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4月1日,一封字迹歪扭的匿名信寄到山西省运城地区公安处:“我向你们提供一个100多人的大团伙,他们有黑枪100多支,还有许多手榴弹和炸药。他们无所不为:夜间入室抢劫、持枪撬门,白天流氓滋扰、杀人放火。他们贩枪、贩毒、殴打公安人员。如果你们不信,或不采取行动,我也会被他们杀害。我不希望我这次冒险行动失败。因为我想离开这个团伙,不受他们的压迫,永远离开他们。——我不想留名。”

公安处长原振明看完这封信,心情格外沉重。作为一个老公安,十几年来,他经历了上千例大大小小的案子。他反复思考着这封信的内容,觉得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线案。纵观几年来运城地区发生的一些案件,原振明断定:这个团伙无疑就是“狼帮”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刑事犯罪也趋向帮派化,黑社会势力活动十分猖獗。犯罪成员沉瀣一气,由过去的单个作案变为集团行动,县与县、地与地,甚至省与省之间进行并网络,来无踪,去无影,行动机械化,犯罪手段残酷毒辣。“狼帮”正是这样一个令人闻之生畏的团伙。

原振明沉思片刻,立即找来分管刑侦的副处长杨志胜和刑侦科长郭宝藏。他说:“必须稳扎稳打。目前的任务是深入‘狼帮’活动地方,秘密侦察,摸清情况,力争一网打尽,彻底摧毁这个犯罪团伙!”

4月23日中午,原振明得到一个重要情况:运城地区传染病院锅炉工张永强,几年前组织了一个团伙“狼帮”,自任帮主,成天在社会上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尤其4月份以来,这一团伙活动频繁,控制了医院门卫,操纵了车辆,并以社会性质团伙犯下了累累罪行。

1991年初春的一天,16岁的A姑娘和一女同学在稷山县停车场等车,被“狼帮”头子张永强发现。酒足饭饱之后,张永强一边剔着牙缝一边眯着眼睛说,“那个女娃长得不错,把她弄过来玩玩。”同伙曲刘学心领神会,把两位姑娘骗到旅社张永强的房间……

后经查证,“狼帮”集团先后强奸、轮奸妇女就达几十人,其中甚至包括十二三岁的少女。

1990年12月22日上午,黑社会团伙头目曲红革、骨干分子曲学军、曲文革和成员王君等6人,从闻喜县坐车回运城。上车后,售票员让他们买票,他们说:“老子坐车从来不买票。”途中,几名歹徒不准司机停车,还逼着司机改变行车路线。当车行至市区,几名歹徒要下车,售票员让其补票,他们一拥而上,将售票员打得头破血流,曲红革还持刀朝司机裴明亮捅去,裴急忙从窗户跳下车。车上的乘客见状也纷纷打碎玻璃夺路而逃。

1991年4月17日晚,案犯曲红革、张永强、牛博等6人,在运城北郊乐惠饭店为一刚释放的同伙“接风”。上菜后,曲红革要喝健力宝,因饭店没有,曲抓起柜台上的暖水瓶就朝取饭口砸去。之后,几名歹徒又冲进厨房将碗、盘砸碎。工作人员陈红军出来劝阻,曲红革抓住陈连打数拳,又掏出手枪放了两枪,进行恐吓。酒足饭饱,这伙万徒分文不付扬长而去。店主惊恐惧怕,第二天便关门停业。

1991年2月1日,案犯曲红革、曲文革、曲学军3人窜到运城市北郊地区生产资料公司家属院,跳墙撬门进入一住户,翻箱倒柜盗走录像机、游戏机各一台,金戒指、金耳环各一个,还有照像机、手表、现金等总价值5600余元。

同年2月6日,案犯张永强窜到稷山县南关饭店和薛X、卫X等一起喝酒。坐在薛×右侧的张永强发现薛×身上携带巨款,便心生歹意。薛被灌醉后,张乘其不备,先盗走薛上衣口袋现金550元。之后,他假意扶薛到外边呕吐,又顺手牵羊,将薛另外两个口袋的现金12750元盗走。

“狼帮”成员姚长红与本村姚长发有矛盾。1990年2月15日下午2时许,姚长红纠集6名歹徒,手持猎枪包围了姚长发家。姚长发刚走到院中,突然“砰”地一声,腿部中弹,转过身来一看,只见姚长红站在自己家西房上,端着枪正向他瞄准。

姚长发见势不妙,急忙回屋躲避,不料腿部又中数弹。随后,姚又向屋内连开数枪,并吼道:“再不出来,我就向屋里扔手榴弹、炸药包了。”

姚长发不敢吭声,和其母吓得抱成一团。灭绝人性的姚长红命令歹徒将房顶扒开个大口子,倒上汽油,扔下一把火。倾刻,大火熊熊,浓烟四起……

罄南山之竹,难书“狼帮”之罪。被抢者的惧怕,被盗者的愤怒,被侮辱者的泪水,被伤者的鲜血,都控诉着“狼帮”犯罪集团的滔天罪行。

1991年12月28日,时钟刚敲过8点,人们便不约而同地从大街小巷涌向河东广场。8点30分,“狼帮”犯罪团伙被全副武装的战士押上审判台。“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无恶不作的犯罪集团,终于受到了人民的严厉惩罚。

“狼帮”骨干分子张永强、曲红革、曲学军、季希林、陈同富、王永崇、姚长红共7名犯罪分子被依法处决,其他几十名成员分别被判处无期和有期徒刑。正义的枪声宣告了“狼帮”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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