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大同府城外的一处孤坟前,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子正对着坟头哭诉着:“南生,你睁开眼看看吧,咱们的孩子也快三岁了,你看,他现在就在你身边玩耍呢。”

坟旁,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正在坟头刨土玩耍,似乎这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又对着坟头哭诉了一番之后,女子便拉着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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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名叫陈喜儿,现年二十岁,十七岁那年,经媒人说和,陈喜儿嫁给了河西的柳南生。

河西柳家在当地是大户人家,几十年前,柳南生的父亲柳员外孤身一人来到此地,靠着精明的头脑,他硬是攒下了万贯家财。

二十岁那年,柳员外娶妻王氏。但令他苦恼的是,进门三年王氏依旧未能生下一男半女。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娶了一房小妾张氏。

或许是张氏的到来给柳家带来了好运,说来也怪,就在她进门后不久,王氏竟然奇迹般地怀孕了。一年后,王氏生下了哥哥柳长生,而张氏则生下了弟弟柳南生。

在柳南生五岁那年,张氏不幸染病身亡,柳南生也一直由王氏照料长大。

十几年后,两个孩子先后长大成人。为了怕自己死后兄弟两个因为家产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在临死前,柳员外将家产分了个一清二楚。

分家后不久,柳员外就撒手人寰。此后,兄弟俩各自分家另过。

因柳南生接触生意时间较短,经验不足,柳员外生前特地交代柳长生要帮衬着弟弟。而柳长生也没有食言,父亲死后,他总是力所能及的去帮助弟弟,而柳南生也对哥哥是非常感激。

然而,就在分家后不到一年,在一次外出途中,柳南生突遇劫匪而丧命。

柳南生死后,他的妻子陈喜儿便把全部家业交给了大伯子柳长生打理,自己则带着一岁的儿子宝儿过活起来。

柳南生死后,照顾陈喜儿母子的重任便全部压在了柳长生身上。尽管柳南生的生意全部归在了他的名下,但柳长生却丝毫没有贪心,将赚来的钱一分不漏的全部给了陈喜儿。对于陈喜儿母子,他更是关怀备至。对于大伯子的这份恩情,陈喜儿自然是感激万分。

转眼间,柳南生已经死了两年了。这不,这年清明,陈喜儿又带着不到三岁的宝儿给他上坟来了。

就在陈喜儿带着宝儿往家走的时候,山路上掉落的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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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个不停,路旁的一个小山坡在雨水的冲刷下塌了一大块。伴随着掉落的泥土,一个白色的罐子露了出来。罐子的盖子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从罐子里洒落了出来。

陈喜儿出身贫寒,小时候经常跟着大人去地里挖野菜,也曾见到过不少这样的罐子。听人们说,罐子里装的都是死人的骨灰,这些人大多都是客死在他乡的外地人,有好心人不忍见他们曝尸荒野,便将他们的尸体烧掉装进罐子里埋掉。

对于这些东西,陈喜儿并不害怕。见白色粉末洒了出来,她便走上前去将粉末全部装进了罐子里,又翻动泥土找到了瓷罐的盖子,将盖子盖好之后,她又走进路旁的树林里,将瓷罐埋到了一棵大树底下。

忙完这一切后,陈喜儿这才带着宝儿回了家。

陈喜儿并不知道,就在她忙着将骨灰收拾进罐子里的时候,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悄悄地盯着她!

就在陈喜儿走后不久,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从大树后走了出来悄悄地跟在了陈喜儿母子的身后。

回家路上有条河,因为这几天连日阴雨不断,河水要比平日里大了不少。

或许平日里很少出门,宝儿很是兴奋,一路蹦蹦跳跳。转瞬间,他就来到了小桥旁。

那座小桥年久失修,来的时候就有些摇摇晃晃,陈喜儿担心他一个人过桥有危险,于是便一边追一边大喊:“快停下来!”

宝儿以为母亲和他追逐玩耍,跑的更快了,就在他要上到桥的那一刻,黑猫“嗖”的一声就窜到了他的面前。

见黑猫冲着他龇牙咧嘴,宝儿顿时吓得坐倒在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桥塌了!

看到这一幕,陈喜儿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将孩子抱在怀中安慰了起来。

拦下孩子之后,那只黑猫冲着陈喜儿“喵呜”叫了两声便消失了。

刚才这一幕全部被陈喜儿看在了眼里,见黑猫救了孩子的命,陈喜儿既感激又疑惑,哪里来的黑猫?它为什么要救孩子?

小桥塌了,不得已,陈喜儿便带着宝儿又绕了另一条路这才回了家。

令陈喜儿奇怪的是,就在她回到家不久,那只黑猫竟然也跟了过来。见“救命恩人”来了,陈喜儿很是高兴,随即便将黑猫留了下来。

自从有了黑猫之后,这个家里就似乎有了一些生气。白天,黑猫就陪着他娘俩玩耍,到了夜间,黑猫就像个门神一样蹲在大门口,渐渐地,黑猫成了她家的一员。

转眼间,黑猫来到他家已经半个多月了。

这一日,陈喜儿正在家中闲坐,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喜儿开门一看,敲门的原来是大伯子柳长生:“大哥,是你呀?”

柳长生笑着说道:“弟妹,这不又到月底了嘛,我把这个月的钱给你送过来了。”

“大哥,看你说的,这钱我看你还是留着吧,反正我娘俩也花不了多少钱。”

“哎?话不能这样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怎么样?家里没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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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喜儿正要回话,就在这时,在后院和孩子玩耍的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前院。只听“喵呜”一声,黑猫瞬间一跃而起冲着柳长生的脸上就扑了过去。

只听“哎吆”一声,柳长生躲闪不及,转瞬间,他的脸上就被黑猫挖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陈喜儿吓坏了,她连忙伸出手来朝黑猫打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黑猫竟然瞪着眼睛张开大口朝着陈喜儿咬了过来,那模样愣是把陈喜儿也吓了一跳。

费了好大劲,陈喜儿才将黑猫从柳长生身上赶了下来,可柳长生的脸上已经被它抓得血肉模糊。

见柳长生一脸血污,陈喜儿吓坏了:“大哥,你没事吧?这......”

或许是怕陈喜儿担心,柳长生忍痛说道:“弟妹,你不用怕,没事。只是你家什么时候养了只猫?”

“大哥,就在半个月前我给南生上坟的时候,回家路上遇到了这只猫。不知何故,我此前从未见过它,但它却愣是救了孩子一命,当时我就觉得很是奇怪。到家后,黑猫就跟了过来,我见它可怜就将它收留了下来。平日里,这只猫倒也温顺异常,从未伤害过我们母子。今天也不知道这家伙中什么邪了,竟然对你这般,真是对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既然猫救了孩子一命,那它也算是我柳家的大恩人了,以后你可得善待与它。我的这点伤不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又聊了几句闲话,柳长生便走了。

柳长生走后,陈喜儿很是恼火,随即将黑猫狠狠地打了一顿。

自从丈夫死后,陈喜儿便在后院弄了一个香堂,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她就在香堂里念经拜佛。

这天夜里,她早早地就来到香堂里。

因为白天的事情,陈喜儿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陈喜儿也曾听说过不少女子因为死了丈夫被婆家人赶出家门的事情,丈夫死后,也曾有过有不少人劝她改嫁,但自从进到柳家的第一天起,陈喜儿便感觉到了柳家上下对她的温暖。

丈夫死后,柳长生不仅没有将她赶出家门,反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们母子,这一点令陈喜儿非常感动。

于是乎,她便在香堂里摆了一个长生牌位,夜夜念经保佑柳长生能长命百岁。

就在她为柳长生祈求福寿的时候,香堂的门突然被撞开了,紧接着,黑猫闯了进来!

尚未等陈喜儿反应过来,黑猫“噌”地一下就窜到香案上对着柳长生的长生牌位就是一顿撕咬。

见黑猫的举动这般怪异,陈喜儿顿时惊呆了!等她反应过来时,黑猫已经将牌位弄到了地上。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儿一命的份上,我早将你赶出家门了。白天你就对着大哥不敬,现在你又前来捣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陈喜儿一边冲着黑猫怒骂,一边伸脚就将黑猫踢出了屋外。

或许是黑猫的举动彻底将陈喜儿激怒了,平日里从未发过火的陈喜儿并没有罢休,随即又将黑猫赶出了家门。

赶走黑猫之后,陈喜儿这才冷静了下来。

黑猫究竟是怎么了?它为何会对大哥做出这般举动?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蹊跷吗?

此后的两天里,黑猫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少了黑猫,偌大的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三天后的夜里,陈喜儿正在睡觉,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猫叫声响了起来。听到猫叫,陈喜儿连忙起身开门看去。

就在她要开门的一刹那,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听到这声音,陈喜儿不由得警觉起来,随即躲在门后偷偷听了起来。

“黑子,你家主人对你好吗?”一个声音说道。

黑子?谁是黑子?

听到这里,陈喜儿不由得大着胆子透过门缝朝着屋外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墙角下,一团黑影就蹲在那里,虽说隔着老远,天又黑乎乎的,可陈喜儿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脸。

这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与死人的脸色并无二异,看到这,陈喜儿差点吓得叫出了声!

更令陈喜儿惊讶的是,黑猫就蹲在那人跟前,像极了一对老朋友一样,而那男子正对着黑猫说话!

只听那男子对着黑猫说道:“黑子,怎么了?你家主人对你不好吗?”

黑猫叹了口气说道:“好是好,可是她分不清好赖人,已经冤枉我两次了!”

听黑猫说自己冤枉了它,陈喜儿顿时就愣住了:冤枉?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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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男子说话了:“唉?你也不要难过,看在她将我的骨灰收留起来的份上,你就帮帮她吧。要不是她的话,我现在还是一个孤魂野鬼呢。”

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真的是鬼?

他是谁?我什么时候帮过他?

莫非......莫非......

就在这时,男子朝着陈喜儿看了过来:“恩人,不用猜了,我就是那坛骨灰的主人!我名叫徐生,三年前来到这里投亲,不曾想死于一场意外,是一个好心人将我的尸骨收留了起来。我本来在清明这几天就要转世投胎了,可没曾想坛子破了,骨灰洒了出来。要不是遇到你的话,我就得再等十年!恩人,谢谢你!”

听了这话,陈喜儿这才明白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除了脸色有点白之外几乎和正常的男子一模一样,这难道就是鬼吗?

人们都说鬼吓人,可这个书生鬼看上去却一点也不令人害怕,此时,陈喜儿心中的怯意已经小了不少,于是,她便冲着徐生问道:“那这只猫又是怎么回事?”

徐生看了看猫笑着说道:“它呀名叫黑子,是我生前养的一只猫,自从被我收留之后便一直跟着我。我死后,黑子并没有走,就在埋骨灰的地方守着。黑子虽说是只黑猫,但却相当有灵性,见你帮了我的忙,它便把你当成了新的主人。”

“灵性?我看它是只疯猫吧?三天前,它无缘无故的咬伤了我的大哥。那天夜里又把我给大哥立的长生牌位推倒在地。你不知道,大哥对我娘俩恩重如山,要不是他的话,我俩早就露宿街头了!”陈喜儿气呼呼的说道。

“恩人,你错怪黑子了!它不会平白无故做出那等事情。实话告诉你吧,你大伯子他不是人!

听徐生这样咒骂他的大伯子,陈喜儿顿时怒了。

徐生连忙说道:“恩人,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家的事情我原本并不知情,可事情就是这样巧,就在那天你救了我之后,我正好碰到了你的丈夫柳南生!”

“什么?南生他在那边过得可还好吗?”陈喜儿急切地问道。

徐生长叹一声说道:“哎!你丈夫他过得并不如意。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四处游荡。听他说,他是个冤死鬼,阎王爷不收他。”

听了这话,陈喜儿顿时愣住了:“冤死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他说呀,她是被哥哥柳长生害死的!”

从徐生的讲述中,陈喜儿这才知道了丈夫的真正死因:

原来,因为柳长生的母亲王氏进门三年也没有生育,柳员外便又娶了张氏进门。

对于柳员外的这种做法,王氏虽心有怨气但却无可奈何。一年后,两人都怀了孕。眼看本来属于自己的家产要分成两份,王氏便把这种怨气撒在了张氏母子身上。

在柳长生还是孩子的时候,王氏就成天对着他念叨说南生抢了他的家产,小小年纪的柳长生便从心底里恨上了张氏母子。

尽管心里痛恨,但柳南生善于伪装,就连一向精明的柳员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直到两人都长大后,柳员外这才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为了怕柳长生在自己死后抢夺柳南生的家产,柳员外活着的时候便将家产一分为二。说句公道话,其实,柳长生分得的家产要比弟弟南生多上不少,但南生生性豁达,也就没有去计较,而柳员外这样做的目的也就是让长生能见好就收。

但柳员外还是低估了长生的贪婪!

柳南生自幼读书,十五岁时自知不是读书的料遂转行做了生意。为了怕他有个闪失,柳员外临死前特地交代柳长生要他多帮帮弟弟。

柳员外死后,柳长生明面上对弟弟关心照顾,可暗地里早就将他恨之入骨了。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柳南生找到了哥哥说是要去外地谈笔生意,要哥哥帮衬着照顾一下家里。柳长生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嘱咐了一番南生要他小心之后,柳长生忽然说道他的店里也要进点货了。

听大哥这样说,柳南生便问道:“在哪里进货?我要是顺路的话就帮着哥哥把这事给办了。”

“就在原山镇!”

一听说是这个地方,柳南生当即就对哥哥说道:“哥哥,你就不用专门跑了,我正好路过把这事给你办了,你就在家等着吧。”

又聊了一会之后,柳南生便走了。

其实,柳南生并不知道,这就是柳长生和妻子刘氏给他设的一个圈套!

柳南生走后,柳长生当即就找到了几个匪人,许以重金以后,柳长生便让他们埋伏在前往原山镇的路上瞅准机会将柳南生杀掉。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在柳南生前去原山镇的路上,一旁的芦苇荡里突然窜出来几个歹人,片刻过后,柳南生就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鬼!

柳南生死后,柳长生又装作万分悲痛的样子要替弟弟报仇,但劫匪早已远遁,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南生死后,柳长生便装起了好人。陈喜儿一个妇道人家,哪懂得什么生意,于是就将自家的生意委托给了柳长生打理。

柳长生表面上装出亲兄弟明算账的样子,可暗地里早已将柳南生的生意据为己有了。对于这一切,陈喜儿不但没有发觉,还将他当成了恩人。

或许有人会问,南生死后,柳长生为何不将陈喜儿母子赶出家门?

其实,柳长生之所以要将陈喜儿留下,还存了另外一份心思。

陈喜儿年方二十,不仅长得如花似玉,而且温柔贤惠。而柳长生的妻子刘氏却是个丑八怪,自从柳南生死后,柳长生就动了色心。

不过,他并没有霸王硬上弓,他计划靠自己的耐心慢慢地打动陈喜儿。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陈喜儿登时恼羞成怒,随即起身就要找柳长生夫妻俩报仇。

“恩人,你一个弱女子哪里是柳长生的对手?我看不如这样。”说完,徐生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第二天,陈喜儿便依计行事了。

这天午后,陈喜儿专门去了一趟柳长生家。

陈喜儿来到他家时,柳长生的媳妇刘氏恰好不在。

一见到柳长生,陈喜儿就略带歉意的说道:“大哥,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你的伤不要紧吧?”

柳长生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弟妹,你不用太在意,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你看,这不已经好多了吗?”

听柳长生这样说,陈喜儿这才放心了不少。

又闲聊了几句后,陈喜儿便低声抽泣起来。

见她这般,柳长生顿时急了:“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开了?”

陈喜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哥,自从南生死了以后,我便带着孩子一个人过了起来。这做寡妇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听陈喜儿好好地聊起了此事,早已经对她垂涎三尺的柳长生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地和我说起这些事情来了?难道......

“弟妹,你的苦楚我做大哥的怎么能不知道呢?别说还拉扯这个孩子,就是这份寂寞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住?我看不如这样,南生走了也快三年了,要不你找个人家嫁了去吧?”柳南生试探着问道。

“大哥,不瞒你说,昨天夜里我梦到南生了。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

“他竟然对我说让我嫁给你!”陈喜儿羞涩地说道。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这,这怎么能行?”

“南生说了,说你对我们全家恩重如山,嫁给你他最放心不过了。”

听陈喜儿说完,柳长生的心里顿时高兴得乐开了花,只见他站起身来一下子就握住了陈喜儿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喜儿,说心里话,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天呢。”

陈喜儿连忙挣脱开来说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要是让嫂子看见我还怎么活呀?”

“放心吧,那个臭婆娘回娘家去了。再说了,她人长得丑不说,还成天管我的闲事,我早就想把她休了!”

“大哥,昨天晚上我一夜未睡,左思右想之后,觉得倒也可行,只是......”说到这里,陈喜儿忽然间停了下来。

此时的柳长生已经被吊足了胃口,见陈喜儿欲言又止,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只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本性柔弱,从来都不和别人争强好胜,我将来要是嫁给你,还不得被嫂子欺负死呀?我倒是无所谓,可孩子呢?”

“弟妹,你放心,只要你嫁过来,我保证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将来呀,这个家就由你说了算!”

“大哥,你就别哄我了。你现在说的好听,可等我过了门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不放心!”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放心?”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永远见不到她!至于怎么做,你看着办吧。事情办成之后,你再来找我!”说完,陈喜儿便走了。

看着陈喜儿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柳长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陈喜儿走后,柳长生陷入了沉思。

头脑精明活泛的他焉能听不出陈喜儿话里的意思,可难道真的为了得到她而将妻子置于死地吗?

可转念又想,当初谋害柳南生时,妻子是全程参与了的。这件事情过后,妻子一旦不如意就会拿这个来要挟自己,害得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柳长生有了主意。

五天后,正在家中闲坐的陈喜儿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嫂子刘氏在外出途中不幸落水而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喜儿不由得落下了几滴眼泪,不过她的眼泪并不是为刘氏而流的,她是为屈死的丈夫而落泪的。

忙完刘氏的葬礼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这天,柳长生来到了陈喜儿家。

一进门,柳长生就迫不及待地对陈喜儿说道:“弟妹,怎么样?你现在能答应我了吧?”

陈喜儿笑着说道:“大哥,看把你急的。这样吧,今天夜里我把门给你留着。

听陈喜儿这样说,柳长生顿时喜出望外。

夜半时分,柳长生悄悄地摸进了陈喜儿家,见陈喜儿房门大开,他连忙快步走进了屋子里。

令他奇怪的是,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弟妹,弟妹,你在哪里?”柳长生轻声叫道。

屋子里依旧没有人回应。

就在这时,床上的被子缓缓地掀开了,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哥,你还好吗?”白衣男子冷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柳长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随即躺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二天,人们在柳长生的家中发现了他的尸体,在尸体旁边还有他亲笔写下的一封遗书。在遗书中,柳长生将自己如何伙同刘氏谋害柳南生的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他自觉罪孽深重,遂自尽谢罪。

柳长生死后,他的家产便全部落在了陈喜儿母子头上。

将家产全部变卖之后,陈喜儿带着孩子和那只黑猫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陈喜儿遇到了一个年轻秀才,两人一见倾心遂结为夫妻。

而这位秀才就叫徐生!

令人疑惑的是,就在陈喜儿遇到徐生的那一天,那只黑猫便神秘地消失了,此后便没有再见到过它。

最后借用《西游记》中的一段话来作为本故事的结尾。

善哉,真善哉!作善果无灾!

善心常切切,善道大开开。

莫教兴恶念,是必少刁乖。

休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

故事完)

本故事不为宣扬封建迷信,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