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7月22日至25日,第30届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在美国纽约州罗马市举行。然而,这一最初被构思为对上世纪60年代,标志性的嬉皮文化音乐盛会的现代致敬活动,最终却演变成了充斥着暴力和混乱的灾难现场。到最后,这场名叫伍德斯托克99的音乐盛会,又被人们称为“伍德斯托克99骚乱”。

是什么导致伍德斯托克99成为音乐史上的低谷?主要原因包括酷暑炎热、高昂的物价、暴力闯入者,以及缺乏完善的后勤管理。当超过22万人在那个周末来到奥奈达县时,没有人,尤其是音乐节的组织者,预料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尽管音乐节节目表演团队阵容多样,从詹姆斯·布朗和威利·尼尔森这样的经典艺术家,到“肥男斯林”等电子音乐人,但媒体大部分都在指责新兴的新金属乐队,如科恩乐团、弹性商务和基德·洛克,激起了已经具有侵略性的观众的愤怒。到最后一个晚上,成千上万的观众开始骚乱,燃起大火,摧毁舞台。

到周末结束时,这里已经被严重破坏,垃圾堆积如山,数千起受伤和袭击事件,甚至有两人因中暑而丧生。所以接下来这篇文章,将为大家深入探讨,为什么伍德斯托克99会偏离正常轨道的原因。

MTV电视网的主播库尔特·洛德,形容当时的氛围“就像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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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V电视网当时现场报道了整个周末的音乐表演,并通过电视进行了现场直播。资深主播库尔特·洛德也作为报道团队的一员,前往纽约的罗马市,他对之后的所见所闻感到震惊:

“当时的环境非常危险。现场让人感到恐惧。愤怒的气氛在现场传播,就像是一个集中营。为了进入场内,人们还被保安搜身以确保没有携带任何食物或水,以便迫使他们从主办方的摊位上天价购买所需的物品。同时,你还会被垃圾和人类排泄物包围。于是,愤怒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周日表演的歌手朱尔,证实了她所描述的“不安”。她也继续解释了她对音乐节商业化的失望,以及观众对组织者没有保留原始伍德斯托克精神的失望。杰夫·康奈尔曾在MTV Radio Network工作,并为《综艺》杂志撰写过一篇关于参加伍德斯托克99的文章。当MTV决定在骚乱最严重时撤离现场时,他看到至少有10处篝火和一个塔都在远处燃烧,然后他与同事们一起逃离了现场。

纽约罗马镇,迎来了超过22万人的观众

据推测,参与伍德斯托克99音乐节的人群,预计达到25万人,还有成千上万的员工和安保人员,为周末的活动提供支持。组织者对预计的人数感到兴奋,于是在周六的新闻发布会上,夸口称罗马一时成为纽约市和布法罗之后,人口第三多的城市。

一些表演者对面前的人潮感到惊讶。Everclear乐队的主唱阿特·亚力克西斯与《Interview》杂志分享了他的感受:

当我们走上舞台,人群一直延伸到我能看到最远的地方。听着20万人呼应着唱你的歌时,我简直无法形容那种声音。

然而,幕后人员高估了他们应对如此庞大人数的能力,从157美元的门票价格到过于昂贵的水和食物,导致许多人用假票潜入音乐节。最终在音乐节结束后,一些记者暗示观众人数实际上超过了40万人。

音乐节在炎热的七月末,于空军基地的停机坪上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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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租用了建于1940年代,用于军用飞机维护的格里菲斯空军基地,占地大约4.5万公顷。舞台在一个巨大的跑道上搭建,两个主舞台之间一起有1.6公里。《滚石》杂志的记者罗布·谢菲尔德描述了当时的氛围:

这是1公里多沥青路,四周都是铁丝网,还有一些草地。但是,如果你想找个草地躺下来,你一定不会选择躺在树下或者山坡上。你也看不到任何花朵。而这个地方原本是为了停放喷气战斗机而设计的。

The Offspring的首席吉他手,对格里菲斯空军基地也并不满意:“我们在纽伦堡的一个老“第三帝国”公园举办了一场音乐节,所以我曾在希特勒亲自建造的场地上演出过,那个场地比这个空军基地更好。”

之后那个周末气温飙升,有报道称停机坪的温度最高已经达到47摄氏度;没有树荫或庇护所,观众都暴露在阳光下。尽管禁止携带毒品和酒精,但仍然被大量使用,导致很多人出现严重的脱水问题。

瓶装水是4美元一瓶,而免费水则稀缺

在伍德斯托克99,超过22万人经历酷热天气的同时,既没有防暑措施,也无法以实惠的方式购买到饮用水。当时,现场每瓶水的售价是4美元,而供观众免费使用的水龙头,则散布在离舞台很远的地方。而且观众抵达了水龙头的所在地,还不得不排着长队等待。记者还看到保安们从进入音乐节的人们手中夺走自带的饮用水,说这是违禁物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在拥挤的露营地,成千上万的人挤在一起,而水龙头一直打开着,与从便携式厕所中溢出的排泄物混和在了一起。到了星期六,愤怒的人群开始摧毁免费供应的水源,将地面变成一片巨大的泥潭。

保安人员人数明显不足,且准备不当

伍德斯托克99招募了超过3,000名保安,包括志愿者组成的伍德斯托克和平巡逻队。一名志愿者告诉记者:“我们不确定自己应该做什么。好像只需要在名单上签字,就能成为合格的保安。”

除了音乐节自己的保安队伍,近500名纽约州治安部队和当地警察也驻扎在外,确保音乐节的顺利进行。然而,情况并不顺利。事实上,许多州治安部队在音乐节结束后被停职,因为他们与裸体女性合影,并发表了引人遐想的言论,随后被在场的观众听到。之后,数以千计的没有受过训练的保安和草率的警察,与数十万因炎热、汗流浃背的愤怒观众混在一起,于是,事态的失控已经是时间问题。

随着人数的增加,音乐节的保安人员的减少。到周末结束时,只剩下一半的工作人员,其余的要么辞职,要么被解雇。

到了星期五,便携式厕所的污秽开始溢出并漏在场地上

伍德斯托克99现场准备了至少2,500个便携式厕所,但是到第二天它们便已经开始溢出。多余的排泄物与泥土和水龙头的水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充满细菌的污水池,贯穿了整个场地。一位票务工作人员分享道:“孩子们抱怨说,排泄物(从溢满的厕所)流入了他们的帐篷。他们在里面睡觉时,无法相信这是他们之后要与之生活的东西。”到音乐节结束时,至少有1,200吨的固体废物和500,000加仑的液体废物,由音乐会的参与者产生。

受污染的泥浆也流进了音乐会场地。根据一份报道:

“至少有100名年轻人跳进了靠近东舞台,最近的一排便携式厕所附近的一处浅浅的泥坑中,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正涂抹上人类排泄物。后来人们把它称为“尿池”。

到了星期六,安保人员放弃了对露营区的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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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靠的安保力量,加速了音乐节的崩溃。到了星期六,负责管理露营区的保安放弃了工作。由于音乐节的混乱和破坏大多发生在这些露营区,一个敢于进入其中一个露营区的急救人员,无法相信那里的状况:

当你穿过露营区,这里有点像电影中的难民营。似乎发生了某种大规模的斗争,到处是垃圾,来自前一天晚上的篝火和营火痕迹到处都是。在这里,你能看到人们文明的崩溃,但人们仍然会去看音乐表演。

后来周日发生了一起源于露营地的火灾,最终口渴和疲惫的群众睡在荒地上,没有遮阳的保护。

人们开始扔各种东西:钱、瓶子、泥土,最后甚至是胶合板

在星期五晚上,底特律二人组疯狂小丑团(Insane Clown Posse)在他们的表演中,决定向观众扔100美元的钞票,引起了一股风潮。已经对活动费用感到愤怒的观众们,疯狂争抢这些钱。第二天晚上,在垃圾越堆越多、现场条件恶化的情况下,另一位底特律歌手决定煽风点火。

在他的表演中,Kid Rock要求观众向舞台扔塑料瓶:

“现在当我们最后一次踢这个节拍的时候,我想看到每一样可能的东西都在空中飞舞,但不能伤害到别人。所以可以扔塑料瓶让我们过瘾一下。”

一位记者形容这场景“像一群蝗虫”,Rock不得不提前离开舞台,因为他的要求使场面失控。而从那时起,情况开始变得越来越糟。在大量的泥浆和污物弥漫格里菲斯基地的时候,曾经和平的“泥人”们,对无辜的过路人进行了报复,向周围的人身上扔掷泥块。

到了星期日,场地上覆盖的胶合板墙开始被撕下。随后碎片飞进观众之间,在人群之间传递,成为更高级别的人群浪潮。

利普·比奇特因周六晚的演出,受到媒体的负面报道

据对伍德斯托克99的后续媒体报道,大部分将责任归咎于Limp Bizkit周六晚上的表演,认为他们是导致接下来的24小时内发生的事件的导火索。这支新金属乐队的专辑《Significant Other》在7月早些时候,登顶公告牌榜单第一,当他们成为节日的主角时,正值事业巅峰。据一位记者称,即使在他们上台之前,观众已经开始疯狂了:

此时,投掷鞋子和泥浆已经变得太小儿科了。人们转而投掷电池、一次性相机和冰球大小的石头。舞台右侧的媒体塔、左侧的摄像平台和中间的控制塔上挤满了孩子们,他们像将旧创可贴剥离下来一样,撕掉了每个结构的保护性胶合板。

等到Limp Bizkit上台,能量进一步激发。主唱Fred Durst因他对观众说话的方式,受到了很多批评,尤其是在音乐节组织者要求他平息混乱之后。然而,乐队还是演奏了他们充满愤怒的热门歌曲《Break Stuff》。

“你有没有那种一切都糟透了,你只想破坏东西的感觉?”Durst在开始这首重型摇滚曲之前问道,甚至在演唱过程中还在胶合板板上“冲浪”。然而,之后Durst开始敦促观众改变情绪:“现在我们想要传递积极的能量。”乐队随后演奏了他们的其他更充满活力的热门歌曲《Nookie》和《Faith》。

如果在不同的场地上进行演出,他们的表演会是什么样子呢?很难说,这就是为什么一些记者对那些完全归咎于Limp Bizkit等艺人的人,提出质疑的原因。Spin杂志的记者Maureen Callahan分享说:“这就是我不愿将其归因于特定艺人的原因。因为这样一来,你也在消除那些在某种程度上过分行为的孩子的责任。而我认为这并不公平。”

一个反枪支组织,为红辣椒乐队最后一晚的演出,分发蜡烛

在1999年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结束前,反枪支组织PAX分发了观众10万根蜡烛,希望观众能在“Under the Bridge”期间点燃它们。然而,随着紧张局势的高潮,人们点燃的火焰远不止蜡烛。原本旨在引发反对敌对行为的和平悼念,变成了完全相反的情况。正如Brian Hiatt所写:“和平蜡烛成为了起火的燃料,这些火焰之后成为了骚乱的一部分。”在红辣椒乐队演出期间,当篝火在舞台周围熊熊燃烧时,当时的罗马市市长,要求主唱安东尼·基迪斯对观众说些什么。市长回忆说:“他说,‘你认为他们会听我的吗?’”。

在《红辣椒》乐队,以吉米·亨德里克斯的《Fire》结束演出时,一切开始失控

红辣椒乐队没有听从市长的建议,而是选择以吉米·亨德里克斯的歌曲《Fire》作为结束。他们的演出曾因舞台附近的火灾而中断。在确定火势可控之后,乐队继续表演,而他们的曲目选择引起了许多的批评。乐队一直声称这是计划中的选择,而不是为了与周围纵火者表示团结。鼓手查德·史密斯后来告诉一位采访者:

我记得我们准备上台的时候,他们要求我们在演出后,对吉米·亨德里克斯致敬。之前见过的他的妹妹后来还来找我们,同时我们还与亨德里克斯体验团队合作过。她说,“嘿,我知道你们会演奏吉米·亨德里克斯的歌曲。你们觉得在致敬之前,我能不能安排一首亨德里克斯的歌曲,作为你们的最后一曲?”

在红辣椒表演结束后,局势开始失控。车辆和自动提款机遭到破坏,摊贩成为打砸目标。

当骚乱扩大时,人们摧毁了主舞台并将音箱扔进火中,释放出有毒云雾

在东舞台附近,刚刚演出完毕的红辣椒乐队的表演引发骚乱,一名记者目睹了这一幕:

“十个年轻人猛烈摇晃着15高的音箱塔。最终电缆断裂,钢螺栓从接头中蹦出。在晚上10点45分,音箱塔倒塌,发出一声巨响。年轻人们爬上残余的脚手架,像一队胜利的猩猩敲打着它。音箱和灯光设备被扔进火中并爆炸,一团有毒的云雾笼罩着周围区域。”

骚乱者摧毁了为了纪念原始音乐节精神,而设计的长达数公里的和平墙

这道长达数公里的和平墙,既是一种公共艺术的表达,也是一种战略性屏障。它们由一群艺术家建造和设计,花费了数千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打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壁画。音乐节结束时,这道3.6米多高的墙壁附近到处都是碎片。

许多人为了免费入场而冲破了边界,而安保人员几乎没有阻止他们。随着周日的事件发展,这道和平墙变成了音乐节场地上,蔓延的大火的引火物。从下午开始,一位记者描述为“大部分是赤膊年轻男子的暴徒”来回奔跑,摧毁了尽他们所能的部分墙壁。

近700名身穿装备的州警赶到,试图控制着3万多名参与骚乱的音乐会观众

活动期间,当地政府和州警因处事松懈而声名狼藉。甚至还有一名警察,被看到在鼓励一群抢劫和拆除和平墙的人:

其中一名警察通过扩音器呼唤着拆除和平墙的人。“嘿,拿点给我们好吗?”于是,一个人给警察们拿来了一块木板,而警察则把它放进了车尾箱。

随着东舞台扬声器塔的倒塌,以及大规模抢劫、袭击和纵火的报道不断传来,州警察与当地的纽约警察一同出动,同时包括了消防车的协助。尽管有人向他们投掷易燃物品,但警察们依旧整夜工作,把数量庞大的人群推向格里菲斯基地的西大门。一位前纽约州参议员回忆起自己与一位州官员的电话交谈,后者很着急地想要挂断电话,因为“丙烷气瓶在爆炸”。

直到黎明时分,格里菲斯空军基地才被清空。剩下的是数公里长的泥浆、烧毁的木板、人类排泄物和塑料瓶垃圾。

数千名参与者寻求医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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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到底有多少人需要医疗救治,数据各不相同,但从脱水到暴力到骚乱,这个数字达到了数千人。当时,现场有几十辆救护车和至少500名医务人员,还有数百名自愿者。一位医疗志愿者分享说:“当Korn乐队上场时,每三分钟就有人被担架抬进来。”

非法药物的使用也很猖獗,医务人员处理了不少过量服用的病例。一位记者与一位医疗志愿者描述了现场的情况,结果出乎意料地糟糕:

我们帐篷里的每个人都有过量服用非法药物的情况,而且已经有很多人没有了意识。有一个女孩被吓坏了,甚至摔坏了她躺着的床位。七名急救人员试图按住她,但她很快就挣脱了束缚,最后不得不用胶带把她捆在担架上。

音乐节变得混乱的最可怕结果之一,就是遭遇侵害的女性数量;因此在那整个周末,医务人员看到了许多受伤的女性。

多起性侵案件正在调查,其中猥亵行为十分猖獗

音乐会当天,州警调查了至少四起性侵案件,但当时在罗马市的媒体人员和工作人员都认为,案件的实际数量可能远远超过记录。由于炎热的天气和第一届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所倡导的自由爱原则,许多女性决定露乳因而穿衣风格若隐若现。因此,这似乎鼓励了男性观众可以任意触碰女性,而这种互动的恶化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这四起已知的案件,都发生在舞台周围的露营地,同时也有多位目击者表示,在演出期间也发生了性侵事件,尤其是在科恩乐队和林普·毕斯奇的演出中。在一篇关于音乐节的回顾文章中,一位作家反思了如此多年轻男性,对女性进行性侵犯的恐怖景象:

“女性敢于展现她们喜欢的穿着方式,但也因此受到了大量的虐待,而且音乐节组织者的安全保护能力有限,制度上也没有救济渠道。”

音乐节期间,有两条生命逝去

在伍德斯托克99音乐节期间,有两人丧生。如果算上一名在音乐节后返家途中,遭遇车祸的女士,实际上是三人丧生。

另外两人都与炎热有关。第一位是一名44岁的男子,周五时在一个露营地因心脏病发作而去世。第二位是来自康涅狄格州的24岁男子David DeRosia。他在周日被送往纽约锡拉丘兹的一家当地医院,于第二天去世。David的家人后来对伍德斯托克99的组织者提起了诉讼,声称他的死亡本不应发生。在一篇新闻文章中,一位作者详细阐述了此事:“即使温度和湿度在音乐节期间飙升,推广方也并未提供足够的清水,并且医疗护理措施不足,”他还说,即使医生和护士急需测量体温,组织者也没能立即提供医用温度计。

一支乐队希望音乐节组织者,解释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伍德斯托克99事件发生后,记者、参与者、主办方和音乐表演者,都竭力想要弄清楚,这个活动为何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在关于演出期间发生的事情传开后,新闻评论员和媒体人士也需要找到一个可以责备的对象,于是经常将矛头指向音乐表演者们。一位作家甚至声称周日是“音乐消失的一天”。

暴力反抗机器乐队是在林普·比兹奇乐队演出后的下一个表演者,人们希望他们能改变观众的情绪,但他们并没有这样做。他们认为,平息众怒是主办方的事,并不是他们的责任所在。正如吉他手汤姆·莫雷洛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所说:“也许是这个活动的粗暴商业化,和对这些年轻人的贪婪剥削真相的败露。”莫雷洛也指责了主流媒体推动的这一说法:“关于这个活动的媒体报道,和随之而来的政治做秀,充满了虚伪。对‘可怕的混乱’和‘可怕的火灾’的愤愤不平的社论与电视广播,遍布各地。”

从弗雷德·德斯特到科恩乐队的乔纳森·戴维斯,这一观点在音乐界和表演者中占据了压倒性的主导地位。虽然德斯特和戴维斯对据称发生的攻击或混乱,没有发表多少言论,但莫雷洛对此毫不矫揉造作。然而,他拒绝接受任何归咎于他或大多数出席者身上的说辞:

“是的,伍德斯托克充斥着掠夺者:那些袭击女性的愚昧之徒,那些从口渴的听众身上揩下每一分钱的贪婪主办方。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对伍德斯托克99的二十五万音乐迷,掩盖混乱场面,寻找替罪羊的媒体,睁眼说瞎话说,其中绝大多数人度过了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