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红是非多。

高启强被某专家盯上了,因为他魅力太强。

拜读了这篇雄文(点击可阅读),最大的感受是,说的是一些ZZ正确但无用的废话。

这篇雄文的作者是国产文艺评论家协会张·德·祥(后文简称张才子)。原文首发于文汇报,光明网转载,——两者都是官媒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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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为什么很讨厌呢?

因为它传达了一种相对落后的艺术观。

请大家先来读这句话。

还希望影视剧主创在今后的人物塑造上把握得更为准确,不能为了反派人物的生动性、丰满性而过分给予“人性”加持,以至于光彩四溢,就逾越了善恶边界。

发现了没?

张才子不满的点是,高启强形象生动丰满,有光彩四溢的人格魅力。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评论视角。

因为文艺作品要塑造精彩的艺术形象,追求的是复杂的圆形人物,而不是好人就好到底,坏人就十恶不赦的扁平人物。

张才子似乎是写文章的行家里手,自然不会说得那么直白,于是他有个巧妙的切入点,强调“度”的问题。

即该剧过多地渲染了这种“光环”,而淡化了“黑”色本质。这就在反面人物的塑造上提出了一个“度”的问题,不能过度依赖人物的才智光环掩盖人物行为的黑社会性质,也不能把哥儿们“义气”等同于人间正义,更不能以“私情”代替“公义”。

然而,这个度是什么呢?张才子却无法给出量化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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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品一品上面的引文,来说说什么叫“更为准确”,什么叫不能“过分给予‘人性’加持”,什么叫“善恶边界”。

这些都是很难量化,也没办法量化的抽象词汇。

这就容易造成分歧了。

有些观众比如我,觉得《狂飙》拍出了高启强的恶,而张才子却觉得剧情淡化了高启强的“‘黑’色本质。

这就陷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处境了。

我不认可张才子的观点,因为剧情明明有大量篇幅彰显了高启强的黑啊,并没有逾越善恶边界。

比如,陈泰被架空后,陈书婷很生气,陈泰再也没有露面。可见陈泰大约的确被高启强害死了。

再比如,高启强黑恶势力在京海作威作福,有良心的民营企业很不好过(俞敏洪说狂飙没有好的民营企业家,也是胡说八道)。帮助两万农民脱贫的石磊就被高启强的团伙差点害死。

安欣还鼓励石磊积极配合警方,就能避免其他有良心的企业家像他一样重蹈覆辙。

上能勾结官员,下能欺压百姓,《狂飙》充分表现了高启强的恶。

高启强确实有情有义,但剧情也说了,因为他的存在,京海市一个一个又一个家庭生活在恐惧之中。

高启强的垮掉,也说明剧情主旨,这个社会想要公平正义,需要安欣这样的人,而不是高启强。

我能看懂的剧情,张才子或许也能看懂的。

但张才子一直在讨论高启强的形象过分了,却不敢说安欣的形象非常超现实。

然而,有个事实是,观众对高启强的共情,因为我们能感受到,这个人是真实的。而我们却很难觉得安欣的真实感。

有意思的是,安心形象单薄,与其说是编剧功力不行,不如说这人很难找到真实原型。而高启强却有很多原型。

就拿感情线来说,高启强陈书婷CP远远比安欣孟钰CP的动人。

先说高启强陈书婷CP。第13集,高启盛生日那天,高启强送陈书婷回家,他的唇角有口红的痕迹。

看不清?来张图。

此一细节,就能看出高启强和陈书婷的恩爱。

再说安欣孟钰CP,第19-20集,两人约会。

孟钰疯狂暗示安欣,她说穿得薄,就是求抱抱。安欣说“下次注意”。

孟钰说““我好像有点发烧”,就是求亲亲,安欣直接用手直接贴上去。

安欣的不动人,根本原因不是高启强抢了他的风头,而是安欣本来就像个充满理想色彩的纸片人。这个现象本来就先天不良,导演徐纪周在访谈中也说,安欣充满理想主义色彩。

安欣仿佛是个只会工作,没有七情六欲的工具,我们难以感受到安欣的血肉。

张才子能欣赏“王熙凤、秦可卿、贾宝玉、薛宝钗、林黛玉等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却不敢说安欣假,他做了个很蹩脚的策略,反对高启强过分人性。

于是,他在雄文中呼吁,不能为了反派人物生动性、丰满性“过分给予『人性』加持。

这个“过分给予”就很过分,过分不是领导们开会拉线摆水杯,是可以给出标准,被量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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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张才子这篇文章基本没有流传的价值。这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至于他信不信,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杜甫有首诗很适合送给张才子。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或许在很多年后,后人看《狂飙》这部剧,会对高启强的艺术形象产生共鸣,却很难想起张才子的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