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言最近有些奇怪，手机日日不离手，就连洗澡的时候也要带着，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有问题。
我和陈言认识十年，恋爱了七年。我们是高中同学，他是那种比较腼腆的男生，基本上不会主动去和女生说话的人。
高中三年，我们一直都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直到上了大学，我们考入了同一所学校，独在异乡，我们又是同学，关系自然亲密了不少。
接触的多了，彼此渐渐生了喜欢。我们谁也没有开口，默契地走在了一起。像所有情侣一样，吃饭，逛街，看电影。大四那年，我们甚至约好了毕业就结婚。
从校园到婚纱，是件多么浪漫的事。
也许是毕业后，我们各自忙碌着工作上的事，缺少了沟通。也许是七年之痒，总之陈言渐渐和我由无话不谈变成了无话可说。
毕业后我们租了房子，住在了一起。也许是提前感受到了婚姻的柴米油盐，这让陈言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他不再提结婚的事，自尊心强的我，也没有提过结婚。
我本以为他只是暂时想岔了，终有一天他会向我求婚的，不想这一等，等了三年，等到了他和另一个女生说晚安。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夜晚，他加班很晚才回来。我在门口拥抱了他，迎上前去想给他一个吻，在落下几厘米的时候，他侧头避开了这个吻。
我俩都愣怔了片刻，气氛有些尴尬。
“身上脏，我先去洗澡。”他留下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解释，着急忙慌进了浴室，这次，手机被他遗留在了鞋柜上。
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他的手机。
他的手机密码从来没有变过，所以我轻而易举打开了。我最先打开了他的微信，如同他的人一样，干干净净。
我知道，他一直有清理手机的习惯，从微信到短信，乃至浏览器上的历史记录，他都会清理，我曾经笑他是个谨慎的人，如今这份谨慎变成了我的阻碍。
突然看到了企鹅的标志，九零后的我们，自从有了微信，几乎都已经不用QQ了，我知道他的QQ账号已经很久没有登录了。
我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态点开了他的QQ，直接上去了，这说明，他一直登着QQ。听说现在的零零后喜欢用QQ聊天。
聊天界面只有一个人，是个小太阳的头像，我看了看，陈言没有备注，她的名字是两个字母：AY。
阿雅？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以为她应该是叫什么雅，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爱言”。我看着聊天记录，没有什么暧昧的话，除了工作的事，就是闲聊，他们彼此会给对方发些好笑的文章，只是每天晚上，他们都在互道晚安。
在我睡着以后，我的男朋友，跟另一个女孩说晚安。
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关于晚安的含义：Wan an等于“我爱你，爱你”。
我平静地把他的手机放回原位，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和陈言已经回不去了。他发给她的那些笑话，我一个都不曾看过。
不爱是从没有倾诉欲开始的，他对我已经没有了倾诉欲。
他一直不提分手，大概是不忍心吧，我们一起走过了七年，从青葱岁月到三八年华，他不忍心伤害我吧。
2
浴室的淋水声停了，不一会儿陈言穿着睡衣出来了。这衣服还是我给他买的，我买的情侣款，我的是粉色的，他的是天蓝色的。之前每次看到他穿着我买的睡衣走向我时，我心里都有一种甜蜜的幸福感，可是今天，我只觉得压抑。
“陈言，我们谈谈吧。”他擦头发的手明显一顿，眼睛里有明显的抗拒。也许，他以为我要逼婚。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反正要结束了，我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沈楠，我们不是说好了，过两年再说这个事吗？我的事业刚有起色，我现在不想分心想其他的事。”陈言语气里的不耐烦还是伤到我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对我说话变得不耐烦。
“所以跟我结婚，是其他的事？”我凉凉说道。
许是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他问我怎么了。
“你QQ里的AY是谁？”我索性直接摊牌。
“你看我手机？你怎么能这样？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陈言有些气急败坏，我知道他心虚了。他心虚的时候就是这样，发一通火好让你认为这是你的错。
“所以呢，AY是谁？”我不理会他的火气，“每天互道晚安，看到好看的文章有趣的事第一时间分享给对方，她是谁？”
在我的逼问下，我终于看见陈言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羞愧。可他还是抵死不认。
“她只是我的同事，刚来公司的新同事，领导让我多带带她。”他说这话时眼睛飘忽不定，有明显的破绽。
“所以是为了她，启动了许久不曾用过的QQ？”
“沈楠，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如果你真的想结婚，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他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好像我多稀罕去跟他领那小红本似的。
“陈言，我们认识十年，相处七年。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你希望晚两年结婚，希望一心拼事业，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你思想上的偏差。”
“分手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不是不痛，那么多年的感情，我知道我还爱着他，可他恐怕已经不爱我了。
分手应该体面，由我提出来，减轻他的负罪感，给我们最后的体面。
“你在说什么？”陈言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分手，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
“我今晚睡客房，明天一早就搬走。”我说完就去了隔壁的房间。陈言没有再找过来，他现在甚至连哄我都不愿意了。
第二天，他依然做了早餐。其实陈言是个很勤快的人，相对比，我反而比较懒，我早上喜欢睡懒觉，所以一般都是陈言早起做饭。
我相信陈言会是个合格的丈夫，但不会是我的了。
“楠楠，我跟她真的只是同事，如果你不愿意我跟她接触，我可以跟领导申请换个人带她。”许是看见我收拾好的箱子，陈言终于慌了。
“陈言，我跟你说过“晚安”的含义，也告诉过你，不要轻易跟别人说“晚安”，可你不止说了，还不是一次。”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常用语，你能不能别这么上纲上线？”他又急了。
“你有没有跟她发过脾气？”我突然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相处的，陈言有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他把所有的不耐烦给了我，把曾经对我的温柔给了她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彼此僵持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道歉，也许他没觉得自己错了，毕竟他没有跟那个女孩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只是闲聊天而已，在他看来，我只是在小题大做。
3
我昨天跟闺蜜打了电话，让她今天来接我。我们僵持的时候，她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到楼下了。
希希上来之后，冷冷地瞥了陈言一眼，什么都没说，看到我只有一个行李箱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就这点？我以为你有很多东西，怕我们两个拿不完，我让我哥来了。”她挠挠头，似乎有些尴尬。
“乔哥？”乔希希的哥哥乔沐一直很忙的，听说是大企业的老总，她怎么把她哥找来了？这我怎么好意思？
乔希希点点头，说她哥在下面打电话，一会儿就上来。
“那我们下去吧，别让哥上来了。”我拉着箱子就要走，陈言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楠楠，你来真的？”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直到现在，他都以为我只是说说玩的，也许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等我过几天自己气消。
我们争吵过后他总是会晾着我，从来不肯哄哄我。等过几天，我自己就气消了。
我还没说话，乔希希一把扯开陈言的手：“渣男离远点，去跟你的小情人聊骚吧。”这些年，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乔希希一直都支持我。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只是男人简单的聊骚，他又没有做出什么实质伤害我的事，何必揪着不放斤斤计较呢？
可是我一想到他跟别的女生互道晚安，互相分享着生活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扎进了一根刺，拔不出来。
陈言没再阻拦，我跟着乔希希下来的时候，正碰上正在上楼梯的乔沐。
“收拾好了？”他一把接过我的箱子，“就这点？”我一时有些尴尬，乔希希急忙揽错，说是她没问清楚，早知道就不用哥哥亲自来了，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乔沐也没说什么，提着的箱子在前面走，我跟乔希希连忙跟上。
“坐前面吧。”我拉着后车门要上车的时候，乔沐突然来了一句。我有些犹豫，他是在跟我说话还是跟乔希希说话？
“哎呀，我哥让你坐前面，你就坐前面嘛。”乔希希推了推我，然后如兔子一般钻到了我拉着车门的车后面，我只好绕到了副驾驶。
“晕车坐前面会好一些。”我有些受宠若惊，他怎么知道我晕车的？难道是乔希希说的？可是无缘无故，她跟她哥八卦我干嘛？
“谢谢乔哥。”我礼貌道谢，原来让我坐前面是怕我晕车啊，害我多想了。
“哎呀楠楠，我哥就是你哥，不用这么客气。”乔希希坐在后面大方地说，我莫名地感觉到空气冷了下来，这也没开空调啊。
我暂时搬到了乔希希的家，这是乔沐为她买的房子，毕业后她留了下来，乔沐心疼妹妹，在她上班附近买了套公寓，平时只有乔希希一个人住，我暂住几天，打算等找到了房子再搬走。
“要我说你就跟我住呗，又不收你租金，又省钱还能跟我做个伴，你怎么这么轴呢？”乔希希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我还是不太想住。
一是这里离我公司太远了，每天来回不方便。二是觉得这是乔沐买给他妹妹的，我住不合适。最后我以离公司太远婉拒了。
在乔希希家的这几天，乔沐来过几次，每次呆的时间也不长，对此乔希希十分纳闷，她说她哥以前根本没来过，对乔希希基本属于放养了，怎么这几天来得这么勤快？
4
“听希希说，你还在找房子？”乔沐来的这天，乔希希不在，家里只有我。说实在的，我有点怕乔沐，他给我的感觉太像我们高中的教导主任了，我至今还记得有一次早读迟到，主任盯着我的眼神十分吓人，最后把我盯哭了他才罢休。从此以后，我早读再也没有迟到过，主任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的，乔哥。” 我立刻像小学生似的坐正，“这里离我公司太远了，来回跑有点麻烦，我还是想在公司附近租房子。”
他低头笑了一声，大概是被我正襟危坐的模样逗笑了吧。
“你很怕我？”乔沐沉声说道。
“没、没有啊。”我干巴巴地笑。心想他倒是看得挺准的，我的确怕他。
“别叫我乔哥了，我也就比你大三岁，我听着你都把我叫老了。”乔沐说道。我思忖，你本来就是哥啊， 难道叫你名字？
“乔……沐、哥。”实在是没敢叫他的名字。
“呵。”他轻轻嗤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有套房子，恰好在你公司附近，要不然你住进去吧。你跟希希这么要好，房租可以少收点。”乔沐突然开口说道。
我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遍地有房啊。他给乔希希买了套房子，自己有套房子，现在居然说还有一套？
我没有推脱，我本来就是要租房子，租谁的不是租呢？况且他还能给我便宜点，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没想到，我要租的不是整套房子，而是一个单间。
乔沐带我到了他所说的房子，一进门就感觉到满屋的男性气息，我看到他换上了门口的男士拖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之前没跟我说他也住这里啊！
瞬间感觉到被骗了，这让我跟他一起住还不如住在乔希希那儿呢，现在后悔来得及吗？他将一双女士拖鞋拿给我。
“乔哥你……你住这里？”我压下心里的惊讶，乔沐怎么是这种人！
“没有，只是偶尔会来这里休息下，你放心，你住下后我尽量不过来就是了。”什么叫尽量？应该是我住下你就永远别来才对吧。
“你住这里，这是主卧，阳光很好。我有时候会歇在这里，待会儿帮你换一下，我换到次卧去。”
所以，他让我睡他的房间？还换到次卧去？听他的意思，他会回来睡一下？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不过来。主要是工地在这边，我有时候忙得晚了就在这将就一下， 你要是介意，我不过来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我在鸠占鹊巢。
“没关系的哥，反正我只住一个房间，你要是工作晚了可以过来的，还是我住次卧吧，别来回换了，太麻烦了。”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租金五百块，我觉得我已经很赚了。其他的就不过多计较了，再说了我不信他能天天在这边忙。
“你拒绝和我住居然搬去了和我哥住？沈楠楠，你是不是对我哥见色起意？”乔希希在电话里胡说八道。
“怎么可能？我也是去了才知道你哥偶尔会住那儿的，早知道我就不搬过去了，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嘿嘿，楠楠，你有没有想过，给我当嫂子啊？”乔希希语出惊人，给她当嫂子？嫁给乔沐，想想都惊悚好么！
5
跟乔希希一顿插科打诨后，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期间陈言给我打过电话，发过微信，电话我没接，微信他发了一句“还没闹够吗”就被我拉黑了。
事到如今，他还觉得我在跟他闹。也许他认为我们七年的感情已经十分坚固了，是牢不可摧的，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他。
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其实我是个很理智的人。一些事情一旦想清楚了，就绝不回头。他自认为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在我这里，他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是不可原谅的。
搬来乔沐的房子后，我的生活逐渐回归正轨，除了失去陈言，一切都正常。
乔沐倒是在这里住了几次，不过没有打扰我，他回来的太晚了，我已经进入梦乡，我们顶多第二天碰个面，打声招呼我就上班了。这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
但是后来，我逐渐发现了不正常。乔沐来的次数变多了，他在我面前出现的频率也很高，比如中午，我迈出公司大门的时候会看见乔沐，他说刚从工地过来，还没有吃饭，让我和他一起吃饭。再比如早上的时候，他开始做起了早餐。还说不吃早饭对胃不好，是的，和陈言分手后，我就没吃过早饭。
不得不说，乔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跟陈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我又过上了有早餐吃的日子。
乔沐也从一个月的两三天到一个月的三十天都住在我租的他的房子里。渐渐地，我开始不那么害怕乔沐了，称呼也从乔哥直接变成了乔沐。
“我说你就做我大嫂吧，你嫁进我们家，一没有婆媳关系，二没有姑嫂关系，一举两得啊。多好呀，而且我哥这么优秀。嫁吧嫁吧，他对你不好，我还能给你撑腰呢。”乔希希的父母我见过，很和善，是很好相处的人，对我也很好。
乔希希巴拉巴拉一大堆，目的是让我看到乔沐的好。
“希希，你知道的， 我跟陈言……”
“哎呀，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哥也有过女朋友啊，谁还没个过去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跟乔沐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他是公司老总，我只是公司的小职员，怎么配得上他呢？何况，他也没有说过喜欢我啊，这都是乔希希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天，乔沐来了，和以往不同，他喝醉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所认识的乔沐，一直都是理智清醒的人，很少会让自己喝醉。
“乔沐，你怎么喝这么多？” 我扶住他，闻到一身的酒味，不由地蹙了眉。这语气有点像妻子质问醉酒晚归的丈夫，我红了脸，幸好他喝醉了，看不到。
“楠楠……”他，他在叫我？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想去给他倒杯水，不料他一把拉住了我，让我坐在了他的身上。我顿时有些惊慌失措，挣扎着想下来。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听着他的呓语，我没再动，心想抱就抱吧， 又不会少块肉。
“你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问他。
“希希说楠楠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骗她住进来，我给她做早餐，我天天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要是还不喜欢我，我怎么办啊……”此时的乔沐像个小孩子， 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哭闹的小孩子。
“谁是楠楠？”他听到我的问话，疑惑地抬起头，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他笑了，然后嘴巴在我嘴唇上碰了一下。
我怀疑他借机耍流氓。
“你就是楠楠啊，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他小心翼翼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乔沐。他掰着我的脸让我正对着他。
我不敢刺激他，只好顺着他说了句喜欢，谁知他听了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搂着我的腰就开始亲我，我一时没防备，他的舌头就趁虚而入了。随后我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这家伙，不会是在装醉吧？！
不是说，喝醉的男人不行吗？
我使劲推开他，仔细端详。他醉眼迷离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啊，难道……他就是这么行？喝醉了也不碍事？
我想到我在想什么东西的时候，脸一下子红了。沈楠！打住！你在臆想什么！
6
喝醉了的乔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拖不动他，只好让他躺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了，给他盖好被子我就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我居然做梦了，还梦到了乔沐，还和他干起了圈圈叉叉的事，突然觉得好羞耻啊。
我知道我动心了，乔沐如此优秀的一个人，很难让人不动心。
我在房间里躺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心想乔沐难道还在睡？也是了，昨晚醉得那么厉害，今天可不得醒得晚吗！
我出去的时候，第一眼先瞟向沙发，没人！乔沐起来了？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桌上放着做好的面包牛奶，他人呢？
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乔木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东西。
“你去哪儿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句话像查岗的妻子才会说的，“额，你昨晚喝醉了，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嘿，好像找补得不太对。
“我出去买点东西，昨晚没有麻烦你吧。”乔沐很客气，清醒的他总给我一种疏离的感觉，不如喝醉的时候可爱。
“没有没有，你酒品很好，倒头就睡。”天呐，我在说什么啊！
一顿饭吃得寂静无波，我俩谁也没有说话。吃完饭，我收拾了碗筷。今天周末，我一般都是宅在家里，我不喜欢逛街，属于宅女里很宅的那种，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很无趣的人。
“楠楠。”他突然叫我，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喊我。
“啊？”
“昨晚，你说你喜欢我，还算数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再说了，他喝醉了怎么会记得……
“你装醉？”我很惊讶，在我印象里乔沐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在我面前装醉呢？不对，他如果循规蹈矩就不会骗我住进来了，所以他在我面前都是装的！
“楠楠，对不起，我不敢跟你表达我的心意，我怕吓到你，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只好听希希的馊主意，装醉探探你的口风。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以后绝不骗你！”
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让我心软了。
“做我女朋友吧，楠楠，我喜欢你。”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在里面看到了我的样子，头发像疯子一样咋呼着，眼角隐约还有眼屎……我的天！我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的？他在这种情况下跟我表白？
我“啊”的一声冲进了浴室，留下他不明所以。
简单梳洗后我出来了，我俩互相看着对方，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后，我成了乔沐的老婆，乔希希的嫂子。确定关系后的一年，我们结婚了，朝阳下，我们一家人的合照，显得格外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