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宜荆荆都市圈发展规划》印发的消息公布后,迅速占据了宜昌多家媒体的头条。根据该规划,宜昌市5个辖区及宜都、枝江、当阳、远安、秭归5个县市均纳入到宜荆荆都市圈核心区范围之中,宜昌东部未来城和高铁新城也顺利入围重点建设的关键节点。规划展望至2035年,届时,宜荆荆都市圈将建成长江中上游重要增长极,基本实现同城化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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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市地图

宜荆荆都市圈虽然是一个跨越地级行政界限的都市圈,但是荆州市荆州区、荆门市的掇刀区与东宝区均紧邻宜昌的边界。这意味着,宜荆荆三地能否实现同城化的关键在于宜昌。从地图中可以看出,宜昌市辖区与荆州、荆门两地之间尚有距离,被宜都、枝江、当阳、远安3市1县阻隔。而这些县市与宜昌市区之间的交通便捷程度,就是影响宜荆荆都市圈建设成效的关键因素之一。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宜昌目前已经规划了6条市域铁路,以连接宜昌市区与同处于都市圈核心区中的5个县市。然而,国家发改委基础司印发的“1302号文”对新建市域快线提出了初期客流强度不得低于0.4万人次/公里日的要求。因此,对于拟建市域铁路沿线的客流培育就成为了市域铁路开工建设的重要基础。

咸宁经验

2020年11月,赤壁市先后开通了至温泉(咸宁市区)和嘉鱼县的城际公交专线。这两条专线均采用新能源客车,运营成本较过去有所降低。为充分贯彻落实总书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这两条城际公交不仅降低了票价,还大幅增加了发车班次。赤壁至温泉大约50公里,原本的客运班车需要25元,城际公交降价为15元;而赤壁到嘉鱼的城际公交仅需10元。班次也由原来的40-50分钟一趟加密至15分钟一趟。为了带动沿线发展,途经乡镇之间执行阶梯票价,最低票价为3元。对于符合规定的老年人、残疾人、军人等特殊群体实行免票,中小学生可凭学生卡半价乘车。

赤壁城际公交

看到赤壁的城际公交搞得风生水起,旁边的崇阳县也按捺不住。2021年底,在原来的客车经营权到期后,崇阳也和赤壁携手开通了城际公交。原本两个小时一趟的客运班车,新开通的城际公交缩短到30分钟一趟;原本15元的票价,城际公交降价到5-10元。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更换新能源客车之后,不仅降低了运营成本,这种让利于民的举措,还大幅提升了载客率,使客流量达到原来的数倍。总账算下来,这条线路的利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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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至崇阳城际公交

其实,咸宁百姓出行的路途并非一直都是这么顺畅。曾经的赤壁,县域出行只能靠这些破旧的中巴车。老百姓乘车难、乘车贵,出门既不方便也不安全,人、货、邮流动不起来,开展乡村旅游更是奢谈。

原来的赤壁农村客运

2020年4月,赤壁市狠下决心,大力推进城乡公交一体化的工作。通过政策引导,将原本私营的农村客运班线全部回归公营,并降低票价,增加班次。仅用一年半的时间,就实现了全市14个乡镇、144个行政村全部开通城乡公交。

如今的赤壁城乡公交

一辆辆贴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公交车背后,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让利于民。据赤壁市交通运输局统计,全域公交建设为赤壁百姓一年省下了423万元的出行费用。交通成本的降低,不仅让赤壁古战场、葛仙山等原本距离赤壁城区较远的旅游景点实现游客数量大幅增长,还为乡村的农产品开拓出更好的销路。

数据对比

如今,随着城市的进一步发展,必然出现城市骨架需要突破原有的市辖区边界,进入到县市范围的情况。不仅只有宜昌是如此,放眼中部六省,运城、芜湖、洛阳、南阳、郴州等城市也都是如此。为了实现中心城区与周围县市的快速连接,这些城市也都开通了城际公交。为此,笔者对比了宜昌与这些城市的部分城际公交线路,却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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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篇幅有限,表中没有列出各地全部的线路。但明显可以看出,相比于其他城市的城际公交,宜昌的城际公交最大的特点就是——贵。尤其是宜昌市区至宜都约40公里的路程,其他城市的票价不过5-8元,而双宜城际在已全部更换为新能源车、全程无过路费的情况下,其票价比起这些城市翻了一番还有余。宜昌市区去往枝江、当阳的线路,也较同等城市贵出一大截,但这并不见得就是因为过路费的原因。毕竟,宜昌至枝江经318国道运行的“低速车”,全程票价20元,比走高速的城际公交还贵出两块钱。

思考与建议

近年来,宜昌市的重大产业项目与城市发展的脚步一起向东进发。可每逢周末、节假日,无论是想从市区去周边县市休闲旅游,还是周边县市到市区逛街购物,仅仅盘算一下交通成本,许多人就在心里默默打了退堂鼓。当前的城际公交票价不仅抑制了县域出行需求的增长,还迫使“顺风车”、“拼车”成为必须往返于宜昌市区和县市之间人群的主流出行方式。长远看,如果宜昌市区到周边县市的出行都让市民有所顾虑,那么宜荆荆的同城化发展更是无从谈起。

在本文的末尾,笔者建议宜昌借鉴咸宁经验,降本增效、让利于民。具体而言,首先应尽可能将“低速车”、“国道车”收编为城际公交,让城际公交不再局限于“点对点”,而是兼顾沿线乡镇的出行,拓展客流来源。其次是将现有采用化石燃料的客车更换为新能源客车,对于道路条件较好、潜在需求较大的线路,还可直接换用公交车型,以进一步降低成本。最后应重新核定城际公交运营成本,对标同类型城市,以薄利为目标制定票价,不足部分由各途经县市提供财政补贴支持。届时,红红火火的城际公交,也将成为宜昌市域铁路早日获批的重要支撑。

(本文作者系城市交通业内人士,如需转载或引用本文素材,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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