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古代的通俗小说,喜欢给书中人物起些绰号,这已成为一种习惯。恰当的绰号能让读者迅速了解某个角色,但有些绰号却让人觉得不大合适,甚至有点尴尬。《水浒传》中就存在这样一些绰号,本文试图揭开其中的内情。
李忠的“打虎将”显失实
在宋朝,有一部流传甚广的通俗小说——《水浒传》。该书讲述了宋江、吴用等108名好汉聚义梁山的故事。作者给每位汉子都取了一个绰号,大多数绰号都恰如其分,但也有少数令人啼笑皆非。
其一,李忠的绰号“打虎将”。李忠是梁山泊的小头目,武艺平平,为人也不大正派。每当有缺钱时,李忠就会率领手下到镇里恃强凌弱,强买强卖。村民对他都很反感,觉得他是个小流氓。但他居然获得了一个“打虎将”的响亮绰号。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打虎将”指的是唐朝末年的李存孝,是一名万夫不当的猛将。当年李存孝以一身好武艺,打败了猖獗的土豪势力,受到百姓拥戴。而李忠根本不配拥有这样的绰号。每当有人这么称呼李忠时,在场的人都会觉得难堪。李忠自己听了这绰号也会红着脸,不知所措。
村民们私下里都觉得李忠完全不配担当“打虎将”这个绰号。“他要真能打老虎,我们村里的猪猡早让他打光了。”村民如实说道。李忠的手下们也认为老大的绰号失实,但基于忠心不敢明说。李忠自己虽然表面上还沾沾自喜,但内心也明白这个绰号实在荒唐。
此外,梁山还有一位女汉子顾大嫂,人称“母老虎”。每次李忠和顾大嫂并肩作战时,“打虎将”和“母老虎”并排出现,让人觉得有些违和。李忠自己也经常面露难色。有一次,李忠受顾大嫂之托,同几名手下一起执行任务,途中遇到土匪。
手下们喊道:“大哥,我们跟着你打虎将去打败他们!”李忠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得挥手让手下闭嘴。这次任务过后,李忠终于忍无可忍,请求宋江改变自己的绰号。宋江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他改了绰号“长生郎”。
李忠改了绰号后,心里舒坦多了。他对手下们说:“从今往后,不许再叫我打虎将!要叫就叫长生郎。”手下们明白大哥的用意,也就不再提起此事。李忠过去总是紧锁眉头,现在脸上也少了几分阴沉。村民们听说李忠改了绰号,都暗自松了口气,之前那个绰号实在太失实也太难听了。
一日,李忠路过村落,有孩童喊他“长生郎”。李忠喜上眉梢,连声称谢,并拿出几文钱给孩童作为糖果钱。从此以后,李忠对村民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再未像从前那样张牙舞爪。村民们见李忠性情大变,也就没再提他的旧绰号,全都改口叫他“长生郎”。
黄信的“镇三山”不自量力
其二,黄信的绰号“镇三山”。黄信原是青州的一个小军官,他的师父霹雳火秦明很厉害,他就依仗师父的威名,自称镇三山。青州境内有桃花山、白虎山和二龙山,黄信说他镇得住这三座山,简直荒谬至极。
桃花山主是李忠和周通,白虎山主是孔明和孔亮。这几人的武艺都远胜黄信。最可怕的是二龙山,山主是鲁智深、杨志和武松,黄信根本不够资格与他们抗衡。每次有人叫黄信“镇三山”,他都会面露难色,极不自在。
镇民也讥笑黄信不自量力,背地里传闻“镇三山”是黄信的谬称。有一次,黄信路过镇上酒楼,听见几个书生说他“镇三山”之事,还心照不宣地笑了。黄信气愤之下揪住其中一个问他笑什么,那书生胆小如鼠,磕头赔不是说自己当时在笑别的事。黄信这才扔下他离去。
黄信自己也深感这绰号实在荒谬,但他不好明确指出来,只能尴尬地扯开话题。他的师父秦明劝他:“我的威名不能帮你镇三山,你现在的武艺还镇不住,不要给自己取这样失实的绰号。”黄信虽然不悦,但也认识到师父说的有理。终于,在一次与宋江的交锋中,黄信败下阵来,被迫加入梁山泊。宋江给了他一个新的绰号“神目雕”,这才解决了他“镇三山”的尴尬处境。
黄信加入梁山泊后,很快就证明了自己在射箭方面的超凡本领。宋江见他武艺高强,将他提拔为近身护卫。黄信感激宋江给自己一个响亮却不失实的新绰号,再也不提“镇三山”的旧称了。镇上那些笑话他的书生听说黄信已经是梁山泊的头目之一,都色变失声,生怕他回来报复。
一日,秦明来到梁山看望黄信,见他在泊中受人尊重,不禁感慨万千。黄信对师父说:“多谢师父当年提醒,我方得今天。从此我再不敢给自己取不实之名了。”秦明笑着说:“好汉在梁山,我就放心了。”从此以后,也就无人再提起黄信“镇三山”的旧称。这段往事,就这样被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宣赞的“丑郎马”有伤自尊
其三,宣赞的绰号“丑郎马”。宣赞本是青州一员好汉,后来因貌不扬,被人戏称“丑郎马”。这个绰号无疑是对宣赞的侮辱。
宣赞因这绰号大受刺激,郁郁寡欢。他的妻子也受不了这绰号带来的耻辱,终日悲伤,不久便离世了。宣赞愈发消沉,只能以酒浇愁。每每听到“丑郎马”这个绰号,宣赞就会勃然大怒,怒骂对方,并在夜深人静时痛哭流涕。
宣赞曾经是个性格开朗、喜欢与人打趣的汉子,但自从有了这个绰号,他的个性就变得孤僻暴躁。过去的朋友们见他大变样子,也不再与他来往。宣赞只能整日把自己锁在家中,不与人交流。
宣赞的邻居都看在眼里,认为这个绰号实在失了分寸,太伤人了。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当面叫宣赞“丑郎马”了。宣赞虽然表面上不再计较这个绰号,但心中始终难以释怀。曾有善意的邻居劝他别再自暴自弃,宣赞没好气地说:“你能理解被这绰号折磨的痛苦吗?”
终于,在一次酒后动武事件后,宣赞遭到官府通缉。为躲避追捕,宣赞只得逃往梁山泊,加入宋江一伙。宋江给了他新的绰号“双鞭将”,宣赞这才重拾了信心和斗志。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梁山泊练就一身好武艺,再无人敢轻视自己。
加入梁山泊后,宣赞勤习武艺,很快进步神速。他与朱仝、刘唐等人比试,均未落下风。宋江见他武艺大增,将他提拔为带头先锋。宣赞再也不用忍受那个侮辱性的绰号,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的妻子虽已不在,但宣赞认为自己终于洗刷了那段屈辱的过去。
一日,宣赞的老家有人来访,说官府已经停止了对他的通缉。宣赞感慨万千,对老乡说:“我再不回老家了,我的新生活在梁山泊。请告诉乡亲们,从今往后不要再叫我‘丑郎马’,那个名字已随风逝去。”老乡们听说宣赞在梁山闯出了新天地,个个为他高兴。也从此无人再提起他的旧绰号,只称他为“宣将军”。
结语
《水浒传》中的许多绰号都精妙绝伦,但也有少数绰号给人带来尴尬。我们在生活中给予他人绰号时,也应遵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不要让无心之举给别人的生活蒙上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