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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以来,文研院举办五期“传承”系列讲述活动,26位来自不同学科领域的北大教授,讲述了他们在不同时代与北大的缘分和故事。

追忆前辈学人的风采影响,回顾问学之路的求索收获。“北大红”封装的《传承:我们的北大学缘》,用文字记录下了这属于一代代北大人的独家记忆,并在北京大学125周年校庆之际出版。

2023年4月27日,在红门青瓦、绿藤环绕的静园二院里,群贤毕至。这是北京大学出版社联合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举办的“‘北大学脉与精神传承’论坛暨《传承:我们的北大学缘》新书发布会”现场。

《传承:我们的北大学缘》新书发布会会后合影

先生们追溯北大几代学人的“学缘”

体味波澜壮阔的时代潮流下那份润物耕心

“传承”贯通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学脉

启山林先路,践行北大精神,又授业后学

让我们走进先生们的独家故事

品赏北大学人的群像

追忆北大学术的源流

学缘:

绵延相续的北大精神血脉

中国人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彼岸世界,所以中国人的内涵、品质、学问、成长,全都来自于榜样,而“先生”就是这样的榜样。北大“先生”的文笔、讲堂复原了世世代代中国人活着的典范,造就了独特的北大精神。所谓北大的学缘就是北大的精神血脉,这是真正的北大之魂。

“北大精神”来自北大学人内心的省察与自觉。

大学是历史和未来的交汇之地,也是已知和未知的交汇之地。北大的土壤培育了个人发现自己、发现学问价值的精神。所以王博说,“未名湖的名字‘未名’就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给它命名,给它起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研究让人时刻感觉无知的绝望,但是北大学者能够不断发现自己无知的现实,达成内心的和解,对于学问、对于知识的探究才可以保持活泼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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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 王博:

“北大人有热的心,但头脑是冷的,所以我们讲科学,重理性。北大有一个美的校园,更有求真向善的书生,包括我们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致力于成就一个更好的世界,所以既重科技又重人文。北大有厚重的历史,同时一直追求塑造未来。”

北大教育学院高教所创院元老汪永铨老师,为北大教育学院留下了镇院之宝,就是做学问或者做人的原则——不唯上、不唯书、不唯众、不唯我、不唯风。这就要求学生能够沉潜,慢慢坐下来,独立思考非常重要。静水深流,真正下沉到教学和育人实践中,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北大精神”来自北大学者平易近人的精神气质与人格熏陶。

从本科就在北大待着的张鸣老师“只缘身在此山中”,他感觉幸运,因为在北大求学阶段,他碰到了很多位具有感召力的老师,他们敬畏学术,热爱学生,热爱教学,把三尺讲台视为神圣之地。在这些榜样身上,除了学到知识、方法,学会独立思考、批判精神,还能受到人格的熏陶,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进入过这些老师的课堂,才会知道北大精神。”“有这些榜样在前,困难也就不再是困难。”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张鸣

毕生热情投入“冷门绝学”的段晴老师,不只是一位醉心学术、痴迷“天书”、重教爱才的学者,也是一个快人快语、恣意洒脱的人,更是爱跳舞、爱游泳、爱穿裙子、经常打趣朋友、调侃学生的老师。她对学问像是一团火一样地燃烧,对自己的学生既极其严厉,又万般宠爱。她给学生的力量,有可能比学生自己的力量还要足,让学生能够坚定地走下去,这正是北大的精神所在。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段晴教授因病于2022年3月26日凌晨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逝世,享年68岁

125年来,北大人守正创新,积蓄了极其丰厚的思想资源与精神传统。北京大学出版社汲传波总编辑赞同袁明老师所说的,北大精神最重要的就是“品”,“品”就是品格、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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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出版社总编辑 汲传波:

“北大的精神魅力来自于一代代北大人的积累和传承,正是前辈的家国情怀、治学风范和人格魅力感召一代代学子成长成才。”

燕园精神是同一个底色的差异化折射,在不同老师身边你看到的东西不一样,但你感到的东西是一样的。

“北大精神”根植于北大的初心与使命。

北京大学自诞生起便与中华民族命运相关,探求中国未来的理想道路,也塑造着中国的品格。所以袁明教授说,北大培养学人最根本的就是给予一种精神。

北京大学燕京学堂名誉院长 袁明:

“一方面是面向世界的时代气息,一方面是厚重内敛的中国人文精神,两者在各个历史节点上激荡交汇,所产生的精神张力是传统中国文人和西方知识分子难以想象和理解的。”

学缘并不等于人缘,学脉本身有延展性和跨越性,而不应该是排他的。北大不光属于北大,也不光属于北大一代代学人,它作为一种精神气质,存在于当下,渗透在日常的学术生活里,是在一天一天痛和乐的挣扎之中自然生长出来的。

邓小南老师一辈子都在北大,这方面她的体会最深。“像蔡元培先生、李大钊先生和他们无数的后人,在北大工作过的或者关注过北大的,他们以毕生的成就奠定了北大特有的风范,他们执着的努力不仅仅在学问上,不仅仅在于出版了什么书、发表了什么文章等事功,更重要的在于他们酿成了一种风气和潮流,这种风气和潮流影响到我们一代一代后世的人。”

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院长 邓小南:

“北大的学脉,就是北大的精神,也就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大历史。”

中国人的内涵、品质、学问、成长均来自于“活着的榜样”。对于学人而言,“先生”正是这样的榜样。没有榜样,没有典范,没有绵延相续的精神血脉,我们也不会成人。

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常务副院长 渠敬东:

“我们每个人,无论是人生的品德,还是平常生活的态度,还有我们做学术、做研究时的良知,我们身上体现的时代精神,甚至我们继承的文明衣钵,其实都来自‘先生’。”

传承:

治学理路、为师之道、立人之基

北大的精神血脉只有在传承中才能代代相续,薪火永传。传承的,是探究未知、反思对话的治学理路,是谨慎诚挚、言传身教的为师之道,是平易近人、活泼宁静的立人之基。

传承一个伟大的传统,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有各种各样的理解和各种各样的角色。

对于每个学期都带着学生重走苏轼之路的张鸣老师来说,研究与宋词相关的道路就是一种传承,是在古今之间建立通道的一种特别的传承。

刘云杉老师一直以来都是研究教育的,特别是高等教育,任何时代说传承都是为了年轻人,刘老师在这方面深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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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 刘云衫

陈平原老师是学脉的研究者,他与其他北大人有些不同,他是中大的本科生,北大的博士生,他来北大时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观看法和立场。他从不同角度来思考“传承”,特别是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的大学,校园风习、知识变化、人的成长、时代变迁。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陈平原

程乐松老师则从北大的学术和精神的传承里,找到学问的深度、视野的广度、情怀的高度和亲切的温度,并由此体会到了“平庸”的舒适。平庸不是躺平,而是不再尝试寻找自己在精神谱系中的定位,反而知道自己在这个谱系中,虽然可能连为这个谱系坚守底线都做不到,但仍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谱系原来的样子。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程乐松:

“一个谱系要接受伟大,接受优秀,必然要接受平庸;以平庸为出发点,我们收获的最重要的是精神财富,有了这个财富我们基本上就可以了。”

传承,是“敬畏学术”,体认和继承学术传统,是“热爱学生”,向后辈传递育教。

为师之道,是日用而不觉的言传身教,是代际师承的殷勤嘱托。周飞舟认为,在北大始终有一种意识、一种自觉,就是传承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这种意识在北大老师们身上体现得最为浓厚。

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周飞舟:

“真正的传承不能纯粹以一个老师的心态去教育学生,得以一个学生的心态去当老师,就好像不是我在教我的学生,而是我的老师在教我的学生一样,因为我是比着当年我老师对我的方式来对学生。始终保持这个心态才能真正传承当年老师教给你的东西。”

老师会从年轻变老然后去世,但传承却能够贯穿始终。老师虽然走了,但老师最珍视的东西仍然活着。“什么叫活着呢?就是你作为一个活着的学生在实践当年老师做的东西。”

至于为师之道,张鸣老师在学生时代最深的感受是,具有极高学术声望的老一辈先生,言谈举止中透着亲切平等。学术乃天下之公器,“有时候我们会提一些疑问,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批评,说老师讲得不对,这般自以为是,但老师都会非常诚恳、周到地做出一些解释。如此一来会让你感觉到,讨论学问这件事情是平等的,大家是可以平等交流的,不是谁就一定占据学术的高地。”

张鸣教授1977年进入北京大学中文系读本科。

已经故去的中文系系主任费振刚老师,以“热爱学生,敬畏学术”作为自己的教书准则,这更是中文系的系格,“尊重学生的人格是教书育人最根本的要求。”

至于治学理路,张鸣老师认为,他从北大老师身上继承的,是做学术研究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的风骨,“即使有一个小的学术观点,也要有自己的见解”。

只有切实的批评才有真正的传承,传承在师生的砥砺之间产生。苗润博的老师——刘浦江老师是北大重要的学者之一,可惜英年早逝。这段学缘有很多故事,包括刘浦江老师和邓广铭先生的故事,刘老师和学生们的故事。每当刘老师发来一个文稿,学生们都会像打鸡血一样找他的错误,学术批评成为日常。学术研究的本质在于拓展人类思考的边界,北大的老师恰恰是这个边界。当这些东西成为我们的日常时,既有对于具体观点认识的辩难博弈和推进,也有反思、有提炼、有总结、有批判,有研究方法的转换。

苗润博(左)与刘浦江老师(右)唯一的合影

刘浦江老师将批评和传承的关系归结为三个层次。第一是老师对学生进行批评,真正能够读懂学生,找出学生要害的东西。第二是学生对于老师的批评,是挑战,是直言不讳。第三,作为一个老师如何制造这种批评,不仅限于乐于接受、包容,更重要的是反省学生提出的批评。“师生之间应该是平等,而不是依附的。”

“为什么40年来,我们的理论研究越来越深,实验要求越来越严,但真正有创新的人却不多?”刘云衫老师如此发问。他回忆了王义遒先生的为师之道。王义遒先生,是北斗系统的重要发明人,已经有30年不具体负责教学工作,但仍然非常关切教育。教学关系到学科结构、人才评定、学风评价,决定了学生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性情,甚至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命运。

传承,是追求真理、塑造人格的精神气质,传承依靠人。

袁明教授认为,当代中国任何传统之物都要经过洗礼,我们依旧在这个过程中,并且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因此,“北大一代一代学人留下的东西,我们还是要守住,要传承,这个守是要拿出我们的全部智慧,调动我们全部可能的资源,当然包括多元国际资源。北大现在做的工作,不完全在当下,也许在未来,但我们播下的精神的种子在成长。”

学科本身重在传承,如果没有传承,学科就很难独自成立和发展。从事“冷门绝学”梵文研究的叶少勇老师,通过三四代人筚路蓝缕的坚守而感觉到,人文学科是一个弱组织性、高课题性研究的学科,不管多大的先进后进的学术差距,通过一代一代人的努力是可以做出很大改变的。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南亚学系副教授 叶少勇:

“传承是为了青年,为了青年,也就是为了未来。”

不仅是学科的传承,文明也需要传承。现任北京大学出版社党委书记的夏红卫在北大从事了30年国际交流工作,他将北大视为进行文化交流和文明互鉴的绝佳场所,他一直在思考,“这种文化交流、文明互鉴的特质怎么能够传承下去?”

北京大学出版社党委书记 夏红卫

答案之一或许是,传承依靠人,学缘的传承要以人为中心。北大125年的历史孕育了大量的学术性代表人物和学术思想,但是,只有很少一部分借助师承方式留在北大,而其他人则转移阵地。于是,程苏东老师发问:“这些还是不是北大的学脉和历史传承?”“我们是不是在依托人的传承路径之外,考虑依托书、著述的另外一种传承?作为今天的北大人,是不是应该把继承这些传统的后学请到聚光灯前,给他们一个大幕,让他们来讲述自己的故事?”

北京大学中文系长聘副教授 程苏东:

“离开了北大的学人,其思想也是北大学脉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邓小南老师告诫所有后来者,要以学脉的延续作为学术生命的准绳,以北大精神的传承作为自己的义务。“我们有责任把传承不仅仅作为一种活动,更要作为一种严肃的机制,作为一种开放性的实践,一代一代延续下去。”

活动现场,学者们讨论热烈

不忘历史,方可开辟未来

善于传承,才能实现创新

125年的光阴岁月

北大精神魅力在一代代北大人的坚守中

发生新旧交替与延续

成为永恒依循

回首过往,是精神寄托

向前行进,是力量源泉

北大学人的学风传承给了你哪些启发?

2位幸运留言读者将获赠新书一本

传承:我们的北大学缘

作者: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编

他们是“老北大”,有些甚至兼有沙滩红楼与湖光塔影两段记忆;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就代表了“学缘”与“传承”的主旨所在。

-End-

观点资料来源:

“‘北大学脉与精神传承’论坛

暨《传承:我们的北大学缘》新书发布会”

转载及合作请发邮件:scb01@pup.cn

北大精神薪火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