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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女跷二郎腿给舅舅发红包

一段“外甥女跷二郎腿给舅舅发红包”的视频在网上引发热议。视频中,外甥女一手攥着一把百元大钞,一手把舅舅拉到椅子旁并顺势坐下,然后翘着二郎腿一脸傲娇地说:“来,给我磕个头,我给你发红包。”

对此,虽然媒体叙事是“舅舅被吓得连连拒绝”,但是视频中的笑声却告诉我们,舅舅“被吓到”是真的,外甥女自带的喜剧效果也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磕头我给你发红包”是大人对小孩说得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可角色互换、反客为主后,却产生奇异的喜剧效果。

我们很清楚,这种喜剧效果在于“小大人”的既视感,也就是大人在看到孩子表现出成年人的气质和思维时,所发出的惊诧和欣慰的混合感叹。因为真要是稍大些的孩子表现出这种反差感,会被认为没有教养。

强调这一点,是想说“家人的笑声”和“外人的笑声”是不一样的,“家人的笑声”在于反差图景中呈现出的可爱感,“外人的笑声”在于对反差图景的调侃性。并且最为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对于磕头拜年的形式存疑,起码不再那么笃定。

之所以这样讲,并不是质疑磕头拜年行为在传统层面的合理性,而是当越来越多的长辈对孩子说“你磕头我给你发红包”时,意味着磕头好像就是拜年的核心,获取压岁钱的方式就是磕头。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外甥女对舅舅说出这样一番话后,会瞬间触发群体性戏谑。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这一幕还引发截然相反的两种声音地激辩,一种声音认为,孩子这样完全是拜大人所赐,一种声音认为,这就是孩子跟大人在耍宝,没必要上纲上线,过分喊打批判。

一定程度上,前者的理解是,孩子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大人们在给孩子压岁钱时并没有基于传统在实践,而是在基于取悦自己在实践。也就是说,激辩的立场是基于孩子的好笑批判大人的粗鄙。

而后者的理解,显然是相对开放的、包容的,也就是并没有把好笑和尴尬过分地往纲线上扣,而是更倾向于孩子和大人在平等互动。换句话说,后者的理解更偏重人对人的指向,而非是道德建构层面的判断。

掰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就在于各自所代表的立场、支持的观念其实也都有支撑的论据。就比如“孩子这样完全是拜大人所赐”的声音,它除却在批判孩子的家人,也在批判媒介传播的影响。要知道,推动“童年的消逝”的主要原因就是大众媒介的影响,尤其在多媒体并行的时代,这几乎成为一种必然。

而对于“这就是孩子跟大人在耍宝,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声音,它虽然没有直接批判磕头拜年的行为,但是却间接的告诉人们,拜年的本质是人对人的关照,而非是人和人的交换。也就是说,相较礼法层面的尴尬,更在乎好笑层面的可爱。

说到底,“孩子的好笑”也好,“大人的尴尬”也罢,只是新旧观念立场转换上的优劣评判,而回到具体的外甥女和舅舅的世界里,不见得真会特别在意。甚至等外甥女长大,舅舅变老,这一幕非但不会成为尴尬,反倒会成为难忘的瞬间。

因此对于“反客为主,孩子有多好笑,大人就有多尴尬”的标注上,也只是基于瞬间图景给出的中性论断,而非是“孩子的好笑”真的跟“大人的尴尬”成正比。因为怎样理解不取决于事实是什么,而取决于认知和观念是什么。