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彭发
钟汉良在片中挑战激烈的动作戏。
《困兽》剧照。
□王莉
“期待观众会发现，原来彭发拍这个题材可以拍成这样。离开电影院之后，再看到电影里的画面时能一下子想到，这个是电影《困兽》，我就很满足了。”电影《困兽》上映前，导演彭发便有这样的期待。电影《困兽》目前正在热映。影片讲述了千禧年前后，虎城动荡不安，以四爷（张兆辉饰）为代表的黑恶势力及商业调查厅厅长左君哲（吴镇宇饰）暗中操控局势，试图趁市场开放之机浑水摸鱼争夺经营权，以江文峰（钟汉良饰）为代表的警方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作为一个原创犯罪故事，《困兽》集结了钟汉良、吴镇宇、张兆辉、胡杏儿等港片熟面孔，爆破戏、追车戏、枪战戏等港片经典桥段也接连上演。在此基础上，导演彭发将经典港式犯罪元素置于更大的社会背景下，注重真实性呈现，创新情节场景的设计，力图呈现一部风格独特的犯罪动作片。
拍摄有何难度？演员如何选择？日前，电影《困兽》导演彭发在接受采访时，揭秘了更多幕后创作故事。
动作设计追求真实感
记者：什么契机下创作了这个故事？
彭发：
起初制片人找我拍一部电影，我看完剧本之后发现又是警匪卧底的类型。我希望可以把故事放在一个大的时代背景下，几经考量选定了千禧年前后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构建整个故事最难的地方在于，我们要把握好什么内容适合拍以及怎么拍。我们会参考一些真实的事件和人物，用戏剧性的方式呈现出来。
记者：最后一场机场打斗戏很精彩也很少见，为什么会构思这样一场戏？
彭发：
原来的剧本里这场戏是在废车场里完成的，但这样的戏港片拍过很多，观众也看过很多，马上就可以想象得到会是怎样的画面，不停开枪、废车爆炸……大家都已经看过无数遍了。这么拍连我都不想看，我要拍一个观众没看过、我自己也没拍过的压轴戏，最后构思了这场“机场大决战”。
这场戏拍了整整六天，大家都非常不容易。举个例子，机场里发生爆炸之后肯定会触发消防系统，就会喷水，一旦淋了水演员们的妆发就都淋湿了，我们不可能现场吹干了再来一遍。因此，同一天就只能拍同一个状态下的戏，所有演员都要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就全身湿透，直到那天收工。
没有这些敬业的演员，这场戏是完成不了的。很感谢台前幕后所有人的付出，我相信电影上映之后，观众会记住这场戏是《困兽》的，我就觉得很值得了。
记者：片中很多发生在街巷、楼道的动作戏都是实景拍摄，拍摄难度是否更大？
彭发
：我们也想在摄影棚里舒舒服服地拍，但实景带来的真实感是无法比拟的。尽管这会给拍摄带来更大难度，但我相信我的团队。我和动作导演合作过很多次了，这些动作戏都有动作导演把控，他知道怎么做能保证安全，我只需要提前沟通好我要什么效果。
这部戏的动作设计，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真实。我不要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角色怎么打都不受伤，或者中了枪还继续说对白。这部电影是以真实为主，所以我跟动作导演沟通的就是要实打实干，要开枪就开枪，打中了就倒下。
挖掘演员的多面性
记者：为什么选择钟汉良来扮演江文峰？
彭发：
钟汉良其实很多年没有拍过这类型的电影了，所以这次是一个新的火花。在我看来，江文峰不是一个硬汉警察，他有情感的牵绊，所以我想要一种反差感。钟汉良给人的感觉是有点文质彬彬的，他演的偶像剧大家都很喜欢，大家不会想到他可以演这么激烈的动作戏。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观众也就特别为他紧张，这也是我想呈现的效果。
记者：吴镇宇演过很深入人心的反派角色，这次为什么不是他，而是张兆辉演大反派？
彭发
：坏人分很多种，有一种是外露的，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无恶不作的“变态”。还有一种就适合张兆辉。他看上去像好人，满口仁义慈善，但又会觉得他肯定不是好人，在一些情节里会露出凶狠的一面。但演完凶狠之后，他又能呈现出可怜的一面，比如片中他和胡杏儿的感情线，虽然描述不多，但会让人同情他。原来他爱的人最恨的也是他，这就很可怜。张兆辉有这种多面性。
吴镇宇这次的角色，给人的感觉是他没什么特别的追求，但不可以触碰他的底线，一旦超过了他的底线，他肯定跟你拼命。他的底线就是他的女朋友。从吴镇宇身上你能找到这种气场。
导演必须保持个性
记者：你觉得该如何创新演绎经典港式犯罪元素？
彭发
：我就是在港式警匪片的氛围中长大的，从小就看这样的电影，所以我也不可能改变港片的风格。但同时，每个导演都有自己讲故事的方法，每个导演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尽管大家拍的都是警匪片，都有爆破、枪战、追逐，但从一部作品里一定能看到导演的个人风格。
电影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几乎没有什么题材没人拍过、没有什么风格没人见过，大家都看得太多了。创新两个字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每一个投资方都想拍创新的电影，但题材、风格其实都很难创新。不过，十个导演拍同一个故事，最后的呈现肯定也不一样。导演保持自己的个性很重要，如果没有自己的风格，或者没有自己讲故事的思维方式，是拍不好电影的。
记者：你拍过几部很有影响力的恐怖片，你觉得恐怖类型是你的个人风格吗？
彭发：
我觉得不算是，那只能代表我的一部分。在选择拍什么片子时，我都是先作为观众，先问自己想不想看，如果我想看，我就会特别想拍。碰巧那几年有我想拍的恐怖片，比如电影《见鬼》这个故事我想了11年才拍。还会有下一个系列吗？真的没有，哪有那么多可以想11年才拍的故事。 文图均据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