”

三姐叩头解释说:“大老爷明鉴,我丈夫分明是走失的,哪有被害一说?况且我与义弟清如冰白如雪,绝没有私情一事。”

张乐怒驳道:“你与他当众搂抱,人人都可为证,难道也是假的吗?我儿子几天前到你家探亲,结果一去不回,这难道也是我编造的吗?”

知县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吴三姐和吴周,心想:这二人本无血缘关系,又兼一个娇艳动人,一个风度翩翩,妥妥的郎才女貌,说不定张乐所言属实。不过猜测就是猜测,也不能妄加定论,若要查明真相,首先就是先找到张隽生本人,或者找到他的尸体。

由于原被告双方各执一词,也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一时间闹得孙知县也是头疼不已,只好下令暂且将吴家姐弟收监,待收集证据后再审。

此时的张乐已经打心眼儿里认定,他们姐弟俩有私在先,杀人藏尸在后。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不如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坐实”他们的阴谋。

当天晚上,张乐拖着一个匣子走进了衙门后堂。孙知县看着匣子里满满登登的珠宝,满心欢喜地说:“白天在大堂之上,我就觉得他们俩关系不一般,现在想想,果然如此。”

张乐回道:“人人都说本县出了个孙青天,看来所言非虚;那小人所告之事,就仰仗大人您费心了。”

孙知县笑道:“本县知道该如何判案,你回去等消息吧。”

这一番操作,想必不用多言了。孙知县收钱办事,吴三姐和吴周被屈打成招,双双问成了死罪,只等上级文书下达,便可执行。

吴天佑听说女儿和义子都被判了死罪,也顾不得老弱的病体,跪在大堂之外高声喊冤,希望知县老爷能还他一个公道。哪晓得孙知县怒从心起,给他安了个扰乱公务的罪名,当街重责十杖,以儆效尤。吴老爷子本来年纪就大,哮喘才刚好,而今又被打了十杖,抬回家中已是奄奄一息。

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点儿错都没有。

老爷子前脚刚被抬回来,后脚衙门里来人了。一个差役站在门外扯着嗓子喊道:“这是吴周家吗?”老伴儿胡氏赶紧出来接着,端茶递水,只希望对方带来的是好消息。万万没想到,差役乜斜着说:“你儿子受刑不过,已经死在了牢里,县老爷慈悲,准许你们去领回尸体。”说完走了。吴老爷子闻言如晴天霹雳,结果一口血上来,也跟着咽了气。

人要是还有一丝念想,不会轻易放弃生命,怕就怕无牵无挂。老婆子看着丈夫的尸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一滴眼泪都没有。

想想半年之前,大伙儿还在一块儿欢欢乐乐的过日子;眨眼间,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女儿也将不久于人世。将来只剩下一个孤老婆子,活着也是黯淡虚度,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胡氏心如死灰,走到院儿里的水井旁,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好端端一户人家,竟落得个家破人亡,惜哉!惜哉!

苦命的吴三姐,自从被关押到监牢后,身边的亲人接连身亡,得知消息的她,无一日不以泪洗面。好在上行文书下来,指出了案子中的重重疑点,三姐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受理此案的上省官员姓姚,当他看到孙知县的办案卷宗时,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亲自前往扬州办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