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小山村的正月十六,有一个满大街认干爹的节日,听上去似乎有些无厘头,但实际上这个节日救过不少人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节日,请听我细细道来。

话说某一年的大年三十前夕,一个在外乡经商的男子积攒了不少银两准备回家过年,这个男子叫张东,张东十六岁离乡,在外三年,从一个木匠学徒,到经营了自己的小作坊,这期间备受艰辛,每一分银两都是靠着他自己辛辛苦苦赚出来的。

话说同行是冤家,张东活做得细致,人又年轻随和,而且为人又从不斤斤计较,自然找他做活的人就多,一个外来的小伙子抢了本地人的生意,自然会遭人妒忌,张东心里明镜一般,所以这年春节前夕,张东把木匠作坊卖掉,回拢了所有的银两,给家里人买了好些礼物,又给自己置办了一身新衣裳,喜喜兴兴的准备回乡,他知道自己有手艺,在哪儿都能活好,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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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东毕竟还是年轻,这世道还有些险恶是他不知道的,他本以为大大方方的衣锦还乡就算是对同行最好的交代,但是他不知道盯上他的还有镇上的一帮流氓混混,那些混混知道张东这些年赚了些银两,现在想要带着钱回家,便都盯上了张东。

张东在外独自打拼三年就能有如此成绩,人自然是很机警聪明的,自从出了镇子走上了乡间小道,他就感到背后似乎总是有人在跟着他一般,他便留上了神。

这天在乡间的一个小野店中,他吃过饭故意跟店家说肚子疼要借茅厕一用,那乡野小店的茅厕都是用茅草搭就的,漏风漏雨孔隙大得很,于是从孔隙中细细查看后面是否有人,在足足蹲了有一顿饭的功夫,他才看出了端倪。原来跟着他的人见他许久不出来,以为他借着茅厕尿遁而去,忍不住纷纷出来四处查看,终于让张东看清了面目,他得知这是街上有名的流氓混混,自己打他们不过,强来不行,只能智取。

张东想了一下,心中已有一计,他从茅厕出来跟店铺的老板小声说自己不慎弄脏了衣裳,想找老板买一身粗布衣换上,并允诺给老板很多的银两,老板看见那么多的银两只为换一身自己的粗布衣穿,乐的直蹦,赶紧就找了两套给张东,直说那一套是送的,

张东也不跟老板客气,给了银子就把那两套衣服放在包袱里,大声哎呦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就出了店门,然后继续蹒跚着赶路。

当天夜间张东在一家小客栈内找了一个二楼单间下榻,他从二楼的窗户上看见跟着他的那几个混混也跟着住进了自己所在的客栈,知道他们在了一楼的通铺上要了几个位置,于是他就想来一个金蝉脱壳。到了深夜,他见四周已寂静无声,就悄悄换上了那身粗布衣,把光鲜亮丽的衣服塞到了床铺底下,趁着月色悄悄溜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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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想着自己一定是已经瞒住了那些混混,所以便竟捡荒僻的小路走,希望能够把他们甩得更远一些,可那些人混迹在外多年,张东的这点小伎俩是瞒不过他们的,他们见张东半夜出门,知道他要跑,又见他放弃了大路,尽往林子里躲,更趁了他们的心,他们人多势众,张东独自一人,于是这些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反而大声肆意谈笑,像猫捉老鼠一般戏弄起张东来。

此时张东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年少浅薄,见那些人无所顾忌似乎已经对他志在必得,心中顿时慌了起来,于是他慌不择路,一路向前奔跑,只希望能够在这山里遇见一户人家好求救。

也许是张东多年来的良善积累下的福报,张东这么没头没脑的瞎跑,还真让他跑对了方向,他知道这是山上不易有人家,就一路往山下跑,谁知在不知不觉中就跑进了隐藏在山中盆地的一个村庄,那里面可是住了不少的民户,只是张东自己不知道罢了。

张东跑啊跑,感觉自己已经晕头转向了,正想着有没有一个山洞能让他躲起来歇歇脚,谁知突然半路中横插进一个壮汉来,二话不说就把张东扛起来就跑,后面还有一堆人跟着拍手叫好,张东心中叫苦:“谁知混混没有躲掉,又碰到了山贼,这是天要亡我啊!”

张东此时已经不做任何挣扎,他认定了这是自己命中的一劫,索性听天由命罢了,他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好像走了很远的路才停下。再说那大汉把张东扛进了一个院子放在地下,便气喘吁吁地整理自己的衣裳,似乎很有几分得意。

张东感觉并没有人要把他绑缚起来,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要看看这是怎样的一个虎狼之窝。谁知那院子布置的甚是温馨,不但小鸡小狗到处乱跑,院子里还满是一些妇女孩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这可把张东弄了个糊涂。那把他扛进来的大汉这时已经把自己的弄皱的衣裳摆弄整齐,好像很有些仪式感的对着一个两岁的孩子喜笑颜开的说:“我把干爹给你找来了,你看看还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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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这才见到站在他脚下的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孩童,一身大红的棉袄很是喜庆,就见那小娃娃摇摇晃晃的就要来拉张东手,她人小够不着,急的咿咿呀呀的直叫。

张东本就年轻,见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来拉自己,不由自主地就蹲下了身子,那小童见张东蹲下,更是高兴不已,亲热的就往张东身上扑,张东对他也很是怜爱,不停的摸着那孩童的头。那大汉见了此情此景哈哈大笑的对众人说:“这个保保我算是找对了。”

院子里其他的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子似乎是那孩子的母亲,过来便对张东行礼,似乎所有人都满意,只有张东自己不知所措。众人见张东一脸茫然,又见他的穿着打扮,知道他是个外乡人,不明就里,就把张东请进屋里跟他详细说明。

原来这个地方每年的正月十六有一个节日叫做“保保节”,就是凡是有小孩子的人家,在这一天就会去大街上任意的从外面拉来成年的男子给自己的小孩子做干爹,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缘分,很多被拉来的干爹真的跟孩子一家相处的像亲人一般,所以这种古风一直流传下来。

这张东年纪轻轻,又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的粗布衣又是满脸的贵像,正是最理想的“保保”人选,所以就被这家人看上了,强行拉来做了“保保”。张东听了以后也不再扭捏尴尬,哈哈大笑地说:“这可真是天赐的缘分了,我不仅多了一个干女儿,而且还捡回了一条命。”这一回轮到众人不明所以了,这时张东这才慢慢地把一路上的惊险说给大家听,直言如果没有这个“保保节”自己不但财产尽失,也许还要搭上这条小命,那大汉听后,带着几个强壮的乡民去附近查看,已没有那群混混的踪迹。

那群混混见张东进了村,知道自己已经无处下手,也就自认倒霉回家去了,张东大难得解,从包袱中拿出一个本来是给自己侄儿买的金锁,送给自己的干闺女,算是认亲的礼物,又在这里住了几日才回的家,日后两家真的常来常往,像亲人一般,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要说这个“保保节”的来历,和张东这次的经历还真是有几分相似。那是大概在明朝时期,也是一群匪人,看上了一对赶路的母女,那群人见只是两个妇道人家,有恃无恐就明目张胆地跟随,谁知那对母女竟走到了县衙,大摇大摆的敲门说是要见县令。

门口的衙役问:“你这民妇找我们大人有何事?若是有什么冤情,可以直接击鼓报案便是。”

那年长的母亲说:“县令大人是我女儿的干爹,我们是前来认亲的。”

那衙役听后面色一沉说道:“哪里来的无知妇人,竟敢来占我们大人的便宜。”

就见那妇人大叫大嚷地说:“当了县令就不认穷亲戚了,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那衙役见四周开始有人聚拢,不愿闹事,就把这对母女请了进来,后来县令问过才知这对母女是为了躲避强人的追踪才出此下策,县令很是佩服这对母女的胆识,就真的把她的女儿认作了干女儿,后来许配给一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为妻。那少年后来科考中举,竟成了县令的上司,有一次县令得罪了一个官员要被问罪,还是被他干女儿的丈夫疏通了关系才解了危机。

后来这个故事传到了民间,在当地就有了“保保节“的风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